顾怀仁点点头, 提出了建议,“本丞相正有这个打算,南黄的马匹一旦损失,那对陈国很不利, 如此一来转移马匹是一个关键。”
崔序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南黄养马地靠近一条水渠,想要将马尽可能的保住,只能走水运。
被如此算计,崔序也不好发作,只得黑着脸点头,“我会告知柳家,至于会不会发生意外这是我们都无法保证的。”
后面的这句话显然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子歌, 陈子歌轻咳了一声,看着崔序,“此事还请崔郎不要计较, 虽南黄的养马地是属于皇族,但却是为了共同的目的。”
其实崔序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既如此,陈子歌不会为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口头歉意而扰了大局。
“养马地的事就这般定下,边境那边丞相可有什么安排?”沈礼问道。
顾怀仁抿了一口茶这才道,“边境伤亡惨重,但胡人既已入了我陈国,就没有安然无恙离开之说。”
“丞相是想要来一个瓮中捉鳖?”崔序点头伸出了大拇指,毫不意外的觉得这方法可行。
“下马威固然重要,可百姓的安全也很重要。”陈子歌出声提醒道。
一时间会议陷入了僵局,瓮中捉鳖固然容易,可胡人既然能残杀无辜的妇孺,那自然也会伤残杀其他的妇孺,如此一来想要在护住百姓的同时,还给胡人一个下马威也成为了一个难题。
陈子歌给了荷花一个眼神,荷花拿出了陈国的大致地图平摊在桌上,陈子歌指着南黄养马地,“既胡人的目标是的南黄养马地,你们看这南黄养马地处在一个三面环山之地。”
顾怀仁摸着下巴点头,“南黄养马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境,怕的就是胡人有两手准备。”
行兵作战讲究的便是小心谨慎,所以在布局这方面一定要足够的完美,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真真假假,真既是假,假即是真。”崔序又来了他喜欢的那一套,不过却也给了顾怀仁一个思路。
沈礼和顾怀仁对视了一眼,觉得以假乱真这法子也不是不可行。
陈子歌见顾怀仁和沈礼达成了意见,便起身道, “百姓让我们的行动会受到阻碍, 本宫马上颁布一道紧急律令,让百姓都往山里走,丞相觉得如何?”
山中的地势一般都比较陡峭,相对于而言胡人不敢冒险你前行,但靠近山的基本也就是一些村落,百姓聚集比较多的还是在城镇。
仅是看顾怀仁和其他人的表情陈子歌也知晓此事不可行,唯一能做到的不过是守好城墙,加强防守。
顾怀仁和崔序离开后,陈子歌也脚底抹油想要离开,自从那天沈礼吻了她后她就觉得什么变了,不管她怎么克制自己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沈礼出声问道。
陈子歌愣住,沈礼居然向她要说法?
她扭头看着沈礼,“你要什么说法?”
沈礼见陈子歌蹙眉,也便没有了打趣陈子歌的意思,起身走到了陈子歌的身旁,“胡人对 陈国好像很熟悉。”
陈子歌偏着头,“你的意思是有内贼?”
沈礼摇摇头,“也不一定,但却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胡人挟持了陈国的将士,二则是有内贼,若是挟持将士倒好办,若有人为了保命做出有损陈国的事,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最为重要的是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无法得知对方告诉了胡人什么。
陈子歌皱着眉头,思索着沈礼说的话。
若真的有内贼, 内贼的身份不高倒是无关紧要, 若内贼有身份那对陈国来说无疑是雪山加霜。
陈子歌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单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南黄的养马地一旦失去,不管损失重不重,都对陈国有害无益, 想要瓮中捉鳖固然好,怕的就是消息走漏,让胡人警醒。”
陈子歌抬头看了一眼沈礼,布置陷阱这事自然是交给亲信去办,可到底是有大动静,也难保消息不胫而走。
“此事交给丞相最为妥当。”沈礼建议道。
“丞相负责此事本就无可厚非,丞相一向都深谋远虑,你我所能及之事他定然不会遗漏。”
沈礼笑出了声,却不及眼底,“你对丞相的评语倒是高。”
陈子歌无语的撇撇嘴, “我对你的评语也很高,怎么?莫不是沈郎想要邀功?”
沈礼对陈子歌的不正经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了陈子歌的身后,“昨日之事背后的人还没查出来,不管是谁,其目的都在挑拨离间。”
陈子歌点点头,那家酒楼在她回来之后便然陈厚去查,可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什么实际的消息, 这也意味着对方在这长宁城的地位根深蒂固,这才无迹可寻。
士族和皇族有分歧的事本就人尽皆知,一旦内战没有平息,那对于胡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若背后那人真有那番心思, 那胡人该早些入侵才对,这里面的曲折让陈子歌有些摸不着头脑。
“胡人或许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既胡人这两年一直都在张望,说明胡人的内部也并非那般和谐。”
陈子歌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想要从陈厚那边得到一些消息。
“稍后我会让肖辰将我的东西搬来,这些日子就住在这公主府了。”话落,沈礼便转身先一步走了出去,似乎只是在只会陈子歌一般。
陈子歌恨恨的盯着沈礼的背影, 也没拒绝,虽沈家只有一门之隔,但难保有人做鬼,至少公主府在她的控制之内。
没有多想,陈子歌便从侧门到了和善堂。
“胡人那边可有父亲的棋子?”陈子歌直接问道。
陈厚有些迟疑,道,“倒是有,但在先帝殡天时便已断了联系。”
陈子歌拍桌而去,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