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心大。”沈礼打趣道,“你可以放心,陈纪虽恨你,但却不是一个愚蠢之人。”
一旦事情已成定局,那陈纪就是心里再不甘心也不会贸然杀回长宁城来。
陈子歌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这么无所动,她抬头看着沈礼有些流畅的脸部线条,一时之间愣了神。
“妖孽!”陈子歌轻声嘀咕道,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陷入了沈礼的男色中。
其实说来沈家的血统真的很好,不仅太后长得好,就连沈淑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沈礼自然是不差,毕竟沈礼的娘亲可是当初的第一美女,若沈礼的样貌差了倒是有损第一美女的名声了。
沈礼还是耳尖的听见了,看着陈子歌,“嫉妒我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会嫌弃你丑。”
陈子歌的嘴角抽了抽,他居然拐着弯的说她丑?
“你也不用太过自卑,因为你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沈礼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捉弄人是这般的好玩。
陈子歌涨红了脸,怒视着沈礼,“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这么斤斤计较。”犹记得第一次见沈礼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一个美人,熟料到居然被沈礼记恨至今,总是拐弯抹角的挖苦她。
沈礼眉毛一挑,靠近了陈子歌一些,俯身凑到了陈子歌的耳边,“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亲自试试。”
陈子歌第一见到沈礼无赖不要脸的一面,脸颊早已和苹果有得一比,嗔怒道,“流氓!”
“再流氓也比不过你。”
陈子歌一时气急,蹬了一脚,侧身对着沈礼,告诉自己好女不和男人斗。
沈礼看着陈子歌气鼓鼓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好了,不逗你了,丞相和王爷那边你要小心一些,保不齐他们会狗急跳墙。”
陈子歌还是不想搭理沈礼,鼓着腮帮子,“不用你瞎操心。”
“也就是你这么没心没肺,别人想要我帮忙我还不乐意。”
陈子歌不屑的撇撇嘴,“谁稀罕似的。”可心却是暖呼呼的,还滑过一丝丝的甜蜜。
“待会我让肖辰给你送一些补品过来,你看看你,都没肉了,更丑了。”沈礼的脸上全是嫌弃,但眼底却全是心疼。
虽然还是在宫内,但顾怀仁又怎么会让陈子歌保持以前的用膳额度,这不,陈子歌原本有些肉感的脸蛋变得尖突了一些,尤其是那下巴,若是再瘦一些,便和锥子有得一比了。
陈子歌想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拒绝沈礼的好意,毕竟能省一笔是一笔。
“那个账本还在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沈礼蹙了一下眉,想不到陈子歌还惦记着账本的是事。
“账本还在,不过不宜拿出来,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账本一直都被顾怀仁密切注意着,不是怕陈子歌保护不好,而是怕因此给陈子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陈子歌虽然心有不满,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账本的事事关重大,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
“那你告诉我,朝堂上可还有沈勘的同党?”
沈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有,不过已经被丞相盯上,你不用插手。”
陈子歌不由的对这人更加的好奇,可想着接下来的事还是果断放弃,趴在了桌上,无精打采,“你说,边境能一直抗住吗?”
边境一旦突破,那遭殃的定是距离边境比较近的城镇,虽那些城镇的人数不多,但那也是鲜活的生命。而且突破了边境,也意味着胡人很快便会杀到长宁城来,到时侯她又该作何处理?
沈礼转身坐在了陈子歌的对面,看着如小狗一般趴在桌上的陈子歌,“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甚至知道边境抗不了多久,所以这才想要快些结束这些事,为的不过就是不想腹背受敌。”
陈子歌换了一个动作,“若你是我的敌人,恐怕我已经被啃得骨头都没有了。”
沈礼在心里默认了陈子歌的这一说法,的确是连骨头都不剩,但绝不是陈子歌所想的意思。
中意陈子歌也让沈礼很困惑,说白了,他们就如一面镜子,几乎所有的事对方都知道,但这仅限在这之前,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固然好,可那个人是自己的噩梦呢?沈礼难得的第一次犹豫了,可挣扎再三,还是决定将陈子歌这个祸害给收入怀中,美其名曰为民除害,其实不过是不想让陈子歌在别的男人怀里展笑欢颜。
“胡人举兵入侵是必然,我陈国既然无法改变这个局面,便只能想其他的方法在这场战役中获胜,生灵涂炭虽在所难免,可我担心的是到时候我们有没有那个财力坚持到最后。”虽未经历过战事,可陈子歌还是知道打战最为需要的便是粮草,没有充足的粮草别说打战,就是连上战场都无法做到,而现在粮草便是一个关键。
沈礼自然也想到了一点,但却也无可奈何,现下还算安稳,想要敛粮便如从虎口里抢食,难如登天,这一点从顾怀仁想要增加赋税便可以看出。
当下的税制便让地方豪强搅得不得安宁,若再度增加赋税,那便是将百姓往死路上逼。虽这样的情况是少数,但这少数的人也不可不注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忘了还有士族。”
“所以你这是将自己也算进去了。”陈子歌无比认真的看着沈礼,眼里带着点点的愧疚,若不是因为她,那沈礼便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沈礼将主意打到士族的身上,自然是将自己也算进去了。
“日后的事日后再作考虑,现在处理眼前的事重要。”沈礼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