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大皇子屡立奇功,应该得以重赏。”尚书走了出来启奏道。
延尉也随声附和道,“臣附议。”
其他的大臣也都纷纷站了出来,随声附和,“臣等附议。”
陈子歌缓缓转身,“可你们心里也清楚大皇子本就不该出现在边境,大皇子为何出现在边境本宫不想要去追究,但就先前大皇子涉及私贩盐铁一事而言,便是大罪。”
见百官都在议论,又说道,“但念在大皇子在此次胡人侵犯陈国之时表现奇佳,也可功过相抵,本宫觉得大皇子该封大将军一职,至于其他的封赏就等收复了城池再议,各位觉得如何?”
百官都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对陈子歌的安排暂时提不出质疑。
其实细想一下,陈子歌的这番话已是在为陈纪脱罪,一旦只是给予封赏,那日后定会有有心之人那以前的事作为言论,况且陈纪涉及贩卖盐铁一事本就是陈子歌亲手操控,如今陈子歌自然不会自打脸,只能自圆其说,就算是陈纪自己主动提及次事,她也有了说法。
更为稳妥的方法就是将此事推脱给太后,可陈子歌想要维护住太后的最后一丝颜面,这才做出了今日的决定。
“至于其他的将才就由丞相安排,加封论赏自然少不了,可这赏赐却要等收复失地后才能进行。”
之所以做出这番决定,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此告诉那些有战绩的将才不要骄纵,毕竟失地还未收回,胡人还在陈国的地界。
丞相双手作揖,“下官领命。”
对于丞相的自称陈子歌自然是注意到了,眼中全是晦涩,顾怀仁的心思太过难以猜测,不过既然顾怀仁愿意当着百官的面给予她面子,她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可还有其他事禀奏?”陈子歌收回了视线,看着百官问道。
“对于荒地的重新划分已经在开始进行,不出一旬便可有结果。”
陈子歌蹙了一下眉,“一旬?百姓都等着这些荒地养家糊口,这一旬的功夫你让他们该如何想?”
那人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子歌烦闷的转身,“年前给本宫回复,也要对得起你们拿的月俸。”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明德堂,这次她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吩咐马夫到了最近的茶馆, 每每到心烦意乱的时候,她都会选择到茶馆来释放自己心内的苦闷。
对陈纪之事说到底她是愧疚的,也是她一直都在挣扎之事,本按照陈纪立下的功绩早已经该论功行赏,可最后都被她压了下来,这其中有她自己的私心,同样也有她的远虑,她不确定陈纪是否还对皇位有觊觎,若是有觊觎,那随着陈纪立下的功绩,那她也愈加的被动。
“你听说了吗?我们赢啦!”楼下传来了振奋的声音。
“是吗?真的赢啦?那可是太好了。”
“可不是赢了吗?而且还是大皇子和那沈家的当家人做的主帅。”
“什么?大皇子不是那什么了吗?”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什么?这皇族密辛多的是,再说了,那时候是太后掌权,说不定。”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你懂的。”
……
下面再议论什么陈子歌已经听不进去了,同时她也明白陈纪得势已经是情势所趋,至于其他的她目前担心也没有用。
想明白了着一点的陈子歌回到了府上,刚坐下不久便听到了荷花说陈纲来了。
陈子歌起身迎着陈纲,“不知皇叔说来所为何事?”
“朝堂上的事我都听说了,对于大皇子一事既然你一直都有所忌惮,那这次为何要突然松口?”陈纲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陈子歌问道。
陈子歌笑着回到了椅子上坐下,道,“大皇子已经得到了民心,既已是民心所向,那我自然没有阻拦的必要。”
陈纲微眯着双眼,不相信陈子歌如此淡定,陈子歌所行之事虽别人不清楚,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陈纪本就抱怨陈子歌对于沈淑妃一事陈子歌设计了他,后又被陈子歌设计背上了贩卖盐铁一事,他不信陈子歌一点都不担心陈纪记仇。
陈子歌迎上了陈纲的眸子,突然笑着道,“皇叔不必为我担心,大皇子可能对我所埋怨,但但大皇子既然奋战沙场,那定然已经放下了恩怨。”
“你真的如此想?要知道现在大皇子不仅得了民心,手下还有了可用之兵。”陈纲意味深长的说道。
陈子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说一点都不担心皇叔肯定不信,可担心也没有任何用, 我总不能在背后给大皇子来一刀?”
闻言,陈纲倒是笑了出来, 起身道,“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至于本王,既如今这士族已没了大势,那本王的坚持也显得没有了必要,但本王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若你无法给予这陈国一个安定,那本王不介意亲手创建一片和平。” 那眼里的凌厉和阴鸷丝毫不遮掩,也是他第一次对陈子歌展现他最真实的一面。
陈子歌按那住了心里的震惊,起身道,“皇叔的话我记下了,虽我不能保证能不能做到,但我却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予百姓一个安定。”
陈纲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那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陈子歌的视线里,也激起了陈子歌心里的涟漪。
陈纲刚才的一番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也代表陈纲已经无心皇位,至于究竟为什么陈纲会改变主意,陈纲最后的话里已经表明。
陈纲的让步也给了陈子歌可喘息的机会,至少可以专心一致防范大皇子陈纪那边,但为了安全起见, 陈纲那里也并不能全部松懈,直到真的确定了陈纲已无了争夺之心陈子歌才敢彻底放下心里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