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防止一些有心人钻此空子, 外入的商人必须按照律法规定来,此事不容有疑。”陈子歌又补充道。
顾怀仁和崔序都赞同陈子歌的这一决定,分别说道,“既如此,我便安排下去,一旦收到前线的捷报就立即安排人前去接手城池。”
“必须严格筛选, 既之前丞相看中了那批新进的进士,不如就此从中挑选, 而城池的改善和管理就作为他们最后的审核。”虽这两年一直都处于动荡之际,但对于招揽人才之事还是没感停歇,顾怀仁向来都有一双锐利的你眸子, 撇开了立场的不同, 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 利益冲突。
加上又有陈纲先前的话,陈子歌细想之后觉得陈纲不会利用此事来以退为进,所以这很可能是陈纲最为真实的想法,就此而言,顾怀仁就没有做手脚的必要。
“公主言之有理,朝堂之所以要在第一时间去接手收回的城池不是因为宣誓主权,而是为了第一时间将朝堂的心意带到, 同时也让他们看到希望, 若是将一颗毒瘤送去,那不是雪中送炭, 而是火上浇油, 反而还容易激起民愤。” 不得不说崔序在这些事上看得比陈子歌透彻,想来也是因为陈子歌从未真的与平民接触过的原因。
顾怀仁低垂下了头,眼里泛着一抹寒光,“此事我定当做到万无一失,不容有误。”
有了顾怀仁的承诺陈子歌也放心了很多,毕竟在这些事上顾怀仁比她有经验很多。
“长宁城可有传来消息?”陈子歌问道。
“长宁城最近有些不太平,有人故意制造恐慌,已经派人去找源头,一旦找到格杀勿论,以儆效尤。”说到这里的沈礼眼里全是阴沉,自从他们离开长宁城后,长宁城的骚乱一直都未曾平息, 不管是对于流言的散布还是对于故意制造恐慌,种种迹象都指明这事是有人在后面推动 。
陈子歌皱着眉转身背对着顾怀仁,其实她也让陈厚去查了一下,可并未查到有用的消息,不仅如此,就连和善堂也陷入了两难之中,陈厚来信说,有一股势力在暗中针对和善堂,这股势力还比较强大。
她将所有的怀疑人选都让陈厚去查了,最后害是没能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对此她也十分的无奈。
顾怀仁虽没有和善堂传递消息,却有其他的路径,也知晓长宁城内有一股比较强大的势力在推进,至于那股势力究竟归属于谁 ,他也不是很清楚。
陈子歌一转身便对上了顾怀仁阴暗的眸子, 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本宫待会有事要请教丞相一二,不知丞相可行一个方便。”
“公主相邀,是下官的福分。”
听到了这里,崔序也明白了接下来的话不是该他听的,虽有一些不舒服,但还是噙着一抹笑容,“府上还有事,告辞。”
崔序离开后,陈子歌便走到首座上坐下,有意所指,“不知丞相可知长宁城的事?”
顾怀仁的眉毛挑了挑,“公主所指何事?”
“长宁城一直都不是很太平,奇怪的是居然查不到对方的任何踪迹,丞相就不觉得好奇?”陈子歌的话语里带着一些试探。
顾怀仁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 这才缓缓说道,“公主这是在怀疑我?”
陈子歌摇着头,“非也,若我怀疑你必然不会做出打草惊蛇一举。”
“可公主一向都是反其道而行为,于别人而言是打草惊蛇,但于公主而言或者这是一个突破口。”顾怀仁的嘴角虽噙着笑意,但眼底却全是深意。
陈子歌的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对顾怀仁的态度倒是有些摸不准,依旧道,“丞相这是在不满本宫?”
起身道,“本宫之所以将此事摆到明面上来,从另一方面而言也是相信丞相, 相信丞相不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
闻言,顾怀仁的脸色好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松口,“我以为依公主的势力该查到一二才是,毕竟文帝给予公主的势力可是不小。”
陈子歌的心沉了一些,有些拿不准顾怀仁到底知道了多少,不管现在陈纲是否还有夺位之心她都不想将和善堂存在的真实意义给暴露。
“和善堂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之所以说神秘 是因为在公主之前它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而公主一直都久居深宫,拥有你那样一个神秘存在的和善堂实属牵强,唯有的可能便是文帝在殡天时交给公主你的。”
陈子歌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心却是沉了一些,顾怀仁居然根据一两条线索就串连起了一条线,着实不简单,也难怪陈纲那么看重顾怀仁。
“公主想要隐瞒之事我自然不会知道,但对于已经暴露在眼前的和善堂有猜测的可不止我一人,公主可曾想过,或许这次那背后隐藏的势力正是针对和善堂而来。”顾怀仁继续说道,那眼底的复杂显示了他的诚意。
陈子歌笑出了声,“丞相的想法太过完美,如若本宫真的能彻底拥有和善堂那恐也不会那么 的被动, 丞相说和善堂先前属于父亲,那若真的如此,丞相和二皇叔的心思岂不是早已经被父亲知晓?”
“连公主都知晓,文帝岂能会不知道?”顾怀仁反问道。
陈子歌一愣,倒是没想到顾怀仁居然敢这么直白都不带遮掩的。
“所以丞相是在责怪父亲?”陈子歌提高了语调,眼里也多了一抹凌厉。
顾怀仁摇着头,“不,文帝对我的知遇之恩我一直都铭记于心,文帝的智慧也深深令人折服。”
陈子歌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给父亲戴高帽,可却还是走到了二皇叔那边?”
顾怀仁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看着陈子歌,“文帝顾忌得太多,身上所肩负的也太多,王爷则不同,我的心思和想法和王爷大相径庭,所以也没有站在哪一边之说,可对着文帝的遇害,我的立场也不得不暴露出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士族始终不该和皇族一直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