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衙堆积的案件你们做何解释?”陈子歌继续追问道,之前她便有所纳闷,倘若柳晨的势力真的有那么大,就不会一直藏头露尾 ,长宁城的秩序也一直都还算好,可这次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这是从未有过的 ,可在看到积压的奏折时,她明白了过来,柳晨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所以这才制造混乱。
大长低下了头,谁让他是之前长宁城的为首之人,现在出现了麻烦,陈子歌第一个找的自然也是大长。
这次大长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无奈之下太仆走了出来,战战兢兢道, “全是因为下官的失职,先前因为忙着部署抵抗胡人一事便将事情都延误了下来,还请公主赐罪。”
陈子歌冷笑着点点头,“赐罪?太仆你认为本宫该赐你何罪?”
太仆没有了话语,万不敢拿这事说笑。
“现胡人已经就范,但我陈国现是满目沧夷,本宫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制定规矩,以便我陈国更快走向繁荣昌盛。”陈子歌知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之所以要在朝堂上提出来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此告诉那些蛀虫,虽她不在长宁城,可长宁城的一切她都知晓。
对于她刚才所说之事之前也和顾怀仁商量过,先前的律法本就存在一些漏洞,尤其是在士族可以枉顾律法这一点是必须要改变的,怕士族有意见她也从崔序口里打探过士族的意思,士族因为胡人这次来犯受损不少,底气也不再那么足,表示愿意配合皇族让陈国恢复繁荣昌盛。
如此一来陈子歌就没有其他的担心,便也趁着这次机会再朝堂提出来。
闻言,朝臣都面面相觑,似是在寻求对方的意见。
崔序这时候走了出来,“恢复陈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之事,本郎觉得此事该从长计议。”
顾怀仁也应和道,“崔郎言之有理,下官能理解公主的迫切之心,但凡是不可一蹴而成。”
陈子歌皱了一下眉,看向了其他的朝臣,朝臣们虽没站出来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却也从他们的行为表情中显露出他们是赞同崔序和顾怀仁的说法的。
“既众朝臣都对复原陈国有想法,那便将你们的想法提出来,但。”停顿了一下,“对于开荒一事不可停止,根据吏部得来的统计,目前开垦出的荒地数量已有不少,但陈国的荒地还是比较多,所以本宫决定近两年不收回告示。”
朝臣点点头,都没提出反对的意见,毕竟百姓收割的粮食多了,那交上来的赋税也增加,这对于目前的陈国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这次胡人来犯让陈国损失了不少将士,也让百姓失去了儿子,怜惜之心人皆有之,为了安抚百姓,本宫决定免除战死沙场将士家庭的赋税。”陈子歌提高了语调。
“臣以为不可,目前陈国本就元起受损,正如公主所言,战死沙场的将士不少,如此一来朝廷的损失就不小。”延尉走了出来反对道。
“臣也以为不可。”顾怀仁思索片刻后出来附和道。
陈子歌皱了一下眉,道,“之前有律令规定,凡是战死沙场之人其家人可享受其十年关饷,就目前陈国的情况来看,别说十年的关饷,就是五年对于朝堂来说也比较勉强。”
顾怀仁明白了过来,“公主这是想要借用赋税和开荒之事安抚百姓?”
陈子歌点点头,“但丧子之痛大于天,一旦陈国修复了元气, 朝堂也必将补上这笔关饷。”
朝臣对于陈子歌最后提出的这一点有些困惑,在他们看来这是没有必要的事。
但别人不明白,不代表顾怀仁不明白,“臣以为公主的提议甚好,丧子之痛大于天,胡人来犯之事给百姓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这些恩惠。”
经过顾怀仁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过来,这是陈子歌笼络人心的手段。
丞相和公主都已经同意,那此事便成为了榜上钉钉的事。
下朝后,陈子歌便回到了公主府,陈厚早已经在书房等候。
陈厚一见到陈子歌就立马行礼,却被陈子歌给拒绝了,侧身对着陈厚,“本宫想要一个解释。”
今日虽在金銮殿上放过了大夫,可并不代表陈子歌就会放过陈厚。
陈侯跪在了地上,“对于隐瞒公主长宁城一事老奴死不足惜。”
看了陈子歌一眼,又说道,“自从公主离开长宁城,长宁城便开始人心惶惶,打架斗殴时常存在,久而久之也成为了习惯,就东北一事而言,老奴也是后来才得知,因为下人的失误险些让消息走漏,待处理完此事后东北之事已经成为定局。”
“柳家突然慷慨你就没察觉到异常?”陈子歌追问道。
陈厚依旧低垂着头,“柳家一事老奴有去查过,那时刚好柳家涉及到寻衅滋事一事,老奴便没细查下去。”
在那个时候慷慨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想要让朝臣卖柳家一个面子,这样也好大事化小。
结合种种看来,陈子歌觉得这是柳晨精心布好的局,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朝臣和和善堂的视线。
如此一来柳晨究竟知道了多少这就十分令人寻味,尤其是牵扯到和善堂一事陈子歌不得不小心。
“念在你是初次,自己下去领罚,但若再有下次,本宫一定追究到底。”陈子歌眼里的冷冽丝毫不遮掩,也让跪在地上的陈厚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厚一来后流风便将陈子歌所需要的东西都带到了书房,从这些东西中陈子歌也知晓柳晨行动果然不简单,为了不泄露风声,陈子歌特意吩咐让流风去将柳晨请到公主府来。
流风当然不敢质疑陈子歌的决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昏迷的那柳晨给请到了公主府。
陈子歌看了一眼流风,流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柳家守卫森严,属下这才出此下策。”
陈子歌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挥了挥手,流风便快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