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陈子歌便察觉到了不妥,但并未在陈铭梓的身前暴露出来,怜爱的揉着陈铭梓的头,“这里是你的家,若是某些奴才敢对你指手画脚一定要告诉姑姑,知道了吗?”
站在一旁的陈敦明白了刚才陈子歌话里的意思,那清明的眼里也闪过一抹阴鸷。知道陈子歌有要事要处理,陈敦便 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拍了一下陈铭梓的肩膀,“陪你叔叔我去御花园走走,我听说那里的蛐蛐很好的。”
陈铭梓看了一眼陈子歌,点点头,跟着陈敦的步子走了出去。
两人一离开陈子歌便将大内总管给叫来,怒意没有再遮掩, “大内总管可还记得本宫吩咐你的事?”
大内总管有瞬间的犹豫,但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跪在了地上, “还请公主明示。”
陈子歌见大内总管的态度诚恳,心里的怒意压下去了一些,但面色依旧不善,“世子为何畏惧本宫?嗯?”
大内总管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晓陈子歌话里的意思,陈铭梓对陈子歌敬畏是必然的,但喂若是畏惧的话那就不正常了,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给陈铭梓灌输了一些让陈铭梓畏惧陈子歌的事。
“在世子身边的都是一些宫里的老人, 应该不会有问题。”这话大内总管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在他们去建康的这段时间这些人被谁收买了。
可既然是老人出了问题,那必然就是一个大问题, 毕竟敢将手伸进宫内的人屈指可数。
陈子歌第一个想到的是二皇叔陈纲, 可仔细一想又排除了二皇叔的嫌疑, 毕竟不管陈纪手中的兵力有多强,那些兵力都移交到了沈礼的手下,就算是想要想要挑拨陈铭梓和她的关系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毕竟陈铭梓现在还小,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所以这后面的人用意有点难以让人琢磨,但定然是居心叵测之心。
“此事本宫给你两日的时间,两日后本宫要一个交代,世子那边的人全部换了,如是再出现问题,那大内总管也可以回去颐养天年了。”陈子歌的狠厉尽显,不是陈子歌卸磨杀驴,而是因为宫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
大内总管的身子颤抖了两下,这是陈子歌这么不给他面子,这也意味着陈子歌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陈子歌回到了公主府,但心里的怒意并未消除,大内总管是宫内的老人,也是文帝信任的人,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这是不应该的,毕竟她之前还给了大内总管一段清理的时间。
陈子歌一走进便看到了沈礼,想到陈敦今日说的话,不由的蹙起了眉,出声道,“铭梓已经到了宫内, 与敦儿相处也甚好, 你是不是?”
到底还是无法说出将沈礼赶出去的话,只得给予沈礼一些暗示。
沈礼明白了陈子歌话里的意思, 不由的猜测是不是顾怀仁在暗地里做了什么,否则陈子歌不会无意提起。
“我以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分你我。”沈礼表现得有些受伤,就好像陈子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陈子歌被沈礼控诉的眼神看得一阵发麻,张了张嘴, 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毕,毕竟这样于礼不合。”
沈礼向陈子歌走了过去,眼里全是强势, 让陈子歌一阵心慌,下意识便往后退了去, 可沈礼没有就此放过陈子歌的意思,一步一步逼近陈子歌。
陈子歌逃无可逃,故作硬气的说道,“你,你要做什么?我说的在理, 你不能否认事实。”
沈礼的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让陈子歌的心跳漏了那么一拍, 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是在责怪我?”
陈子歌的脑袋如拨浪鼓一般摇动了起来,“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换了一口气又说道,“长宁城的人都看着我们,这样真的于礼不合。”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况现有人敢在你身前议论于你?告诉我,我帮你杀了他。”眼里全是杀气,让陈子歌不禁忘了呼吸。
沈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伸出手抚摸着陈子歌的脸庞, 带着无限的眷恋,“子歌,你忘了你的承诺了?嗯?”
陈子歌想到了自己对沈礼的承诺,声音小了很多,“不,我没有忘记,此生有你是我的福分,可到底人言可畏,现陈国又面临很多问题,我,我……”
“你为了天下苍生已经付出了你最美好的年华, 现在又要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将我拒之千里?”陈子歌的话触怒了沈礼,恼怒陈子歌心里对天下苍生的放不下,更是恼怒自己无法对陈子歌真正狠下心来。
之所以不在第一时间提出成亲,一是因为陈纪还未下葬,二则是朝堂现在还未恢复秩序,可顾怀仁的话让他产生了警惕,这才想要借由文武百官的口促成他们的婚事。
陈子歌看到沈礼眼里的伤痛急了起来,焦急的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并未要将你拒之千里,可,可现在真的不是时机,腹水矿场一事还未解决, 军中该有的褒奖还未下发, 胡人不日便要到陈国,在这个关节上,我,我……”
说得多错得多,无论是从哪一句话听来陈子歌的心里都是没有将她和沈礼的事放在心上的,这层认知让沈礼极为的不悦。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陈子歌走过去将沈礼的手握在了手心,“我一直都相信这句话,也一直都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