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尉不敢辩驳,更是不敢说出用钱财来交换的事,毕竟之前陈子歌已经被打了一次脸,且不说陈子歌不会同意,就是连他的乌纱帽都保不了。
陈子歌拂了一下衣袖, 冷声道,“众朝臣听令,凡事不服兵役者一律打入奴籍。”
又道,“所有的士族的贵族若有不服从者,严惩不贷。”
话落,便没有给其他命官喘息的机会, 直接大不步离开了明德堂。
一瞬间明德堂内寂静无声,所有的命官皆都垂头丧气,都纷纷思索着该不该拿钱财来换自己的儿子以及门下的人。
相对于士族来说, 便没有了命官那般烦恼,毕竟士族的经济一向是独立的,就算是有其他的事陈子歌也不能直接管理, 而命官就没有了这么好运,一旦要保的人太多那拿出的钱财一定繁多,都说树大招风,一定会引来陈子歌和顾怀仁的注视,到时候就是有千万种理由恐怕也难逃其咎。
当天下午,陈子歌便接到了不少反对的奏折,陈子歌大发雷霆。
沈礼劝说道,“你莫要忘了延尉和陈家的关系。”
陈子歌暗自懊恼, 居然一时忘记了延尉和陈家的关系,从严格意义上讲,延尉也是皇亲国戚,这样一来那些朝臣和士族都无了反对的权力。
第二日一早上朝说的便是此事,陈子歌不怒反笑,“延尉之事你们可以说是意外, 但本宫对延尉儿的惩罚却不是意外。”
原来后来朝臣们为了逃避服役的事,也暗自去调查了延尉儿子打死农户儿子的事,其实严格说来不过是那个农户的儿子倒霉而已, 居然患有遗传病,这才被一拳打死, 朝臣都以为这是找到了为延尉儿子开脱的证据,都纷纷递交了奏折想要为延尉的儿子洗刷冤屈,可陈子歌偏偏不想要听这些所谓的理由,咬定了昨日下的命令。
“文帝曾有言,百官之意就是民意。”王宇轩选择了用文帝的话来牵制陈子歌。
陈子歌笑了一声,看着王宇轩,“父亲的确说过这话不假, 但如今百官表达的可不是民意,不妨王郎和本宫打一个赌,出去随便抓一个农户来问问,是不是兵役是农户独有的事?”
王宇轩被噎住了,看着陈子歌发怒不得。
陈子歌嫣然一笑,“王郎不要生气,不管延尉的儿子是不是故意,可造成了陈军少一名将士却是有事实。”
“可,可自古以来就没有贵族和朝臣服兵役的说法。”一位老臣涨红了脸说道。
陈子歌鼓起了掌, “这句话好,敢问一句为何没有服兵役?若现在征兵的数量够了本宫会不愿意给诸位一个面子?凡事皆有因果,若不是农户皆依附上了贵族和士族,那本宫便不会走大这一步。”
“另则,敢问贵族和士族都比皇族尊贵?”
此一言落下,众人才想起延尉也是皇亲国戚,也可以说是皇族之人,虽皇族和士族一直都保持着平衡,可却也无法站出来大声说上一句士族比皇族尊贵, 昨日沈礼的提醒也正是此意。
王宇轩和一众朝臣无了话语,陈子歌抿唇一笑,道,“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再度发生,若再有下次,切不要怪本宫不近人情。”
“公主之言言之有理, 考虑到每个家庭的情况不同,本丞相会和公主商议该如此让诸位的近亲服兵役之事,各位大可以放心。”若非不是接到了陈纲的眼神,恐顾怀仁也不会站出来说上这么一句,毕竟在场的朝臣中有一部分就是他的人。
可既然陈纲已经表了态,那顾怀仁自然不能拒绝,这也是为何他站出来的缘由。
目前陈纲的态度顾怀仁已经有些看不清,心里有诸多的话想要说,却又不能说,只好顺着陈纲的意思来执行。
陈子歌头投给了陈纲一个感激的眼神,陈纲装作没有看见一般转过了身,先一步离开了明德堂。
下朝后,陈子歌便到了书房,沈礼,崔序,以及顾怀仁也姗姗来迟。
崔序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说话也带着一些阴阳怪气,“公主真是好打算,即使征不到兵也能趁此捞上一笔。”
陈子歌显然不喜这样的话,笑着反问道,“敢问就算是本宫捞了这一笔又该用往何处?”
“长公主皆是为了陈国考虑,日前前线战败的消息节节传来, 受到侵害的城镇也越拉越多, 陈国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既士族选择了主战,那也要拿出士族的诚意来,而不是空口说白话。”顾怀仁帮腔道。
崔序看向了沈礼,在这里最有发言权除了陈子歌便是沈礼。
陈子歌没有去看沈礼,心里其实也知道沈礼是挣扎的,包括昨日沈礼给出的提也是沈礼经过挣扎才说出来的,说不敢动是假的,可感动的同时陈子歌也我感觉到了沈礼这份情意沉重,连带着她也变得挣扎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一人居然为了她能做到这一步。
顾怀仁用余光看向了沈礼,从沈礼的表情中猜到了一些什么,心也是极为的震惊, 沈礼能做到这一步且不说是因为陈子歌还是因为考虑到了大局,都不是他能比拟的, 至少他不能做到这一步,要知道随着陈子歌的这一决定,沈家的损失也将会增大,对于日后沈家的发展极为的不利。
沈礼的不言语让崔序开始认命,问道,“那不知今日叫本郎前来所为何事?”
“战况并不如人意,目前我们损失的城镇越来越多。”顾怀仁回答道。
“那既然日此,为何不多派一些兵力?”话落,崔序便果断选择了闭嘴, 因为前面陈子歌才几次三番提醒兵力不足,所以他的问话只是废话。
“目前损失了多少个城镇?”他缓缓问道。
“二十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