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歌今日并未离开皇宫,有胡国的人在,她怎么也不放心让陈敦和陈铭梓一同住在宫内。
沈礼担心陈子歌安全,自然而然也留在了皇宫。
这一夜陈子歌怎么也睡不着,闭上双眼便是先前看到的一幕幕百姓横死的场面,那一双双惊恐绝望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她。
她翻身下了床,合衣来到了院内坐下,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害怕。
忽明忽暗的烛光正随着微风的拂过而一闪一闪,陈子歌强忍着心里的害怕闭上了双眼,可那时不时颤抖的眼皮却暴露了她的不安。
“公主,公主……”荷花急促的声音传来, 陈子歌快速睁开了双眼。
荷花见陈子歌在院子内,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跑着过来,“公主,明月阁出事了。”
明月阁正是安排胡国使臣和王子居住的地方,如今出事胡国使臣倒是有了拿捏陈国的话柄。
“摄政王可已赶去?”冷静后的陈子歌问道。
“摄政王让奴婢告诉公主,一切事情都有他,让公主好好歇息。”
陈子歌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既然发生了事,她又如何能好好歇息?
“伺候本宫穿衣,本宫倒是要看看这胡人又要闹出什么花样来。”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却让一旁站着的荷花打了一个激灵,急忙低垂下了头。
从荷花的口中陈子歌也算知晓了事情的原委,明月阁是一个两进院子, 东边为使臣和王子所住,西边则是两位公主居住,但好巧不巧的是在丫鬟居然听到了自家主子的惊叫声,当敢去时却发现顾怀仁居然在成吉雪见的屋子里。
惊叫声早已经惊动了明月阁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使臣和成吉肖远,成吉肖远当即便要陈国给他们一个交代。
因为涉及到顾怀仁,所以消息已经被沈礼第一时间被封锁,知晓事情原委的也不过只有几个心腹。
陈子歌在听到顾怀仁出现在成吉雪见的房间时,便知晓这是胡国的阴谋,至于他们是怎么深不知鬼不觉的将顾怀仁带进明月阁的,陈子歌还有一些想不通。
“本王敬佩丞相是一个君子,丞相若是愿意给予雪见一个正妻之位本王便可不予追究。”
一踏进明月阁陈子歌便听到成吉肖远这句话,当即蹙了一下眉。
“哼,倘若本丞相说不呢?”顾怀仁估计也被胡人的手段气的不轻,所以这才这般没有理智的挑衅成吉肖远。
“那就是付出整个胡国,胡国也要给雪见讨一个公道。”成吉肖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长公主到。”随着太监的声音想起, 屋内人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前来的陈子歌身上。
陈子歌走进去便见成吉雪见正委屈的在成吉雪兰的怀里抽泣,成吉肖远则是弩箭嚣张的模样,顾怀仁则是一脸的 气急败坏,唯独沈礼淡定如斯的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陈子歌在进来时便感觉到了沈礼带着责备的目光,不过却当作没感觉到一般,不急不缓的上前,“本宫刚才听说胡国王子要为公主讨一个公道,甚至不惜付出整个胡国?”
成吉肖远轻哼了一声,别过了脸,用动作回答了陈子歌的问题。
陈子歌收回了视线,走向了成吉雪见。
成吉雪见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害怕委屈的依偎在成吉雪兰的怀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陈子歌也有几分心动。
陈子歌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轻咳了一声别过了头,轻声问道,“可否能请雪见公主描述一下。”看向了顾怀仁,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难为情, “雪见公主是如何发现丞相的?”
顾怀仁听到这里险些没有喷出一口老血,但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和陈子歌争执的时候,陈子歌既然站了出来, 那就表示是相信他的。
成吉雪兰的脸色有些不好, 看向陈子歌的眼里多了几分敌意,“公主这是何意?莫不是以为我胡国的公主这般不爱惜自己?若非不是丞相贸然进入雪见的屋子,雪见又岂会污蔑丞相?”
陈子歌微微转身对成吉雪兰颔首,“雪兰公主息怒, 本宫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丞相的为人无论是朝臣还是本宫心里都清楚,丞相确实不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成吉肖远这下按捺不住,上前了几步,“长公主为何意?长公主是说是我胡国的公主演了这一出戏?”
陈子歌不失优雅的道,“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雪见公主虽美丽,但还不至于让丞相这种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做出此等害人害己之事。”
勾出一抹笑容,“况本宫相信,倘若丞相真的对倾慕雪见公主,会向陛下请旨迎娶公主。”
“哼,说了这么多,还是说我胡国公主不自爱。”成吉肖远不再隐忍,直接拔出了佩剑,在剑未落到陈子歌身前时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长剑。
“胡国王子这是要恼羞成怒?”沈礼这句话威胁十足,眼里的冷意更是在加剧。
就在局面变得无比紧张之际,一直依偎在成吉雪兰怀里的成吉雪见居然一头撞向了柱子,饶是沈礼反应得再为及时也无法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成吉雪兰扑向了已染上血迹的成吉雪见,一声声呼唤着成吉雪见的名字,可成吉雪见像是睡着了一般就是不回应成吉雪见。
成吉雪兰颤抖着手指触摸向了成吉雪见的鼻孔,没有感受到成吉雪见呼吸的成吉雪兰哭出了声,扭头怒视着陈子歌,“是你,是你逼死了雪见,都是你。”那眼里的恨意丝毫不作假。,让人一见便终身难忘。
陈子歌的心被触动了一番,但也仅是一瞬便有恢复了淡定,看着成吉雪兰,“雪兰公主给予本宫的这一罪责本宫可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