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不仅让陈子歌惊讶, 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布置,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这种场合给予自己的正妻这个承诺,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遇上那个让他再次心动的人。
“摄政王好气魄,我敬你一杯。”顾怀仁最先反应过来,直到沈礼真正当着朝臣甚至陈敦说出这番话承诺的时候,他才明白,或许沈礼才是陈子歌的良人,至少他无法做到如同沈利 那般给予陈子歌这么大的承诺。
以现在沈礼身份和地位,敢在婚宴上做出这个承诺,那就说明必定要做到,否则也就失去了该有的意义。
在场的女眷都很羡慕陈子歌,她们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只有自己一人,可她们心里都明白,这只是奢望, 但防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后宅都不会只有一人, 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人家,由此可见这样的承诺有多么的重?
沈礼接过了小厮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眼里的抗拒已经消散了一些,因为他从顾怀仁的眼里已经没有看到不甘。
虽从未将顾怀仁这个情敌放在眼里,可到底还是多少有些介意顾怀仁对陈子歌存的心思, 一家女百家求固然好,但在他这里他却是不需要,而陈子歌的身份也容不得有百家求的勇气。
现在顾怀仁既然主动敬酒, 那就是说明顾怀仁的心里已经放下了执念,这对于沈礼来说是一件好事,理该高兴。
“摄政王对长公主的感情可真让人羡慕,只是不知摄政王可知长公主的真实身份?”一道灵动的声音忽然传来, 所说出的内容也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都面面相觑,对这突然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陈子歌有些紧张, 不是怕因为她公主的光环有可能陨灭,而是担心这人的目的。
“放肆, 今天是朕长姊大喜的日子,怎能容许你来口出狂言?”陈敦指着走出来的女子道。
女子并未因为陈敦的怒斥而受到惊吓,反而镇定自若的走到了陈子歌的身前,“今日你可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你就是皇室的嫡长女?”
女子的眼里含着半分笑意,可却不及眼底。
陈子歌抿唇一笑,道,“本宫的身份是父亲给的,这事众朝臣都清楚, 敢问这位小姐有何赐教 ?”
她并未惊慌,从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就已经为今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别,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虽她的身世有一定的秘密,但长公主的身份却是文帝给予她的,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女子显然没想到陈子歌居然能如此淡定,有些错愕,笑着扭头看着站在前面的陈纲,“王爷也认为如此?”
陈子歌眉头一皱,直觉告诉她陈纲认识这个女子。
“正如长公主所言,长公主的身份乃是先帝赐予,这是不争的事实。”陈纲幽幽道,但话语里已经带上了一些不满。
女子笑出了声,伸手指着陈子歌,“我告诉你们,你们眼里的长公主根本不是皇室之人,她的身上流着的也不是陈家高贵的血液。”
沈礼蹙着眉,能容忍这个女子说这么多不过是因为陈子歌一直都在阻拦他,可这女子非但不收敛,居然还让陈子歌在大喜的日子面对这样的难堪?
“来人,将此名身份不明的女子给带下去。”沈礼一声怒喝。
外面的侍卫很快便冲了进来, 作势要将女子给强制拉下去。
陈子歌并未阻拦,虽沈礼这样的行为有些欲盖弥彰,但今日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实在不是解决此事的最好时机。
想到刚才女子的话,陈子歌转身看向了陈纲,陈纲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脸上的歉意却是实在存在 。
仅是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因为陈纲已经用眼神告诉她,会给她一个解释。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晓现在已经不是留下的时机,都纷纷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沈府。
待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陈纲这才说道,“那名女子本王的确认识,也是随着本王而来,但今日她的所举与本王无关。”
陈子歌轻抿了一口茶,没有问话,等着陈纲的下文。
“太后应该传信给你告诉了你本王当初的打算,那名女子就是那名知情的嬷嬷之女,原本本王想要利用她来对付你, 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陈纲说得坦然,脸上也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仿佛当初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一般不值一提。
最为震惊的还是陈敦,他站起了身来看着陈子歌,“长姊,皇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朕听不懂?”
陈子歌强扯出一抹笑容,伸手将陈敦的手给拉过,“从血缘上看我确实不是你的长姊,但我却也一直都是你的长姊。”
陈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陈子歌的手握紧,“朕明白了,长姊永远都是朕的长姊, 长姊长公主的名号一点不为过。”
的确,凭借陈子歌为百姓所做之事,那不是任何一个真正的公主可做到的,那需要足够的胆魄和气量才能扛起半个陈国的江山。
陈敦的话让陈子歌感到了暖意,看着陈纲,“恕子歌冒昧, 敢问皇叔当时的打算为如何?”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证,那也很有可能还找到了物证,在人证物证都有的前提下,那想要拉下陈子歌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却又不容易。
容易的是陈子歌的身份会让皇族的一些人不满,不容易的是 陈子歌身上的虎符和身后的势力确实是文帝给予的,即便事情爆出,那最后陈子歌或许也仅是受到一些风言风语罢了。
陈纲思索了一下,这才道,“ 你的身世不管是于之前还是于现在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你的利益和陛下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你的身世才会成为致命的一击。”
听到这里的陈子歌心狠狠的触动了一下,陈纲果然是不出手则好,一出手便是要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