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粥煮好了……”一个丫头战战兢兢跪下来道。
“还不现在就给这贱人灌下去!想死,没那么容易!”沈佑棠压抑着怒气冷笑道。
陶妈早自报奋勇地爬起来,将白粥送到顾绮罗嘴边,然而虚弱昏迷的顾绮罗根本连张嘴都做不到。这在沈佑棠看来,反而更印证了她绝食自杀的罪行。
他上前一把夺过白粥,自后背将顾绮罗抱在怀里,粗暴地卡着她消瘦的两颊撬开她的嘴,然而白粥被喂进嘴里,却又都从嘴角流出来,竟是半点都未被吞咽下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是铁了心要死吗!
沈佑棠怒极反笑,吩咐道:“去找一个中空的竹筒来!”
一时竹筒被拿来,沈佑棠粗暴地将竹筒插入顾绮罗的喉咙深处,将白粥自竹筒内直接送到食道。
顾绮罗喉咙被竹筒顶得疼痛不堪,又兼白粥阻住食道,这才痛苦咳嗽着悠悠醒转,身不由己地艰难吞咽。
意识到自己在佑棠的怀里,顾绮罗心底蓦地升腾起一丝希望与欢喜来。她用一双凄凉苍茫的眼眸,习惯性地去搜寻这个男人的眼眸。
只是,这双眼眸,曾经温柔缱倦,含情脉脉,如今却怒恨交织,冷如寒冰,何曾再有半分怜惜心疼?
顾绮罗心如刀绞,但想到他被李亦琴所蒙蔽,又怕他受伤害,竟顾不得自己悲惨的境遇,而急切地想揭发李亦琴的阴谋。她抬手虚弱地抚上他握住竹筒的手背,想要他将竹筒取出。
然而这个举动却让沈佑棠怒气更炽,反而发狠将竹筒又送入几分,顾绮罗痛苦地摇动螓首,却敌不过沈佑棠的力气,只能含泪生受着。
沈佑棠卡着她的下颚,低头在她耳侧冷笑道:“怎么?这次又想用绝食寻死来骗我和亦琴心软么?顾绮罗,你还真是死心不改!不过,你听清楚了,你这个身子这条命这一辈子,都是我沈佑棠的。要生要死,由不得你!这种寻死的把戏,再有下次,休怪我绝情!”
顾绮罗口不能言,眼中却泉涌出剔透泪水来。她何曾要寻死,自然又是李亦琴的谎话。只是李亦琴就算说的是谎话,他都一字不疑,而对她,不但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还处处猜忌误解。
绝情?佑棠,你现在对我,难道还不够绝情么?
“佑棠……唔……”好容易摆脱了竹筒,顾绮罗忍着喉咙的痛楚赶忙开口,然而一阵恶心,被灌下去的白粥却全被吐到了沈佑棠家常的马褂上。
“哎呀,这可是怎么说的!小翠,还不快上去清理!佑棠,快回房更衣吧。”李亦琴正为自己前几日的得意忘形懊悔不已,生怕顾绮罗说出什么来。这一下正合她意,一心想赶紧让沈佑棠离开。
“佑棠……不……我不是故意……”顾绮罗一边痛苦呕吐一边辩解道。
沈佑棠一双怒目冷冷地望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很好!顾小姐是敬酒不吃罚酒了!陶妈你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一日三餐,顾小姐不肯吃,就给我灌下去,吐了就再灌一次,直到她自己愿意吃为止!顾小姐一顿不吃,你们就陪着饿一顿。都听明白了吗!”
说罢,拂袖而去。
李亦琴赶忙跟着,临出门时,回头狠狠剜了顾绮罗一眼,冷笑道:“你们都听到老爷怎么说的了,都给我尽心尽力地“照料”好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