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臣妾参见皇上。”清雅急匆匆出门，行礼。
可是这一切看在皇帝眼里，就像是一个笑话。他看了看清雅，又看了看她身边站着的诗雅，猛然笑了起来。
“怎么爱妃还有一个姐妹？长得，还真是像啊！爱妃你瞒着朕，瞒得那样辛苦，可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皇帝也不着急，只是他的表情看上去阴阳怪气的，怕是一团火正窝在心里。
“臣妾……”清雅想了想，闷声道，“臣妾不过是怕姐姐的出现会给皇上带来困扰，再说皇上您远居宫中，只要不愿，与姐姐断然是见不到的。这样算上去，臣妾说了，只怕是给皇上您徒增忧愁。”
“是吗？”皇帝冷笑，“你到现在，还在护着你的姐姐？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姐姐，让你，走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这般为了她，你可真的了解她？”
皇帝步步紧逼，眼里落着的，却是诗雅。
“还有，朕问你们，当年朕见到的人，到底是谁？”
这句话，说得阴冷，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心里的执念，真的是深极了。忘不掉，抹不掉，爱着，却也恨着。
很多事，永远都是个死结，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皇上见到的，是我。”清雅刚要说话，却被诗雅模糊之中抢了先，“可是民女对皇上您并无半分心意，儿时说下的话，也不过都是戏言。皇上您将孩子说的话当真，还真是好笑啊。”诗雅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满的全是讥讽。
清雅看得着急，心里却知道，这样一来，她再也没有资格站在皇帝身边了。因为哪怕是一样的皮囊，他爱的人，也从来都不是自己。
既然不是自己，那她，就没有任何的权利。
“你，”皇帝的眼睛竟然慢慢红了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这来之不易的久别重逢，“姓甚名谁？”
也许，心里一直藏着的人，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知道她叫什么吧。
匆匆相识，匆匆结束。
从开始到故事的最后，可能都是一个赤裸裸的笑话。可是更好笑的，还在后面。
“我吗？上官诗雅。”诗雅一笑，她身上的气质跟清雅的隐忍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是豪放的，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我的心上人，是宁王。”
一句话，平地惊雷，却没有半分的反响。
“朕知道。”简简单单一句话，“清雅，不就是你刻意安排的棋子吗？为了帮助宁王复辟，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朕要告诉你们！江山改朝换代，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有后退的道理，宁王，死不足惜！”
“你！”诗雅瞬间急了眼，“你不能动他！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是吗？”皇帝猛然挑起诗雅的下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朕？”
皇帝说着，眼神却忽然转向了一旁呆站着的清雅，“你不是还有个很听你话的好妹妹吗？你放心，朕还舍不得你死，至于她，就是你的替代品！从她替你嫁进来开始，就注定，一辈子都是你的附属！”
“而你，朕要留在身边，好好爱护着。生不如死，才是属于你的。”
皇帝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身边侍卫的一把剑，直直刺入清雅的胸口。
喔唷，真狠心呢。
我啧啧感慨。
清雅此时，怕是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吧。
“清儿！”诗雅虽然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看上去，生死面前，还是有几分舍不得自己的这个亲妹妹的。
“姐，姐姐……”
“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诗雅抱住她，泪水瞬间在自己的两颊蔓延，两行清泪之下，是她撕心裂肺的剧痛。
“不，”清雅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精神，“是，是我，咎由自取。”她说着，将目光转向皇帝，嘴角，除了血，还带着一抹冷凄凄的笑意，“我原以为，他，他会记着我的……可，可到头来，我不过，不过都是自作多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诗雅忽然笑了，她看着自己妹妹慢慢闭上的眸子，感受着她的体温慢慢变冷，猛然觉得，这个世间，真是好笑。
“你笑什么？”皇帝苍白着脸，明显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怎么说也相处了那么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