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一路走到了集市上一个代笔的面前,想想这偌大的顾府里,自己现下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外甥女顾洛水了,当即请带笔先生,写了一封信给顾洛水。
折柳回报给顾清寒的时候,具是将信的内容都带回了,顾清寒只觉这丫头变得机灵了。
眼下看来顾清寒又要跟这顾洛水斗一斗了。
闲来无事,在顾府里憋了很多天,实在是无聊的紧,顾清寒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装,出了顾府,很久没有吃到着翠芳斋的果实将军了,一想起来,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想想自己曾是一个堂堂的女将军,如今却被这果实将军勾了心志,也是打趣的紧。
顾清寒从翠芳斋里出来,便觉一路有人跟踪。
顾清寒裹紧了披风,便拉着折葵向热闹的人群中走去,挤进人群中,顾清寒便一转身进了一家茶楼,一路向二楼走去,这雅间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大街上的情况,顾清寒将窗子打开一个晓得缝隙,眼神在人群中寻找着。
再定睛时只看见,人群中的几个人,像是丢了猎物一般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什么?完全不是一副买东西逛街的模样,看来就是他们无疑了,顾清寒的嘴角略微上扬,回头告诉折葵,找几个人盯着,我倒要看看是谁派来的人,这么蠢。
顾清寒坐在雅间里要了一壶茶,一叠小豆,听着楼下大堂正中的说书人开始讲故事。
正听的入神,被几个人熙熙攘攘的嘈杂声给扰了心神,正是烦躁,只听,这声音来自隔壁的雅间。
说话的人声音他是认得的,便是淑妃诞辰时,那个要自己嫁给他儿子的老将军,杜紫荆。
他怎么会在这,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茶楼,竟也会有这样的大官?要去也该是去这京师的第一大酒楼,顾清寒抿着茶,摇了摇头。
顾清寒小心翼翼的走到墙边,说是墙,也只不过是木头做的薄薄一层屏障,将耳朵贴近墙壁。
只听杜紫荆忧心忡忡的说道:“这眼下朝中拔出了云家虽已稳固,但是却是顾家一枝独大,你们没看到,今日这顾肃之老儿更是比以前趾高气昂了,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更是不把我们这些武夫放在眼里。”
“想当初,就不该助他……”突然折葵走了进来,说是人到了城外的一处宅子便跟丢了。
顾清寒没有回话,而是继续认真的听着,却不想话语已经制止,几人起身将要离开了。
顾清寒懊恼着没有听清接下来的话,却也不能怪罪于折葵,毕竟她也是尽心尽力的在为自己办事的。
且说那几人消失的宅子上写着沐宅,房子不大,门口已杂草丛生,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顾清寒顿时来了兴趣,沐宅?莫不是沐姨娘的娘家?沐诚森常年在外游荡,想来家里无人居住倒也是说的过去的,只是这沐诚森为何要跟踪自己呢?难道是想趁机报复?
顾清寒又怎会怕这些,当下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会来的。
起身,准备离开茶楼,走的时候狐疑了一下,转身走向隔壁雅间,向着内里张望了一眼,但见已人走茶凉。
却见地上掉落了一个香囊,拣起香囊拿在手里把玩着,香囊上绣着金丝线的兰花再闻这香味岂是寻常大户人家所有,想来定时宫里的物件,顾清寒将香囊藏于袖口,便出了茶楼,一路回到了顾府,顺便还买了几只果实将军带着!
一进门便看到了顾洛水正站在大厅之前,看到顾清寒回来的顾洛水,一改往日里的尖酸刻薄,竟是向着顾清寒行了个礼,便走开了。
也不知这顾洛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只需知道她并非善类,便已足够,顾清寒身子一转向着修竹院走去。
晚饭过后,顾洛水也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了一声顾清寒,说即日起,她要搬回顾府来住了,顾清寒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心里明白,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定要开始了,顾府可又要热闹了呢。
吃完饭,回到房间,想起白日里杜紫荆一众人的谈话,仍旧没有头绪,握着手中的香囊,逐渐的睡去了。
天微微亮,顾清寒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顾清寒正怒火中烧,抬眼一看,那人确是顾洛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顾清寒看了就不舒服。
便瞬间清醒了八分,嘲讽着眼前的顾洛水:“怎么?姐姐是来给我这滴女请安的吗?这一大早的,也真是辛苦姐姐了!”
顾洛水今日的装扮倒是分外显得别具一格,略施脂粉的脸上一双水眸楚楚动人,这美貌,当真是得了沐姨娘的真传,好一个我见犹怜。
线条分明的樱红色薄唇微微启动:“奶奶说了,今日让你我二人陪同她前往静安寺上香祈福,你还是快些吧,若是迟了,奶奶怪罪下来,可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提醒过你!”
顾清寒一听是老夫人的安排,自然由不得怠慢,当下起身,收拾妥当,便去了前厅,老夫人正在吃早饭,闻声是自己的孙女儿来了,便招呼着松儿添了一副碗筷。
早饭过后,稍微歇息片刻,祖孙三人便上路了。
顾洛水陪同老夫人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自己一人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只因顾洛水说自己很久没有和老夫人亲近了,想要跟她老人家说说话,老夫人便乐不思蜀的答应顾洛水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顾清寒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坐在马车里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城外的小路上,只因前几日刚下过一场秋雨,雨水还未来得及蒸发或者渗入土地,一路上泥泞不堪,马车不停的颠簸,也不知前面的马车上老夫人的身子骨能不能经受的住如此的折腾。
好不容易到了静安寺,一下车,只觉腿脚发麻,身子似乎还沉浸在马车上的颠簸里,顾清寒尚且如此,更别提老夫人和顾洛水了,想必这体己话也是说的不太顺畅吧。
顾清寒觉得好笑,却又不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表漏出来,三人立于静安寺的门口,稍作一番整顿,抬脚进了静安寺的大门。
静安寺的确是全京师最大的寺庙了,内里的奢华程度堪比皇宫,琉璃金顶,汉白玉的柱子无不在彰显着皇家寺庙的尊贵身份,听老夫人说这静安寺灵验的很。
就连皇上每年都要在这里祭祖。老夫人今日前来,似乎特地来为一家老小祈福的,尤其是二弟,四弟,身披战甲,老夫人心里异常明白这个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