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冷语嫣的表情,明显是被吓到了,自己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是不代表这一招对冷语嫣也没用:“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会帮他她查清云家的真相!可是事到如今,我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顾清寒的神情略显无奈。
冷语嫣此刻的脸上也是不太好看:“寒儿你有想过吗?假如这件事真的与顾家有关,与颐安王殿下有关,你怎么办?”
还是问到了这个点上,看来冷语嫣已经上钩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会与顾家有关,但是你有想过那么多无辜死去的人吗?他们哪一个就是该死的呢?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不是吗?你看看这天下苍生,只因云家灭亡,边疆少了云家的震慑,如今已是骚扰不断,就连京师里都是流民遍布,那些比你我还要可怜的人数不胜数啊!”
顾清寒看着冷语嫣,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冷语嫣看着顾清寒的脸上却是为难之色,她在犹豫,说明冷语嫣此刻已经动摇了,至少她的心在一点点的慢慢融化,在顾清寒的记忆力,冷语嫣自小就颇有爱心,而且十分善良,正义是有的,但是却缺乏勇气与胆识。
“语嫣,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我相信上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让一个好人无故枉死!”顾清寒说完,脸上有些许失望,冷语嫣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思片刻,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才慢慢的道来:“寒儿,我跟你说过父亲是因为护着云家所以才遭至贬黜,父亲自杀其实是在维护自己的决定,在他的眼里,这离朝已经无药可救了,君王不像君王,臣子亦不像臣子!”
冷语嫣一声冷哼,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日父亲下朝之后因为被皇上留下商议朝政,所以出来的自然也就晚了一些,在经过一处檐下之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口中所谈论之事却是有关于云琰将军的,那个时候父亲有心就多听了一会。
他们的话语几乎全是关于怎样让云琰将军上套,怎样拉拢顾丞相参与,父亲觉得这朝中必定是有楚国的细作或是已经有人起了通敌叛国之意,然而却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父亲便从中作梗,阻止这他们的行动,但是还是棋差一招,父亲曾经尝试给云琰将军写信告知,但是这信均是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父亲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只是因为自己是当朝尚书,所以他们不敢妄动罢了。
云家班师回朝以后,父亲被人设计,打晕在了赶往芙蕖宴的路上,待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将军已死,安了个罪名便是御前谋反!
父亲因为内疚自责遂上书皇上请求彻查此事,然而却被皇上驳回,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书,终于还是惹怒了皇上,在大殿之上将父亲的官职削了,严令他告老还乡,父亲一生都是个坚持己见的人,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一个圈套,所以在书桌前自刎,以死明志。
“寒儿,我发现父亲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这些事是在他的书桌上发现的,哥哥并不知道,我将此事瞒了下来,就是不希望哥哥再步了父亲的后尘,我知道哥哥恨着父亲,那就恨吧,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冷语嫣早已泪流满面,不住的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
顾清寒现在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冷清扬的果敢正义而感动,一方面为冷语嫣的心思之深沉感到心痛,其实说来都是这环境改变了一个人,只是冷语嫣就这样选择了将这件事情就此埋葬,而不是公布于众,看来他真的是厌倦了这些事情,这是她的选择,顾清寒并不怪冷语嫣。
倒是难为了冷尚书曾为了云家奔波,最后却还是敌不过这些畜生,顾清寒气的手都有些开始发抖,再看看冷语嫣,顾清寒只觉得心里有些愧疚,忙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语嫣,都过去了!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活着,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冷语嫣顺势躺进了顾清寒的怀里,低声的抽泣着,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只是没有一点证据,自己就算是知道也并无他法,如今之际所有线索还是中断了,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顾清寒叹了一口气,看着冷语嫣已经稍微缓和了一点,自己也总算是放心了。
吃完了午饭,稍稍歇息,冷语嫣便要起身回家了,顾清寒命了子烨将其安全送回家中,自己一个人却躺在了床上,只觉得心情烦躁不安,加上方才冷语嫣的一番话,顾清寒只觉得头痛欲裂,命桂嬷嬷点上了安神香,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顾清寒只觉得身子沉重,就连呼吸都有点急促,总觉得眼睛沉重不堪,想要睁开眼睛,却终究是怎么也睁不开,嗓子眼疼到冒烟,根本喊不出声音来,顾清寒挣扎着,感觉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却仍旧是白费力气。
就好像被困在躯壳里怎么也冲不破这道屏障,片刻听到周围吵吵闹闹的,像是有人来了,但是自己这个样子,该怎么才能让人知道呢?正纠结之际,忽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一个激灵,便猛地睁开了双眼。
顾清寒急促的呼吸着,看着身旁手里正拿着一个空盆的桂嬷嬷:“桂嬷嬷,谢谢你,我这是怎么了?”桂嬷嬷将手中的盆扔在了地上,上前查看着顾清寒的情况,原来这桂嬷嬷竟是懂一点医术的。
“王妃,你方才中毒了,这种毒可以杀人于无形,中毒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睡着了,最后会因为呼吸不畅,活活将自己闷死!”桂嬷嬷神情有些气愤的说着,明明自己已经格外小心的照顾顾清寒了,却还是给贼人钻了空子!
折葵只是坐在门口一个劲的哭,并不知道顾清寒已经醒来了:“王妃,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实在不放心,所以进来看看!下毒之人这是要你死的不明不白啊!折葵还在外面,我要不要去叫她进来?”
顾清寒只是挥挥手,让她哭吧,顾清寒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想来此事定于马侧妃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