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刺骨的一大桶水，刺激地男人清醒不少。
他眼睁睁看着女子走出浴室，脚下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深呼一口气坐进了木桶里。
身上不断被冰水刺激着，脑海里却不时闪过刚才拥着女子的画面，唇瓣上放佛还残留着女子特有的香气，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让他胯下一紧……
李慎初连忙闭上双眼，不停用凉水拍打自己滚烫的脸，想要借此挥走那些让人心驰神往的旖旎画面。
想不到有一日，他会被那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这边他在冰水里泡了大半宿，直至快到早朝的时辰，方才觉得体内那股乱窜的邪火逐渐平息下来。而那边，罪魁祸首在楼上的房间里睡得正香甜。
李慎初擦干净身上的水后，随意裹上外袍，轻易就在楼上找到了沈月照。
见她睡得酣然，便也不忍心打扰她，只是轻手轻脚地走近，用指腹描绘一遍她脸上的轮廓。
“把我折腾地那么惨，你倒是睡得心安理得，这笔账我先记着，咱们日后慢慢算。”李慎初摇摇头，失笑着轻声低喃了几句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沈月照这一觉睡得身心舒畅，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转醒，看着窗外明媚的晨光，脸上勾起一抹笑。
昨晚她虽然没能从李慎初嘴里探出有用的消息，但那些药和冰水，也足够他痛苦几个时辰了。
这样想想，心里还是有些解气的。
用过早膳后，她又准备些补品药材，带上棠棣去苏府探望好友。
“今日心情好？”苏子玉靠坐在床上，斜眼睨着坐在桌边吃糕点的好友。
闻言，沈月照朝她看了一眼，忍不住扬起嘴角，“有人吃了闷亏，我自然高兴。”
苏子玉无奈地叹口气，“你把侯爷怎么了？”明明昨日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沈月照一挑眉，冲她挤眼，“等你伤好去问他，顺道再帮我问一问他的感受。”
“得了吧，我可不敢招惹那位爷。”苏子玉撇撇嘴，感慨地说道：“在这世上，也就你能在那只老虎嘴上拔毛了。”
沈月照手上动作一顿，放下茶杯，转头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子玉，你觉得白老的案子，会不会和我父亲的案子有关？”
“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又缺乏证据，所以它只能成为一种猜测。”苏子玉回道。
“我觉得白老一定知道很多内情，但廉御审了他几天也没能让他松口。”
“在贩卖兵器的案子里，白老非常关键，如果他能出面指证，想必圣上会改变态度。”苏子玉的目光闪了闪，“想必侯爷一定没有对白老用刑，所以才会迟迟没有进展。”
沈月照回想了一番地牢里的情况，虽然墙上挂满了刑具，但的确没有用过刑的痕迹。而白老也只是看着狼狈，身上并无伤痕。
苏子玉再次开了口：“侯爷这样做，定是有他的考量。他一旦用刑，白老身上势必会留下痕迹，到时候敌人完全可以说，是侯爷刑讯逼供，指使白老陷害他们。此案毕竟牵扯到兵部与工部，陛下肯定会慎之又慎，所以咱们也必须要准备充足。”
“既然侯爷已经插手此事，你就让他查去吧。”沈月照走到床边，扶着好友躺下，“反正依你现在的情况，你也出不去，那就在家好好养伤吧。”
“我觉得我明日就可以下床了。”苏子玉作势要站起来。
沈月照连忙把人按住，“你好好躺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言下之意，是在警告她不准有别的心思吗？
苏子玉哭笑不得地望着好友离去的身影，她觉得，现在的阿和没有以前那么好哄了。
沈月照再回到侯府时，已经将近晌午，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廉御好似刚扶着一个人坐进去。
“廉大人。”
听到有人叫自己，廉御不慌不忙地关好车门，转身看到沈娘子站在另一辆马车旁，正朝他身后的马车里望去。
他走前两步见了个礼，“沈娘子。”
“这个时辰，廉大人做什么去呢？”沈月照脸上摆出客气的笑。
方才她虽然只是一瞥，但也能看出来，坐进马车里的人并非李慎初。
“侯爷有要事入宫觐见，所以时间有些赶。”廉御说着抱了抱拳，“还请沈娘子见谅，告辞。”
他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机会，翻身上了马。
沈月照看着他骑马前行，马车缓缓跟在他的身后，这一行的确像是要入宫。只是她刚刚见到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李慎初也在马车里吗？
用过午膳后，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隐约又好像猜到了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又单独去了地牢，那里果然已经没有了白老的踪影。
原来刚才她没有看错，坐上马车的人就是白老。
这个时候带白老入宫，难道是案子有进展了，白老肯招供了吗？
整个下午沈月照都在考虑这件事情，直至晚膳时李慎初不请自来。
“侯爷回来的真及时。”沈月照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对方一眼。
“一个时辰前便回来了。”李慎初说着，便提起筷子给她夹菜。
见此，沈月照不动声色地借着盛汤的动作，挡住了她身前放着的碗。
李慎初手上动作一顿，又原封不动地把那筷子菜收回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白老已经招供，指认白家铺子与工部和兵部之间有勾扯，他们私自贩卖兵器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陛下下令此后的调查，全部移交大理石和刑部共同勘察。”
沈月照慢吞吞喝了几口汤后，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那要恭喜侯爷了。”
李慎初哂笑，“是该恭喜苏小姐，她不用再涉险，你应当很高兴吧？”
沈月照默了默，没有接他的话，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除了贩卖兵器的事情，白老还招了什么？”
“你是想问樊老的事情吧。”李慎初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白老也都招了，当年的确是他杀了樊老。”
“原因呢？”沈月照眸光一闪，追问道。
李慎初深深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樊老发现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