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初努力克制着自己,可身体里的血液却越来越沸腾,那种隐隐约约的触感最是要命。
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十年如一日的洁身自好与忍耐,让他变得更加敏感。
特别是现下温香软玉在怀,又是他期盼了多年的女子,如果此刻不是在马车上,或许他已经忍不住要了他。
放在两边的手紧紧握住,因为太过用力地克制而变得有些发抖,他闭上双眼,努力忽视着女子的存在,很快额头上就沁出薄薄地一层汗来。
沈月照一时被他那怪异又痛苦地表情吓到,跪在那里看了许久,直到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她方才回过神。
她左右看了看,刚想找个合适地位置下去,男人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紧接着她就被对方圈住了腰身,重新拉进怀里。
“侯……”
她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男人的脸忽然就凑了过来,顿时咬住她张开的朱唇,慢慢地浅尝辄止。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不管她被吻过多少次,可胸口那里还是会忍不住剧烈跳动。体内又酥又麻地感觉,让她的四肢几乎失去了力气,只能就那么软软的攀附在男人怀里。
李慎初的吻并不像他的人那样,看起来清贵自持。最初的浅尝辄止只是不想让女子害怕,等到对方适应了,他便会一点点侵入,用力而深情地霸占住里面的每一寸地方。
马车里只剩下痴缠的声音,嘴里的充实感,让沈月照险些忘记了呼吸。太久地缠绵,就连唾液都有些吞咽不及,缓缓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马车不知又行驶了多久,直到停稳那一刻,李慎初方才猛地放开怀里的人。
沈月照满脸潮红地瘫软在男子怀里,用力地大口呼吸,就这么缓了片刻后,还是觉得全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她抬头看向男子,氤氲着水汽的目光中有委屈,有惊吓,亦有慌张。
李慎初觉得,如果再被她这样看下去,自己一定会把持不住。
外面的人迟迟不见里面有动静,便出声提醒道:“侯爷,沈娘子,咱们到了。”
李慎初深呼一口气,又在女子耳边无奈地叹口气,旋即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踢开车门跳了下去。
外面站着几个人,一时被二人的架势吓了一跳。
棠棣忙上前紧张地问道:“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月照再被抱起地瞬间,就立刻把头埋进男人怀里,根本不敢抬头看外面的情况。听到棠棣的声音时,也只是紧紧拽着男人的衣服,打算就这么装睡下去。
旁边的廉御倒是看明白了几分,轻咳一声,侧过身去。
“小人徐安参加侯爷,路上舟车劳顿,想必夫人也是累了,小人这就带二位去休息。”旁边站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他走前两步行过礼后,便殷勤地走前带路。
李慎初肃着脸没说什么,直接抱着怀里的人走进“匕山汤池”
匕山距离洛州城有三十里路,因为整座山峰形似匕首,所以取名“匕山”
山里有一处巨大的天然温泉池,每年入秋后来此处泡汤池的人络绎不绝。
只不过今日比较特殊,这里已被三皇子包下,除了受邀而来的官员极其女眷和随从,其余闲杂人等皆被拦在山脚下。
李慎初抱着人进入“浮生阁”后,跟过来的那些人便都十分默契地等在屋外。
沈月照原本只是想装睡,无奈男人的怀抱太温暖,他那有力的心跳总觉得能让人安下心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慎初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床上,刚把手松开,女子却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李慎初,为什么你要招惹我,你这样让我还怎么恨你,大混蛋!”
她说完,便嫌弃似地想要撒开手,却反被男子重新握住,继续圈在脖子上。
“小丫头,好好睡吧,日后我会对你做更多混蛋事,但愿到时候你还能这样骂我。”
他的声音轻如羽毛,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他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到,说完以后便低头吻了吻女子紧闭的眉眼,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沈月照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回忆了片刻方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屋里很安静,不知道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沈月照揉揉有些发蒙的头,忽然间觉得,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李慎初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话呢?她似乎想不起来了。
“娘子,您醒了吗?”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马上开口询问。
“阿棠,进来。”
棠棣捧着托盘进屋时,正瞧见主子走下床,左右看了看,应该是在找衣服。
“娘子,侯爷已经让人准备好膳食,奴婢先伺候您用膳。这之后,您可以去泡温泉,衣服奴婢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走过去,顺手拿起衣架上的广袖袍衫为主子披上。
沈月照的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状似无意地问道:“侯爷不在这里?”
“娘子刚睡下不久后,三皇子一行人便到了,之后侯爷就叫到山下的马场打马球去了。”棠棣走到桌边,打开放在上面食盒,一层层从里面六菜一汤。
沈月照就着盆里的清水随便洗了把脸,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来这里之前,她便听李慎初说过,此次出游是受了三皇子的邀约,随行之人有十余名官员极其家眷。
虽然本朝历来不许皇子私下结交大臣,但还是有不少皇子打着游玩的旗号来笼络人心。
而李慎初身为金吾卫首领,洛州城内一大半的兵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自是有不少皇子想要拉拢他。
尽管如此,他却迟迟没有表明立场,似乎与每位皇子都走的很近,又似乎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
对此沈月照倒是能明白一点,宣安侯府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这是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
历届陛下也是深知李家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方才对宣安侯府少了几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