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正在联系走路的溪苏,看见管家急匆匆的往她这赶。
“少主,宫里来人了。”
溪苏瞅着门口的人,觉得十分陌生,恰好景泽被景皇派出办事,这时候会是谁找她?心里在思量着,最终还是点了头,让那人进来。
来人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大人吉祥,我家主子想请大人过府一聚,这是请帖。”来人地上一封烫金请帖。
溪苏挑眉,好正式,会是谁,拆了信,看了一遍,有些为难,去还是不去,左右想了一会儿,“你回去回你家主子,我定会赴约。管家,送客。”送走使者,溪苏看着自己手里的请帖,迟疑好一阵。
“舞文弄墨,扶我更衣吧。”
守在一旁的两人依令上前,双双扶着她进屋。溪苏坐在桌前,对着镜子发呆。
“主子这是要去哪里?要换什么衣服?”
“随意吧,不是十分重要,只是进宫一趟,去去就回。”
“是谁请主子,看你神色不是很好,当真没事?若是不喜欢,不去便好。”舞文从衣柜中寻了一件衣服,服侍溪苏更衣。
溪苏不答,任由他们为自己换衣,紧闭着双眼,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会想到她此去一去不回。不多时,溪苏已是淡粉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腰间系一深紫的腰带加以修饰,凸显出修长匀称的身姿。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绑着,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冷傲慵懒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无碍,这样就要。我去宫中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你们不必这样紧张,你们也别跟着了,我一人去就好。”
“少主,这样,恐怕不好吧,万一……”
溪苏拍拍舞文的手,安慰道,“你家主子是这么没用的人,放心,泽哥哥回来问起,便说我在宫中赴宴。”
舞文弄墨扶着溪苏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开。一路扬尘,马车停下,又有软轿一路送她到宫殿前。
“请大人下轿。”溪苏撩起门帘,延福宫,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好陌生,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宴请她呢?溪苏扶着门沿下了轿,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进殿内。殿内一片清明,正厅已经摆好一桌佳肴。溪苏左右环顾,正厅左右都摆着娇艳的香水百合,香气逼人,一阵清风吹过,扑鼻而来。往里间望去,便是纱幔低垂,朦朦胧胧,四周全用纱幔遮住,迎风飘起,陈设之物多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看到这,溪苏皱着眉,觉得这香气有些不妥,还未细想,屏风后便走出一个冷峻的人,身穿宝蓝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腰际系着寿山石腰带,显得颇有风度。一声清远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又觉得该说明白,怕她总是胡思乱想,不得不来。王爷酒多伤身,少喝为好。”
那人默默扶着溪苏做下,与她相邻而作,端起酒杯,各倒了一杯,“她不会来了,是我有话想问你。”猛地喝了一口酒,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是吗,不来了。不知道王爷要问我什么事?”溪苏微微喝一口,觉得味道不是甚好,便又放下。
景翎看了她一眼,一杯酒接着一杯,双眼有些空洞,转眼看着桌案上摆放的百合,悠悠道来,“这延福宫,是我母妃的寝宫,她叫百合姬,一生钟爱百合,母妃死后,父皇就命人每日打扫,更换这些百合,但不能移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以前年幼,总是在深夜的时候回这里,寻找母妃的足迹,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身体安好的母妃会在突然身故,而且没有任何征兆。”景翎说完一直看着溪苏。
“王爷节哀顺变,逝者往矣,不要太过悲切。”溪苏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景翎今日突然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她低着头,甚至不敢与景翎对视。这是秘密,因为两人是同命蛊,蔷薇姬死时,百合姬也无法活命。
“我母妃与你母亲两人死在同一天,这是为什么。”
听了这句话,溪苏身影一震,景翎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愤怒,“你果然知道原因,是不是,你告诉我。”
溪苏几欲挣脱景翎钳制自己的手,可是他力度大的惊人。然而今天溪苏因为走的匆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景翎一拉,将溪苏拉起,靠近自己,“你知道对不对?”
“王爷,快松手。溪苏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溪苏绝不说出其中缘由。
“你一定知道,看着我,溪苏,看着我。”景翎步步紧逼,溪苏身后抵着石柱,不与景翎对峙。撑着手,让他离开自己几分。
“王爷喝醉了,母亲过世时,溪苏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小孩能知道什么?”
景翎依旧不罢休,手一紧,搂着溪苏的腰,让她贴近自己几分,将她蜷在自己范围中,不让她逃脱,“那为什么母妃与你母亲同一天逝世。”
溪苏将推开景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阵阵百合香,溪苏恍然惊错,不敢相信,“你居然对我用迷魂香,你,你……”而景翎只有一身醉意,不明白溪苏说的是什么意思。
溪苏忽然想起那酒,是解药。溪苏吃力的推开景翎,要跑到桌边,却忘记自己双腿还无法行走,身形趔趄,绊倒椅子,一下撞到桌子,身子重重的跌在那些瓷碗碎片上,划伤了她的手。
景翎步步走来,“母妃总说自己的命与一人秘密相连,同生同死,她好那她自己便好。我一直不明白,直到前几日被人点破。是不是你母亲害死我母妃的。是不是?告诉我啊,到底是不是?”
景翎面目狰狞,让溪苏惶恐,恐怕他已经被迷魂香迷乱了神志,那酒里的又是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百合姬的死与母亲有关,一串串问题在溪苏脑海闪出。看着面前的景翎,她有些害怕,拿起手边的碎片往他身上扔去,可一一都被躲过,溪苏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从未有人能躲得过她的暗器的。
看到步步紧逼的景翎,溪苏无法站起,一点点的往后退,大喊来人、救命,却无人答应。景翎红着眼,“我与顾府的婚约早就定下,本来就是与你的,若不是你出走,哪里还有涟汐。”
“你在想什么,是你指名娶涟汐,怎会与我有关,快放开我,景翎,你……”溪苏死命的挣脱景翎的魔爪,却被他扯住了腰带,早已乱了心智的景翎看到香肩半露的溪苏,早已心猿意马,不能自己。而她身后的那朵娇艳的蔷薇花,引入脑海,喃喃自语,“原来我辛辛苦苦找的人,就在我身边,溪儿,你是我的!”
一把抓着溪苏,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吓得溪苏推打他,竟丝毫无成效,意识也一点点消逝,这是中毒的征兆。
景翎大步流星,将溪苏丢掷在床上。溪苏也因此重重的摔在床上,头磕在床沿上,让她好一阵晕眩。溪苏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立马跳下床,但是景翎已经只反手一转,他便将她再次擒住,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