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礼了。”人群中走出一人,形貌昳丽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不知无心宫主,这是为何,兴师动众的,带来这么多人来我七星殿。你我素日无怨,我夜狼也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公子见笑了,你我确实无仇无怨,只是夜狼不久前一夜歼灭‘暗’,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手段太过毒辣,据我所知,没有人出单要夜狼剿灭‘暗’,公子还说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吗。”
“宫主就为了这件事?那是我们分内的是,我只是清理门户罢了,与你何关。”
“怎会与我无关,你一共刺杀‘暗’门下两百人,这个血债,你要这么还。”
溪苏看着无心,觉得好笑,猜想,“你来,莫不是为了花影?”溪苏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不自然,瞎蒙也能蒙对。想花影被囚禁了,还给她留下这么大的惊喜。
溪苏大笑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花影的魅惑术真是无人能逃脱。但是我还是奉劝无心宫主一句,花影是夜狼的罪人,谁也别想带走。”
“我一定要带走呢?”
“那宫主可真让你的手下寒心那,为了一个女人犯险,让他们枉送性命。”
无心打断她的话,“休要信口雌黄,今日我来,定要带她走。”
“凭你,只怕你们都难活着走出七星殿。”
“你,你做了什么?”无心有些恐慌,不知道溪苏做了什么,随行的医者为他诊脉,摇摇头,“中毒了。”
“卑鄙小人,有胆的别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人叫嚣,但更怕无法解毒,命不久矣。
白虎隔空点穴,完了抖抖衣袖,说道,“你们毁了引定局里的桃花才中毒的,莫要污蔑我们,我们才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杀你不过一招的事。”
“真难得,你既然会出手。”
“哪里哪里,少主来,让少主见笑了。”
“白虎,交给你了,不过别让我在看到那个人,他的声音太过刺耳,听的烦心。”
“你敢,你快放了我……”
一根金针射入在伊的哑穴,无心宫的人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溪苏的针法如此精准,溪苏拉着发呆的朱雀,“走吧,别呆着这了,我还有事找你。”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就十几个人,你们要是搞不定,全都去思过崖受罚吧。”说完,摇椅往后殿走。
绕过长廊到了朱雀的房间,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你今天来做什么?”
“你把伤口绣成那样,你让我怎么拆,只能来找你这个始作俑者了。”
朱雀吐吐舌头,表示歉意,拿出药箱,褪去溪苏的上衣,拆开纱布,挑出线头剪去,再慢慢抽出线,留下一条嫣红的疤痕。溪苏这看这伤疤,皱着眉头,久久说了句,“真丑。”
气的朱雀直跺脚,“你,你,下次不救你了。”
看到朱雀这个样子,溪苏哧哧的笑,美艳的让四周顿然失色,笑够了,“去让白虎把无心带过来吧!”
朱雀防备的看着她,“你要干嘛,不会要纳为男宠吧?”溪苏一听,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让人躲闪不得,正中额头,朱雀十分委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却看溪苏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不是。
溪苏不理她,吩咐药童将人带来。等人无趣,便翻动朱雀炼制的各种药物,看到中意的就收到囊中,朱雀哭笑不得。不一会儿,白虎带着无心,在外等候,一行人移步到凉亭,无心与她对坐。
无心此时看到没有带着面具的溪苏,看的痴迷,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容貌,比在伊更胜百倍,不知不觉看的出神。溪苏脸上只是带着冷冷的笑容,笑意未到眼里,一种傲冷的气息。
“无心宫主可服气了?”对与这看似悬殊的比试,毫无悬念,少了在伊这个妖孽,剩下的哪里还是七星将的对手,这无心倒让玄武钦佩,很少遇到对手,他可是认真的与人比试,当然,结果可想而知。玄武不仅是武痴,对上等武学痴迷的程度怕是无人能及,他还是一个模仿高手,对于对方的招式,只需比试过一次便能学的十足十。当年溪苏收为己用,就凭借他对武学的痴迷。
“今日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后也不过一死而已。”
“那宫主就太小看溪苏了,溪苏一向不喜欢别人死的太容易。”溪苏把玩着手里的玉环。
无心拍案而起,指着溪苏,“你,你。”
“可我今天不仅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去见花影。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能与外人道,不然,无心宫便是第二个‘暗’。你看意下如何?”
无心深呼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确实没有。青龙带他去吧。”溪苏转身,问那位十分悠闲喝茶的白虎,“在伊现在在哪里?”
“在殿内,你的蔷薇钉钉着,我可不敢轻易动它。”
无心听了,又折回来,“你能不能给,在伊留个,全尸。”说的十分艰难,有点强人所难。
溪苏一听,嫣然一笑,“谁说我要他的命了,我会留下他的,你放心。”
“多谢。”
“客气了。”
无心跟着青龙到了思过崖,思过崖地势陡峭,除了入口,四处无法依附攀爬。青龙将他带进一个石洞,按下开关,照着石门上的空格,放入钥匙,门缓缓的开启。石洞内昏暗,溪水流淌,绕过一个水瀑,到了密室。无心此时想,这样的密室,自己确实无法安全的将花影带出。绕了一次,便停在一个石室前,隔着铁窗,无心看到花影,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有些消瘦。花影只是静静的抄写,这是溪苏给她的任务,她丝毫不敢怠慢。
“花影?花影!”
花影听到叫唤,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无心有些惭愧,握着铁栏的手紧了几分,“我本想救你出去的,是我无能,没能救你。”
花影又坐回位置上,提起笔,继续抄写经书,“你不必救我,我本是利用你,我并未爱你。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怨他人。少主饶我一命,已是格外开恩了。”
“你说,你一直都只是在利用我?”无心有些无措,他忽然想起溪苏的那句‘花影的魅惑术无人能逃脱’。“呵呵,可我却甘愿被你利用,如果我能救你出去,你可愿跟我走?”
“花影心已死,会呆在思过崖思过。宫主不必为我费心,不值得。可是青龙大哥带路?”
“是,少主让我问一句,你过的可好?”
“嗯,很好,多谢少主挂心,少主的用心,是花影辜负了。少主的身子可好了?”
“少主很好。”
花影停下笔,欲言又止,踌躇良久,“月影,月影是否已经,出嫁了?”
青龙没想到她依旧记挂这件事,但也不隐瞒,“不久前,已经过府。”
花影再次提笔,话语中分不清喜悲,“那就好,那就好,青龙大哥,带无心宫主回去吧,花影欠他的,这辈子是还不了,辜负宫主的一番心意。”
无心被拒绝后,士气消沉,默默的跟着青龙离开。溪苏送走来去匆匆的无心教后,松了口气,这一闹,损伤还真不少。稍作修整后,溪苏便离开了。
今日也出宫的庆晓苒,带着纱帽,不带任何一个侍卫到了百草堂,递给掌柜一块玉佩,掌柜立刻将她引到后院,奉上香茶果点。“公主稍作片刻,主公一会就到。”
少时,庆晓苒脱去纱帽,便看到一个俊朗公子向自己走来,“哥哥,多年不见。”
“小妹来,可是父皇有事交付?”
“没有,我请哥哥帮个忙,照着这药方配些药!”
夜怀瑾接过庆晓苒手里的药方,粗粗看了一遍,“你要这些做什么?这迷魂香用的不好,可要中毒的。”
“哥哥,在宫中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小妹知道,但多少也要防身不是吗,况且少量的迷魂香有安神的功效不是吗!”庆晓苒的师傅可是一位与毒打交道的人,对于药理,她多少也了解。
“那好吧,我给你抓就是了。”夜怀瑾带她去后院的药房。院子里,月影在翻晒草药。
庆晓苒打量她,“这就是你纳的妾侍?”
“嗯。”
“凝香楼的花魁,姿色不错。哥哥可查处凝香楼幕后的主人了吗?”
“没有,听说古宁已经遇害,‘暗’一夜之间倾覆,实在无从查起。你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觉得,一切来的太过凑巧,也来的太快。所有的线索都被掩盖不留痕迹,不得不让人起疑。”庆晓苒一直盯着月影,猜测。拿了药后她也没多做停留,神神秘秘的从后院离开,躲开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