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溪风抱的美人归
“啊呀,男子怎能碰新娘子呢,快出去!”
来人的正是喜娘,说着要赶溪苏出去,可还未碰到她的衣袖便被弄墨拦下,赔笑的说,“婆婆莫急,这是我家小姐为表小姐替代娘家人为她梳妆。”
“哦”,喜娘奄奄的应声,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看她做在轮椅上,一身男装,却十分秀气,说是女子却似乎还少了几分柔情,说是男子但是那眉眼见少了魄力。
待离草换上喜服,一切得当,才将为她盖上喜帕,亲手将她交给喜娘。屋外乐声震天,本是小家婚嫁并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可离草是从泽王府嫁出,还有几位王爷坐镇,来观看的人自然也多了些,绕过长亭,为喜娘簇拥着上轿,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
司仪大喊:“起轿!”
八人大轿轿子抬起,仪仗队,灯笼队,乐队纷纷就位,颇大的迎亲队伍往城外百草居走去。
溪风一身盛装,身带红色彩绸,骑着骏马走在队伍前端,他身后是几十个红衣女子,手提花灯,在喜悦声中,迤逦前行,整个队伍,极为壮丽,一路上路人们争着看热闹,看是何人出嫁,排场堪比三王爷娶亲时的场面。
离草坐在花轿里,随着那花轿的颠簸,整个人如梦如幻,心还在快速的跳跃着,面前便是自己等候已久的人,想起两人的点点滴滴滴,对自己的种种,心中百感交集,却甜在心中。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溪风,那时溪苏奔走执意要买下凝香楼。
“你到底是为什么,救下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买下凝香楼?”溪风气急了,不明白小师妹为什么如此固执。
“我乐意,不用你管!”
“师弟,你怎么也不劝劝。”
景泽无奈,他的话,溪苏哪里会听,不吃点苦头她是不会罢休的。
“风儿,随她去吧,反正花不了多少银子,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师傅,您怎么也由着她胡闹啊。”
溪苏见没人阻拦了,就只身一人去,而溪风和景泽还是担心她的身子,默默的跟在身后,这天气怕她撑不住。
到了凝香楼给离草赎身不说,忽悠的凝姨双手奉上她毕身的心血凝香楼,后面两人瞠目,这才懂得什么叫做巧舌如簧。
一直以为溪苏是突发救下离草,后来才知道离草与她是姊妹,当看到离草的第一眼,溪风觉得很温顺的一个女子。做事不言不语,照顾溪苏,煮饭烧水,缝制衣物,让溪风对她刮目相看。
溪风出任务受伤,离草日夜宽衣解带的守在他身边,看似对大家都一样,仔细衡量便能知道其中的不同。
两人平平淡淡,日久生情,中间溪苏也出过不少点子,总归是让溪风抱的美人归。
……
在迎亲队伍缓缓前进,后面的马车也在不急不缓的跟着,车内的人撩起帘子,看着街上人们好奇、议论,笑着问身后的人,“是不是太过铺张了,老狐狸知道了,会不会说我目无法纪,说我藐视他呢!”
“无碍,父皇早就知道了,还派人给你送礼了,现在怕已经送到百草居了”
“啊,这么快,你说的?”
“溪儿,离草的事也算圆满了,那你准备何时与我成亲呢?”眼里笑意无限带着询问。
溪苏转头看着,俏皮地贴着景泽的脸颊,“泽哥哥现在是求婚吗,一点也不正式哦。”
说完还在景泽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景泽眼疾,搂过要逃跑的人,囚禁在怀里:“溪儿这可是在玩火。”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景泽放开她,凝望她,一点点贴近。正想吻她。溪苏一歪头,俏皮的说。
“泽哥哥,到了”。
“好啊你个坏丫头,敢是算计好的,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说着将她抱着下车,却没有放下的意思,这下溪苏急了,这时早已是宾朋满座,旁边有不少宾客在,让别人看了岂不笑话。
害羞的缩到景泽怀里不敢示人,但是事宜愿为,眼尖的羽馨叫嚷着:“姑姑。”
这下让溪苏没处躲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满面春风的人,景泽还是自足的,妥协了,放下她,脚才落地,羽馨便扑到她怀里,溪苏刚学会行走,经她这么一撞,重心不稳又倒回景泽的怀里。
景泽讪笑,调侃她:“怎么,溪儿这么不舍得我,刚离开便投怀送抱了吗?”
溪苏恼了轻哼一声,由舞文扶她坐在轮椅上。一坐到轮椅上的溪苏便不再理会他。
百草居办的的百桌宴,溪苏可是用尽了心思,倾尽所有。请的是京城最好的厨子掌勺、戏班子助兴。请的宾客除了几位王爷、山下的村民们,自然还少不了夜狼中的人。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祝贺这对新人。
婚礼还在进行,随风坐高堂,受新人的叩拜,拜高堂、拜天地、对拜,一切礼仪结束后,溪风与宾客敬酒,厅上是杯筹交错,热闹非凡,直到新人被送入洞房,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拥在新房门口。
当晚,明月高挂,房内是红烛高烧。
敞间内,座椅书案都被罩上大红锦缎,走进洞房的右手边是象征吉祥如意的翠玉如意一柄,这个还是景皇赏赐的。前檐的桌椅上陈列一对喜灯。西北角安放着流苏喜床,床上铺着厚实的红缎龙凤双喜被褥,床上用品是明黄锦缎和朱红喜被、喜枕,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堂皇,堪比宫中手艺。
溪风看着新娘,只见离草是桂香袖手坐床沿,低眉垂眼做新人。喜娘朗声说到:“请新郎用喜杆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溪风有些颤抖,拿起喜杆挑起,喜帕飘落,落入眼中的万般娇柔的离草。两人深情对望,喝下交杯酒,喜娘这才退出新房。留下对望的两人,屋外嚷着要弄洞房的人也适时地被溪苏打发走了,喝了喜酒看过新娘天色渐晚,大家也不便久留,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离草娇艳欲滴的脸庞,让溪风欢喜,托起她的下巴,深情的吻下去,离草唇上的水润沁人心怀,他微哼一声,划入离草的口中,与她纠缠。
……
日出三竿,溪苏贴心的让婢女给他们送去膳食、热水,这让离草更加羞愧难担,只怕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隔着窗幔,溪风看着那进进出出的婢女,问:“你家主子呢?”
“回小姐、姑爷,少主一早出门了,命我们送东西来,伺候姑爷小姐。”
“嗯,你们先下去吧。”
“是”
溪风看到还在床上卷缩的人,笑着沐浴更衣,换好新服,打趣她,“夫人还不舍的起来吗,莫不是为夫昨晚还不够尽力?”
走在小道上的溪风,步履轻盈,脸上透着红光,看到园中的药材,忽然想起几日前溪苏的话,一脸思索。
“师兄,你接手夜狼的事务吧。”
“为什么?”溪风困惑。
“你知道我身边可信的人屈指可数,有些事离草应付不了,希望师兄能助她。不是为了我。自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考虑考虑,离草知道这件事吗?”回答他的只有溪苏离开的背影。
溪风不明白溪苏为什么要将夜狼的一些事务交给他,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托付给自己了,那定要全力以赴,不管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师妹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而此时,溪苏带着舞文弄墨、风驰在街上闲逛,兜兜转转到了圣火殿,想来与上次一别已经有半年之久,这里的依旧是香火鼎盛,人们满脸诚恳,许愿还愿,殿外的情缘树也很痴男痴女的欢迎,来此求姻缘的人络绎不绝。
为人解签的长老看到溪苏,祥和一笑,溪苏了然,绕开人群,到殿后的小亭中,品茗等候。
“小姐许久没来了,今日起色不错。身体可大好了。”
“多谢长老挂心,溪苏寒毒已解。”
“如此甚好,难怪小姐气色不似从前,行军辛苦了。”
“哪里,还托长老吉言,溪苏才能逃过一劫。”
“是吗,恕贫僧多言,小姐面带失物之相,要小心为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得?失物之相吗,溪苏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多谢长老吉言,今日溪苏还有有事不便打扰,他日再来探望。”
“好,小姐路上小心,恕不远送。”
拜别了长老后,溪苏觉得该处理月影的事了,到了百药堂却不见夜怀瑾,想起此人先前对自己的情愫,现在究竟是何目的接近月影,恐怕他未必是月影的良人。也不知道月影能否听自己的劝,溪苏在心里是五味杂陈。
夜怀瑾,数月不见,不知道他现在那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