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雄等人都笑了,还真就有人敢劫他们!遇上同行了。
“你是这么人?”信雄笑呵呵的问道,按理说,东林所有的土匪都是他的手下。
“你管老子什么人?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东西马匹留下,人走!第二,人留下,嘿嘿,东西也留下!”
信雄那个气呀,收住笑容,愠怒得问,“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连我都敢抢?”
“孙子,爷爷管你是谁?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爷爷也照样抢!”
“你!”
当博望从背上摘下了弓,瞄准了对面的丑鬼就要射,而那丑八怪也已经飞马赶来。
“嗖!嗖嗖!”连着三箭射出,分左中右三路,丑八怪居然身体很灵活,躲开了中间和左边的箭,往右边一歪,没想到当博望是三箭连发,箭擦着胳膊而过,胳臂受了点小伤,袖子也掉下来了一大片。
“妈的!还有两下子!”丑鬼怒骂着就到了近前。
近战再用箭就不合适了。信雄从马上摘下枪迎了上去。
当博望和邓锦榭一边观战,发现这人刀法居然很猛,只三个回合,信雄就有点支持不住了。
当博望便亮出了金针,真要帮信雄呢,身后有马蹄声传来。
邓锦榭和傲霜调转了马头。
当博望没有发针,不到万不得已,信雄是不会让他帮忙的!不然赢了,信雄都会不高兴。
忽然,傲霜轻轻的惊叫一声,转马头就跑,后面来的人居然是程浩轩和北烨铠。
前面的丑鬼见傲霜跑了来,还以为傲霜是来给信雄帮忙的,一刀砍下来,傲霜一个后仰,身板柔软的躺在了马背之上就冲了过去。
邓锦榭也发现来人是程浩轩,心里有鬼,也掉头就跑。
当博望发现情况不对,也跑了过来。丑八怪一下子面对四个人流水线一样的冲击,顿时手忙脚乱,被当博望一针刺中马屁股,马受了惊吓,冲着对面的程浩轩就冲了过去。
“二哥,我们走!”当博望叫了一声。
于是信雄也走了。
那丑八怪虽然厉害,可对面之人更厉害,一个回合之后,他没占到便宜,便又来了两个回合,;还是没得逞,就又是几个回合。
程浩轩眼多尖,尽管傲霜跑得很及时,可他还是隐隐的认了出来。本打算追得,却被这丑八怪给纠缠住了。一生气,一个钩枪,刺中了丑八怪的马脖子。丑八怪翻身落马。
“哎呦哎呦,小白脸挺厉害的啊!”丑八怪叫唤着,正打算怎么逃命呢,程浩轩已经飞也似的跑了。
傲霜他们一口气跑了一百多里地,终于到了包庆树的家,祁阳城。
包庆树家在东城,他们本该从北边进来,却绕路到了东边。
几个人都有些紧张,担心程浩轩会告官,抓住他们事小,连累包庆树是大,不敢直接去包家,便找了家客栈先住了进去。
因为怕程浩轩,所以,几个人先在客栈猫了两天,第三天才换了身打扮,步行离开,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包家附近。
包家院子挺大,但房子不怎么大,只有两进而已。家里只一个老奴,一个丫鬟,两个仆人而已。
还有三天就是包庆树老母的寿辰,所以已经有了一些客人,他们递上名帖,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来迎接。
“大哥!”信雄等人都高兴的迎了上去。
“兄弟!”出来之人正是包庆树。
几个好朋友高兴的恨不得在大街上拥抱。
“快请进!请进!”包庆树一面请信雄等人进去,一面把目光停留在傲霜身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
“这位是我们新拜把子的兄弟韩成。”
“韩兄弟!才十几岁吧?”包庆树热情的拱手,可能是看傲霜年龄小,笑容里有点宠溺。
“大哥!”傲霜像模像样的报了个拳,“外面人多,等进去之后再给大哥磕头!”
“呵呵,好!”包庆树高兴的答应。
走进院子,绕过影壁,穿过一个月亮门,迎面是三间高大的厅房。包庆树请他们走了进去。
不知怎么的,傲霜总觉得这包庆树有点眼熟,有点像程浩轩。只是比程浩轩高大,皮肤不如程浩轩白而已。看他的气质,应该是个正直的好人。
屋里已经有了几个客人,一个儒生打扮,年近四十,一个道士打扮,年纪也有三十好几的样子,还有两个商人打扮,一个官差打扮。看来这包庆树交友甚广。
经包庆树一介绍,可不是吗?这些人还真是三教九流,儒生,道士都是远道而来。商人是本地的,官差是县衙门的。
大家相互行过礼之后,按年龄落座。
傲霜坐在最下手。
几个人天南海北的又聊了一会儿,傲霜自知这些人的年龄看的很重,她年纪最小,所以不怎么说话。
官差和商人告辞。
包庆树送客人,信雄等人也跟了出去,傲霜只好也跟出去。
包庆树继续相送,出了院子。信雄等人停在了门口。
一边想起脚步声,几个人斜眼看去,不由得都吸起了气,正要回避,可是那人已经看见了他们。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打定了主意,事已至此,只要他们嘴牢,应该可以把包庆树摘干净。
程浩轩好像是从后院出来的,莫非和包庆树是亲戚?
“是你们?”程浩轩停下脚步,背着手,眼角眉梢充满了鄙夷与傲气。
信雄也讥讽的冷笑,“这不是益州的世子爷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找了你们这么久,今天倒是碰上了!你们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我表哥家里来?也不看看就你们这些贼骨头,就不怕玷污了我表哥家吗?”说话间,程浩轩便已蠢蠢欲动了。
这话谁受的了?雄性等人脸都绿了。
貌似清高的当博望最鬼了,讥讽的一笑,“世子爷的世子妃找到了吗?”
程浩轩看了一眼几个人旁边的傲霜,气的小白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送去衙门?”
还是当博望答言,“虽然我们做那事包大哥完全不知情,不过有那么一句话‘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你就不怕我们把你表哥也拖进去?在你表哥家抓我们,不知道你和你表哥到底有没有情义!”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让你们永远都开不了口!”
“你有你本领吗?”
说话间,双方都拉开了架势,程浩轩亮出一把剑,其他人都是刀。
傲霜不知该怎么做,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时,包庆树送完客人回来,连忙询问呵斥双方。
“表哥!他们是土匪!就是他们抢得我的嫁妆!”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上了我家就是我的客人!何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包庆树正色说,“表弟可否给个面子?暂且先不要和他们计较?”
“表哥,你怎么回合这些贼搅和在一起?”程浩轩无法理解。
信雄“哼”了一声,进了屋里,当博望等人也跟了进去,只有傲霜依旧站在廊下。
包庆树脸色有些难堪,最后笑呵呵的过去,拉住程浩轩的手说,“兄弟,给表哥一个面子,不要出口伤表哥的朋友好吗?他们也许是贼匪,但是他们都很义气,够朋友,比好多出生高贵的富家子弟不知强着多少倍。除了他们,表哥实在交不到真正的朋友。”
“那好吧!看着你的面子上,这件事我就暂且不提,但是表哥,姑姑的寿辰过后你可不能再拦着我了。”程浩轩还算大气的说。
“好。”包庆树爽快的答应。
傲霜心想,看来这程浩轩其实并非忠臣,他不过是惦记着钱财而已,只怕就是三日之后也未必会真的告官。
包庆树也不管程浩轩和信雄等人不和,把程浩轩也请进了屋里。
“韩成兄弟也请进来吧!”包庆树又请傲霜。
傲霜客气气的一笑,走了进来。
信雄等人都起身让包庆树上座,包庆树却请儒生倒是上座,说,“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就是兄弟,不论别的,只论年龄。”一句话立刻把众人的距离拉近了,只有程浩轩依然端着世子爷的架子,瞧不起这些人。
这样一分配,儒生和包庆树座最上位,那道士看着年纪挺大,却排在第三个,信雄第四,邓锦榭第五,当博望第六。最下手的两个位置便是程浩轩和傲霜的了,程浩轩坐右边,傲霜左边,正好面对着面。
程浩轩似乎真的生气了,看傲霜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傲霜扭头看着邓锦榭他们说话,不理程浩轩。
他们说的无外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非是百姓如何的苦,苛捐杂税如何多,官府如何火上加油,在本来很重的税上再加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明州闹旱灾,百姓们自发组织抢大户,砸衙门,造反起义了。
这些早在傲霜的预料之中,她就知道饿肚子的人一多,天下就会大乱,这应该只是个开始吧!
信雄等三人看程浩轩在这里,还故意中伤程浩轩似得大骂那些贪官污吏,说什么如今的大夏没有一个好官,程浩轩几次三番的恼火,他爸爸和他们益州的官员可都是很清廉的。益州人也过的很好。幸亏包庆树和儒生道士从中调解,不然双方一定打起来。
程浩轩实在呆不住,站起身告辞,说他去后面陪姑姑。
信雄等人有点不放心,怕他乘机去官府举报他们。
傲霜便说她出去一下,跟在了程浩轩身后。
在前后院之间的拐角,程浩轩停了下来,愤怒的看着傲霜,“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居然和一伙贼人搅和在一起,当初该不是你有意把嫁妆送给他们的吧?”
“你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而已,有什么资格瞧不起那些敢作敢当,敢拼敢闯的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