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族族堂中,那些人可是再也坐不住了,以三长老和二长老的两方派势开始了对峙。
“现如今,蓝灵强势,野心勃勃,那火族也是不容小觑,而这风雨两族又以联姻之谊意欲相融,我们星族本不该成为如今这众矢之的的,星瀚少主,皆是你的一意孤行才致使我星族进退两难的!”二长老直接道,他从一开始就反对到了现在。
“星瀚少主之事也是遭人陷害的,也不能全怪少主,他们有意真不想要我星族安宁,躲也是躲不过的,毕竟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连咱们星冉小主都敢公开袭击了,你不惹人,人也难保就不会为难你的!”三长老道。
“你别忘了,我星族可是以占星卜灵之术占得这天下四分的一席之地。众人可以不畏人力、兵力,为此进行殊死一搏,但是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预言之术,聪明人是不会损己损人的。我们的一技之长便是我们先祖给我们的护身符,若非是星瀚少主与那火族一舞结亲,我们星族这一份安宁是不可少的。”二长老道。
“如今少主和少夫人的婚事已经昭告了天下,并且少夫人现在怀的可是我星族族之血脉,那依二长老之见,是该如何解决呢?”三长老道。
“那三长老的意思是现在退不了,该怎么进呢?”二长老还是留有分寸的,有些话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说出来。
“依我之间,既然天一定星瀚少主与火族一舞的婚事,那便也是给予我们的指向。不如就学学他们雨族,攀着这门亲事,借我星族之力也助他火族一臂之力。那位逸觞少主年少有为,谋略至上,再加以我星族一颗新星,未来也是指日可待!”三长老道。
“那若有个万一,你这是弃我星族族民安危于不顾的做法,我星族先祖族训为何,不争名逐利,绝欲望使趋。”
“那依二长老的意思呢?”
“星族族民为大,若是能以一人利益换得一族安宁,也非不可!要么星瀚少主休妻,要么给族民一个交代!”
“二长老,星瀚少主可是未来的族主,我星族陌上一系的延续,这兹事体大,说话可要注意些。”大长老道。
“是啊,现在族主大人不在,若是被他听见了,族主大人的脾气可是无人不知的。”三长老道。
“族主大人在,我也要这样说,星族之主必重族民之利益,当初那个开始就是个错的。星瀚少主各方面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唯这一件,却也是毙命之处,我倒更倾向于休妻。”
“这般不是让少主为难,更是让族主为难,传出去星族颜面何在?”大长老道,看向了二长老,又看向三长老,“那火族少主前些日子不也是示意了,族主大人可曾在我们面前说过一句,他最不想的就是把他的亲生女儿牵扯进来,所以三长老,星冉小主的主意你也少打的好。”
“照你这么说,族主大人当真不管我星族一族族民了。”二长老道。
“族主大人自然不会,不过总要舍弃一样,那就要看他到底要舍弃什么了!”三长老道。
……
堂里堂外,后院一样不安生。
“少夫人,过不了多久,小少主便是要出生了的吧!”这次李若梅一人前来拜访。
“明年开春了吧!”依依笑道。
“若梅听闻少主与少夫人的感情一向甚好,本来啊,是美满,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只是啊,想当初经历了那些生死,那是为了你们自己,现在啊…”
“他很为难吗?”依依明白她的来意,上次她便已经清楚了。
“若梅其实也挺佩服依依小主的,知道您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您当时的那份勇气也是让人折服的。现在族堂中持有两方意见,一个是逼退,一个是投向。这一投向,毕竟风险太大,大多数人还是站在这逼退一方的。少主还年轻,我们也是不想来为难他的。只是一提及与您有关系的,少主他绝不妥协,不愿意让您受一点儿委屈的,这难便是难在此处。”
“你们想怎样?”
“休妻会影响到少主的名声,若是少夫人不幸,我们可以私下秘密将少夫人和小少主转移到秘密之地,为星族血脉延续,少主会另娶夫人,星族人士。这样那些狼子野心之辈便再无借口,待到日后这天下局势一定,便重迎少夫人回府,并且我们可以保证小少主依旧是小少主,地位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公子好!”
马场上星冉正在给她的马儿喂草,碰到了一个眼熟的人。“你是?”貌似是在府里见过的,是哪家小姐吧,和她一样男装在身。
“黄奕,那日给小主添了乱的人!”
星冉笑着,想了起来:“是你啊,你也喜欢骑马啊!”
“一般一般,我的马技还是不敢恭维的。”
“我也是新手的。”
“小主的这匹马看上去甚好!”她刚去摸了一下,马儿便动了动。
“它的脾性不太好,莫见笑!”星冉笑道。
于是乎,对方搭讪成功,一阵玩闹过后,这位黄小姐领着星冉去了她家。
“大嫂,你看我带谁来了!”
“星冉小主!”
“月盈姐姐,叫我星冉就好!”这个星冉有印象,那位大长老的女儿韩月盈。
“小奕,你亲自去沏壶茶来!”
“好!”
“星冉年纪小,不掺财务,自是该活得洒脱!”
星冉不是不知道,也听了那些,并非什么都不知的。
“女孩子呢,主要还是嫁个好人家,平安度一生,星冉觉得呢?”
“嗯!”她轻应着。
“星冉这个年纪说小也不大,说大像你这般的也大多成婚了,你可对自己的夫君有过意向?”
“月盈姐姐,这兜转了一圈,是想给星冉说媒了?!”星冉笑着道。
韩月盈也笑道:“是啊,我这儿可也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各个文武双全。不过呢,虽不及星瀚少主,也不及那位火族少主!”
“这事星冉不急,父兄近来忙,我就不添乱了。”
“这岂是添乱呢?是给咱星族添添喜气,也省得其他人惦记了的。”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星冉匆匆要走,发誓以后还是少出来为妙:她这一直谈着星冉的婚约,是何意思啊?终于回到了家,却又看到了依依也同样糟了人的拜访,并且还在无意间听到了某些话。她站在那里,待那个李若梅走后,冲了出来:“依依,你可不能这样,不能的,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我要去告诉星瀚,他肯定有办法的。”
“冉冉!”依依叫住了她,“别去,我又没有应她,不必要让星瀚知道闹心一场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都要这样!”她皱着眉头道。
“生而不凡的人就必须要有代价的。”依依喃喃道,“谁又想生而不凡呢!”
“少主,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的!”
“是啊,待一起局势安稳后,依依和小少主依旧身份不受任何影响。”
“少主,你还有一族的族民的。”
“少主,你忘了我们星族族训了吗?应族民之意顺天意。”
“少主,若是你不放心我们动手,你可以一首自己来的,只要不要外界知道。”
多数人都站在二长老这一方,毕竟从他们的角度看来,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牺牲她一人,不损任何一方的利益。
“诸位,星瀚的错我会弥补,一切与依依无关,但若是你们敢动依依一根汗毛,莫怪星瀚。若是你们想要交代,我也不会不给的,你们谁来?”他扬起一把剑,在自己胳膊上重重一剑,“他日,万不得已时,星瀚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真的不想要他为难的!”依依别过脸去,手撑着桌子缓缓起身,身子有些不稳。
星冉立即上前扶着:“依依,你别着急,不能生气的,不能的,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下!”
“少主,使不得啊!”
“我等无意逼少主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的!”
“她是我陌上星瀚的妻子,我若连她都护不好,怎配得当这个少主。”
这时候三长老的人也才冒话了:“是啊,少主与少夫人情深,又有什么错呢!”
“眼下要进,还是要靠少夫人的这层关系。也正应了十七年前的那个预言。”
“对啊,新星一现天下定!”
……
各种各样的话都来了,听得已经让人生厌了。
“眼下,他风雨还待融合,也顾不及其他,火族有意示好,咱们可以先缓和着,不急着下定论。唯有蓝灵虎视眈眈,蓝灵又是强盛,当今之计重在蓝灵,我已派人前去蓝灵,看看他蓝灵究竟要有多大的诚意!今日停论,年事将尽,有其他要事者亲自来族府。”族主大人终于发话了,一话震慑得无人敢多言。
“哥,你快去看看依依,今天有人和依依说…”
“冉冉!”依依叫住了她。
“我知道了!”星瀚的脸色也不太好的,胳膊上还有伤,星冉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算了,她就还是出去吧,不妨碍他们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坐在床边,扶起她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依依,没事的,我是不会再让你受一分一毫的伤害的,一点儿委屈也不要了的!”
“可是,我也不想星瀚受委屈,依依也不想让你为难的。”她的手轻抚上他胳膊上的伤口,“依依也很心疼星瀚的,其实星瀚,你可以的,不过是等…”
他亲吻上了她的唇:“不要这样说,我不允许,我绝不。”
星冉心里乱乱的,她看着星瀚和依依,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难受。如果说是她不能和逸觞在一起的痛苦和看着星瀚依依要再次分开的惋惜比起来,那都是不及的。她回去给逸觞写了一封信:
“逸觞,我心里有点儿乱。感觉自那一别后,一切都在改变,落伊走了,溪溪被禁在蓝灵谷,凌霄终究还是娶了小桔,仿若都在朝着一个不好的方向转变,连依依和星瀚都是。你知道吗?我最心疼的就是他们,也或许是这份星冉的亲情所系,他们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太多不易了。现在不仅星瀚被人逼着,连依依也是。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我也不想去明白的。你们曾觉得我能舍己救人,那是因为我所用的这条命是星冉的,而我的命不在这里,我很想做点儿什么,很想为你们为他们做点儿什么的,我还是一样,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希望的是你们所有人。可是,你告诉我,我能做点儿什么啊?我总觉得我是可以做点儿什么的,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次她没有在找星瀚去寄信,她自己去寄的,她每次看着星瀚都是在这里放飞的鸽子,感觉应该是没错的。地方是对的,东西是对的,只是时间不对,她还没有注意过星瀚放飞的时辰。
“母亲,父上还是不愿意回蓝灵谷!”蓝槿明试探性地问道。
“不要问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再怎样,你都是我亲生的儿子,他不认你,我还是你的母亲!”蓝衣圣母道。
“明儿知道!”
“就是他回了蓝灵谷也要提防着他,明儿,日后行事可要当心,你那个父上,他就是帮着南宫逸觞,我们也不怕,不能怕!”
“明儿知道。”
“星族派人来了,你怎么说的?”
“这个,孩儿自有定夺,母上好好休息!”
“明儿,你可还是对着那个陌上星冉…”
“没有!”他回答道,“我去看看紫鸢!”
“好,那你去吧!”
蓝槿明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想着方才他进来之前看到的一封信,暗自吩咐道“原封不动送过去!”
“诺!”
他心里暗叹:傻,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拿你的命换他们的幸福你可愿意?我倒还真想看看你能为他们做到哪种地步。冉冉,为什么是他们?你把他们看得都能比自己重,唯独没有我,唯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