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部电影原谅原谅惨白的票房,
我走在街上,闷着头游荡,把心事流放。
关掉电话,卸下行囊,席地坐路旁,
一如乞人不需要形象,
万家灯火带领星光拼出个晚上,
绚烂的欲望涌进了街巷,某个虚弱地方,
广场音响兀自播放某个排行榜,
上榜的歌像背景一样。
那不是歌,那是孤单的歌,
这白马非马的逻辑鲜有附和,
唱着什么,故事你多少曲折,
熙来攘往中几人识得,
那不是歌,那是我写的歌,
当时的我或喜或悲已经记不得,
南辕北辙,
破坏热闹气氛的歌被人慌慌张张按掉了。
回去的路上,她轻轻哼唱着这首《白马非马》,不知为何,一遍又一遍,直到落座于桌前,打开了那本星言,
《星言》上又多了一句话:南辕北辙,破坏热闹气氛的歌被人慌慌张张按掉了。这是从歌词本上移动到了星言上,因为多了一层理解和体会,太过应景。
今夜今天又是这样度过,无趣,无意,可她也想只是无奈。
欣欣然睁开了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看来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星冉只侧头看着,没有起身之意,亦没有睡意。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良久,她才起身轻轻推开了门。阳光灿烂,刺射而入她的双眸。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看着这披上了金色的阳光的世界。她的小院是如此的悄静,静默得让她有些失落。这个主意由她而来,这个房间由她而选。她说她喜欢这份幽静,有小小的亭栏中一石桌三石凳。只是此刻只剩下她一人享受这份静寄,心中未免多了分未曾想到的凄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向园中走去,看着远处的群山环绕,她突然想要走出这里,出去走走吧,没人在意你的话,连你自己也不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吗?她想着。
园中,人来人往,多是些庄园中新招的丫鬟家丁,还有巡逻的雨化士。几位族主大人每日都会先去山城城堂,一是吩咐各族内部事务,二是接待此次所来山城的那些有头有脸之人。常日里的宴会活动、治安、财政安全则主要由几位少主轮流负责,而在山常庄不远处的分庄则是所设的楼台阁苑堂,由依依她们每日去教授,也是此次的主要经济来源。庄园中每日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活动,想来之人自然也可参加,或是能来此的大多是有身价之人。
星冉尚未清楚一切,她只以为,除了自己,仿若大家都有事可干,她也没问,她只觉得自己或许本来就显多余了。星冉不似落伊,无论在哪儿,无论和谁在一起,都会是个会玩的人。她只是个在热闹人群中会被隐没,在一人佳境中又企及孤单的人。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存在此的意义为何!
“星冉小主!”
“嗯!”她尽量面带微笑,除了佯装微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
“小主是要出门吗?”
“嗯,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星冉不知为何自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对方愣了一下,星冉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问。两个小丫鬟相视,“小主是一个人吗?叫上些侍卫吧!”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的,没必要的,可能没多久就回来了,不用麻烦了!”星冉说道,“我出去走走!不多久就会回来的!”
两个小丫鬟看着她的背影。
从正门走出去的时候,守门的侍卫相视:“星冉小主要出门吗?稍等我们给您派些侍卫!”
“不,不用了吧!”
“您身份尊贵,自然不可怠慢!”
“我去分庄,不远,我自己可以的!”
“小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还请小主谅解!”
“那把我送到分庄后,让他们再回来?”星冉没办法。
总觉得身后的这些人跟看犯人一样,让她很是不自在。好在到了门口,看着星冉进去后,他们便离开了。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多少人梦寐以求来到这里,她竞可以如此幸运,只是冉冉,为何你会有些不知好歹。她远远看了良久,愣是一个也没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不知为何,她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刻,心就会不自觉地一番落寞,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隐隐看见门口有人出去了,她也跟着走了出去,竞未有人察觉到,或许这张脸生而平凡,披上一层闪光的粉末,风一吹,依旧是会那么轻易原形毕露。
走出那里,一方宽阔的天地,她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回过神,前方的那条街巷满满人间烟火,熙来攘往的人声纷杂,可是却是如此陌生。身后的那个庄园,依旧气派恢宏,里面高尚典雅,竟也是如此陌生。雅俗共赏,只是俗不适她,雅不需她。星冉寻了另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她也不知去向何处,只是那日一片悄然,曲径通山,林葱木郁。
她表情平平,走路时看的永远是两旁的风景,或是心事无处安放,所以目光也变得茫茫然。阳光透过林间高大树木的缝隙而下,显得有些刺眼了。她不敢再往深处走了,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感没有那么好的。
只是身后不远处的林子身处传来一些难以形容的声音,她想了想,立即循声而去。只是当她还没有看见什么的时候,先被人看到了。星冉一个转身,眼前有好几个大汉,地上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女子貌似很是惊恐的样子。
看看星冉:“什么人?打扰老子好事!”
在地上的男子一起身,那女子起身便疯狂逃走了。
几个大汉正要追,那人一声令下,阴险的笑看向星冉:“别追了,既然来了个更好的。”
星冉有些害怕,微微后退了些,转身也要跑,拼尽全力地跑。结果还是被拦了下来,几个大汉围着她,方才那个为首的男子朝着她走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我是陌上星冉!”星冉话一出,对方都笑了,极其狂肆的笑。
“我还是陌上星瀚呢!我的好妹妹!”一阵讥讽的声音。
星冉咬牙皱着眉:“我真的是陌上星冉。”
“编理由也要编个靠谱的吧!”那人狂笑道,说着还动手动脚的。
“住手!”就在他刚要碰到星冉之际,一个声音将诸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小子,别多管闲事!你们几个,把他解决了!”他目光紧紧锁在星冉身上。
林峰华三拳两脚绕开他们冲了过来,对着为首的那个人便是一记拳头:“刚才有人已经去族府上报了,最好识趣点儿。”
“你是什么人?”
“你猜我是什么人?”他伶俐的目光锁向那人,“如今这山城大人物聚集,有眼不识泰山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人明显是害怕了,怯怯地看了看他和星冉,带着那几个大汉立即离开了。
“不尽快的话,这山城已非容身之所了!”他故意道。
待那群人离开后,紧接着方才那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和这些人走到了一起,说说笑笑。
“冉冉,没事吧?”
“没有,谢谢!”星冉轻声道。
“若是冉冉以后一个人在庄里觉得无趣的话,峰华可以陪冉冉四处走走的!”
星冉抬头看着他,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
“对付那种人,小主的身份可不是这么用的!”他笑道,应该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他的此话一出,星冉觉得连那做作的笑都不想有了,她轻声道:“谢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他轻步跟了上来,一直护送了她一路。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脚步很快,头也不曾回过一次。可是不知过了多久,余光后扫,那个身影依旧在。星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人家好歹救了自己,自己这是什么态度的啊?想到这儿,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等了他一下,她只看着他面带笑意地走了上来。看到他仍是一脸笑意的时候,星冉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公子对这里似乎挺熟悉的?”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了的。
“嗯,以前做生意时来过。”
“你刚才说可以带我转转,当然,林公子忙的话,星冉也就是一时间心血来潮!”其实星冉内心是拒绝的,只是说说意思一下的吧!
“无妨啊!峰华可以的。”他立即接道,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道,“那明日,不如,今晚可好?晚间山城的夜市可是很出名的!”
“晚上?”星冉略有疑虑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了那夜蓝槿明说过的话。
“冉冉放心,只是在街上逛逛,夜里街巷上很美的!”
“我晚上”星冉想了想,不知不觉一句,“有空的吧!”
“那就这样说好了!”他笑道。
“哦!”星冉就这样愣愣地答应了,其实她内心是拒绝的。
“冉冉别介意,若是不放心,也可邀青兮女侠来凑凑热闹!”
“没有没有的!”星冉顺口说道。
星冉回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逸觞和堇言。
“冉冉今天出去了?”堇言先声笑着问道。
“嗯,随便出去走走!”她脸上佯装出一丝笑意,“对了,听说山城晚上有夜市,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林峰华说是晚上想邀请我们一起去看看!”星冉现在的情绪太过纷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做什么的。
“人家那肯定是邀请冉冉的,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才要拉个人跟你一起的?”落伊不知何时蹦了出来。
“啊哦…”
“刚好,那就让堇言和逸觞陪你去,避免你的尴尬,你们放心去玩,这里有我们剩下的人照应!”落伊道,“不过事先说好了,明天换班,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星冉语塞,不说话了。
星冉随着他们一起来的时候,林峰华看着堇言和逸觞时眸中带些诧异。气氛显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除了客套话谁也没有先开口。
在星冉眼里,逸觞和堇言总是那么默契,或许事实也便是如此的吧。
“冉冉,你看那边有发钗,那个荧光的是不是很别致?”堇言道。
“嗯!”星冉应声。
她们顺势走了过去,随便地看了看,堇言带着星冉来到了小湖边,暂时还没有多少人。
“冉冉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堇言突然开口。
星冉的心惊了一下,或是因为心虚,她竟然不敢去看她。“你和逸觞真的很相配!”她开口便是这一句,是想试图是去自己解释什么的。
堇言看着她一笑:“其实有时候感觉我们女孩子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
星冉轻声应着,目光投向了波光澜澜的湖面,无处安放。
“冉冉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应呢?”
星冉的心咯噔了一下,轻缓了口气:“堇言是说林峰华!”
“堇言觉得,既然不喜欢,大可不必如此将近,委屈了自己的!”
“他帮过我的,我觉得挺大的忙的!”
“冉冉有时候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的,他帮你那是他的事,若是真心,自该也不是为了什么的!”
星冉没有说话,看着平静的湖面。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逸觞道。
“她告诉少主了?”
逸觞默认。
“望少主不要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子!”
“这与你无干!”
“敢问少主,峰华斗胆,以我林家财力,包含在整个风族的实力势力,听从少主一切安排,少主可愿以一个慕堇言来换!”
“不会!”逸觞很决绝!
“那若是以一个陌上星冉换得此呢?”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的太清楚的,林峰华,你听好了,你眼前的这个人叫南宫逸觞!”那四个字一字一顿,让他如雷贯耳。
“星冉小主!是我的错,我是冲着你身上背负的权势而去的。”这是他的解释。
“哦,后会无期!”星冉终于可以有理由说出这句话了。
星冉看了看逸觞,又看了看堇言,对他轻轻一笑。
“你说什么?你看走眼了?”以轩笑了,笑个不停,“看走眼了,女侠也有这个时候啊!”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你要是早看出来了,你怎么不说啊?”溪溪瞪着以轩。
“好好,怪我,怪我!”以轩一脸欠抽的笑。
“回来这么早?”以轩取下面具看着他们,“冉冉,溪溪有件事告诉你!”
“我要和冉冉单独说!”
“溪溪可是要说那个让你看走眼的人?”堇言轻笑。
“我都知道了,以后呢,就不提他了,也别提这样类似的事了,OK?”冉冉伸出三根手指头。
其实你不知道,她说得那么坦然,心里却是醉着的,哪一天便是一触即发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