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亚特兰蒂斯文明中最重要的技术全部保存于此,所以即使是在亚特兰蒂斯本土居民中,能进入研究部的除了那些顶尖科研人员外也只有寥寥数十人而已。无论入侵者是谁之后又逃到何处,亚特兰蒂斯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将所有有牵连势力连根拔起。
正是因为如此,即使人类如何垂涎于亚特兰蒂斯领先人类以千年计的科技技术,这些年来也是几次起草入侵计划但最终还是作罢。这并不是说人类念着亚特兰蒂斯帮助的旧情,若是真如此天真幼稚,人类就不会在如今各方势力交错复杂的情况下依然活蹦乱跳,恐怕早就被诸如海族这类好战族群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之所以这个计划一再搁浅只是人类实在没有把握能在对方眼底下不着痕迹的完成这一切,否则人类的间谍早已将亚特兰蒂斯核心的光之文明尽数盗走了。在如今地球的环境下,容不得人类活得天真,慈不掌兵就是这个道理。感激归感激,但若是能保证人类的延续的话,人类高层绝对不介意让双手染上些鲜血遗臭万年。
所谓的生存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咬碎了一口牙也要继续战斗,哪怕浑身泥泞为世人所不齿。光鲜与道德留给后世和平年代讴歌就好,他们这一代人只需要如何让人类这一族群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至于是非功过就留于后世人来盖棺定论。
而今天洛溪与那神秘女子竟然胆大包天到入侵高层们一直眼热但却不敢下手的研究部,若是消息传出去恐怕不等亚特兰蒂斯的部队出动绞杀她们,人类自己就会派出精锐小队亲自抓捕送至亚特兰蒂斯手中。
现在的人类还远远达不到可以独立的境界,各方面都得借助于亚特兰蒂斯近乎无偿地技术以及资源帮助,要是因为这种事影响了他们之间的联盟关系那就真的是没地哭了。
身为幽灵小队一员的洛溪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这件事的影响有多么恶劣,而且事情一旦败露她们就真的再无容身之处了。但洛溪在了解了这一切利害关系之后仍是决定辅助女子的入侵,可见她们之间的人情恐怕不是请吃一顿饭那么简单。
洛溪的手心中早已满是汗水,眼眶中黑色的瞳孔扩散方圆近一公里的景象、巡逻的岗哨全都在她脑海中清楚地成像。更奇妙的是,对于洛溪的‘窥视’竟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有触发亚特兰蒂斯专门针对此的仪器。果然能作为幽灵小队一员,洛溪也有着她的过人之处。
正是这种名为心灵之眼的能力以及洛溪掌握的顶尖黑客技术,使得即使是在大名鼎鼎的天才集中营的幽灵小队中单就情报这一块上无人能出其右。但即使是如此洛溪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毕竟这是亚特兰蒂斯谁也不能保证对方没有什么检测到洛溪能力的手段。
十分钟很快过去,研究部中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让探查着四周的洛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觉察到入侵者的研究部自然也发现了可隔离物质及能量的护罩上由洛溪为女子开启的后门,于是想要修复护罩将入侵到他们研究部的小老鼠给关起来。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护罩上的缺口已经缩小到拳头大小,正在犹豫是走是留的洛溪一咬牙,手腕上红色的射线探出将护罩的缺口再次撑起,额前青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但她却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打理,因为在心灵之眼的探测范围内已经出现了数十名守卫正在高速移动。
若是被这些守卫包围,即使神秘女子强如猎王恐怕也很难轻易脱身,因为只要将洛溪他们拖延上数分钟,自然会有强者来围剿。到时候就是要以一人之力来抗衡亚特兰蒂斯这个庞然大物了。
就在洛溪都要撑不住缺口时,那名女子终于是带着一身狰狞伤势逃出。然而还不等女子站稳脚步,一只秀气的手掌突兀的穿越了无穷空间将女子整条右臂拍碎。正当女子惨然一笑以为要命丧于此时,不知正身处何处的那人却收回了手掌,混沌的空间愈合。
来不及多想,女子用仅存的左臂拦腰抱起洛溪向前一跃就此凭空消失。不过正是因为她们逃得太快,所以洛溪并未通过心灵之眼看见那些本应追击她们不死不休的守卫统一停下了脚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部长!为什么不追杀她们,虽然没有什么技术被带走,但对方毕竟不请自来,若是不给些惩戒,其他势力还真把我们亚特兰蒂斯当做他们的后花园了!”
研究部中,一名头发乱得和鸡窝一样的老者正向眼前身着考究黑西装胸前口袋还插有红玫瑰的儒雅中年男人大吐唾沫星子,丝毫不在意对方本应是他的顶头上司。
“埃里克你真该改改这脾气了,你看看除了你与我们同期的研究员那个还没做到一个部门的话事人。”
面对男人的玩笑,被称为埃里克的老头挠了挠他那一头不知多长时间没洗乱蓬蓬的头发,没好气地锤了男人胸口一拳发出声闷响。
“放你-娘的狗屁,你看看他们谁敢在技术这一块上跟我叫板。”
埃里克斜着眼狂妄地说道,不过他所言却没有夸张的成分,但就技术革新研究上他确实是个划时代的人物,而能进研究部的大多都是追求科学尽头的疯子,所以很多时候在研究部中埃里克的话比男子这个部长都要好使。
“得了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政治上利益那一套,你走吧。”
埃里克不耐烦地抖动着花白的胡子,朝男子挥挥手。
“真是无情啊。”
男子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转身走去,在男子快走到门口时有些感慨地说道
“也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是第几个十年后了,你这老家伙可别死在我前面了。”
门被轻轻合上,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男人走后埃里克有些失神地望着摆满仪器的桌面,就在一旁的研究员以为这位研究部中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的埃里克正伤感,准备上前安慰时却听见一声巨大的响声,吓得他们险些将手中的仪器丢下。
“阿尔伯特我-草-你奶奶的!临走还不忘把我都舍不得喝的那半瓶好酒给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