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审判,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虽然房间依旧是被行刑人特意处理过,内部装饰看起来如间小型的法庭无二,但却没有去隐藏关于地点的信息。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这房间正是A区废弃的老法院。
同样认出地点的猎人协会虽然不知对方如此的意图,但很快组织起了一支包括三名S级猎人在内的强劲小队奔赴地点。洛溪看着视频中的行刑人,忽然觉得这一次或许就是他自己定下的最后一次审判,即是对别人的也是对自己的。
“正如大家所见,这一次我要审判的有三人,首先是担任A区治安工作的林冠雄。”
A区的人一阵哗然,这些年来这位猎人的付出他们可是看在眼中,不知道行刑人会以什么罪行来审判这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治安官。而且网上关于林冠雄被当众带走的视频流出后,周围的路人无一不被人肉、网络攻击。
“林冠雄执法有功,但却多次刻意隐瞒事件真相甚至编造谎言。”
肌肉松弛剂效果尚未褪去的林冠雄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行刑人自己昔日的这位下属在众人面前扯下了协会的遮羞布,结果不出意外,人们质疑声此起彼伏,将舆论的矛头对准了林冠雄以及他身后的猎人协会。
不过行刑人却是在这个时候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级炸弹,他要审判的另一人竟是A区市长方叶林。罪名是数年前私放危险种入城,造成了一次血案而他作为市长竞选获取民众支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此次事件中救下了许多人,亲手斩杀了十数头闯入城市的危险种,因此得到了大量人的支持。
众人再度哗然,没想到如今的市长竟是以这样的手段坐上了这个位置,果真是踏在万人的尸骨上坐上高位。不过人们在震惊愤怒的同时也有一丝讶异,行刑人在之前说过本次审判的对象有三人,但无论他们如何睁大了眼睛在视频中寻找也只有瘫坐在椅子上四肢被锁链束缚的林冠雄以及吊在房梁上的方叶林两人。
难道是行刑人的一次口误?就在众人疑问的时候,视频中的审判却已接近了尾声
“综上所述,判处林冠雄三刀,方叶林死刑!”
行刑人站在镜头前冷冷地说道,而就在他走向双手被绑缚着吊在房梁之上的方叶林时,轰!四周墙壁以及天花粉碎裂,堪堪赶来的猎人们迅速包围住了这位胆大包天的罪犯。
对此,行刑人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意外,毕竟若是他真担心被发现,只要像以往一样做些伪装手段,至少在他完成审判前这些一直被他甩在身后的猎人都不可能赶到这个地方。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第三名审判对象了。”
即使是面对一众协会强者的包围,行刑人仍是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转身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未老先衰宛若迟暮老人的脸庞,脸上带着丝笑意
“没错,要审判的第三人就是我自己,叶华!罪行杀人,判处死刑!”
行刑人眼中瞳孔迅速消失,一股奇异的波动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
“快阻止他!”
药效稍退的林冠雄用尽了稍微恢复的气力大声朝来援的猎人的吼道。不过为时已晚,行刑人本就苍老的脸上皱纹激增,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做花白之色,然后又变做了白色,并不是陈晨那种银白色,而是一个人在生命力快速流失后的带有死亡气息的白色。
咚咚咚!四周猎人皆是没有任何征兆地纷纷倒下,原本挺拔的身姿佝偻不少彻底变做迟暮老人的行刑人却变成了房间中唯一还能保持站立的人。这让原本已经准备开庆功宴的协会猎人们皆是大惊失色,大吼着派出其他人增援,不过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等到下一支小队赶往怎么也需要数分钟,到时候只怕一切都已经太晚。
“咳!”
视频前的行刑人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大滩血液。眼神也昏暗了不少,
“只要你曾经做过无论何时何地,我就在你背后守望着,记录着,审判着。”
行刑人这话既像是对即将接受审判的两人所说,又像是对着屏幕前成千上万的市民所说。行刑人取出数根手臂长短一端削尖的竹筒,然后猛地刺入了方叶林身体内,大量血液自竹筒中如水流般奔涌而出。
受到剧痛醒来的方叶林应该也是被注入了肌肉松弛剂,只能感受着大量血液自体内流失,体会着生机流逝死亡逼近的恐惧感,就像那些为他野心等待危险种虐杀的无辜市民般。
一根、两根……很快方叶林身体上插满了竹筒,血液随着竹筒溅了行刑人一身,在地面形成了一滩血泊。失去大量血液后的方叶林,脸色煞白,眼皮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嘴唇发白显然是命不久矣。
做完这一切后,行刑人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三柄匕首,随手一抛准确的贯穿了椅背刺入林冠雄体内。砰!空气的炸裂声忽的响起,炽热的火柱自墙外飞来,第二支猎人小队终于是赶到。
而面对猎人们逼退意图更多的攻击,行刑人不仅不躲,反倒是大笑着迎了上去。火焰几乎是瞬间将他包裹,而出手的那名猎人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呆立在原地,一时竟是忘了自己的职责。
“善恶有报,天理循环。”
火焰中的行刑人或者说是叶华,仍是面对镜头这样说道。火焰的炸裂声不时从他身上响起,这一刻无论是屏幕前还是在场的猎人都是后背有些发凉,这名自称行刑人的罪犯对人狠对自己却更狠!
最后,这场抓捕以行刑人自尽、方叶林死亡、林冠雄重伤而告终。不过却没有人看见,在猎人们与林冠雄带着行刑人烧焦的尸体与方叶林血液尽失的尸体离去后不久,那被遗留在地上血液染红了的面具被路过的某人拾起,随后不顾其上尚未干涸的血污合在了脸上,很快消失在了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