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更不是说话的场合。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温婉，墓碑前的人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灌自己酒。
阮江西站在几米之外，有心想安慰那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对方现在最烦的只怕就是跟自己相像的那张脸了。
想起早晨的情形她还有些后怕，虽然慕少霆在她面前少有好脸，但她还真没见过对方真正发怒的样子。
早餐桌上阮绍菲一贯的与慕鸿均恩爱，阮江西觉得自己都要看惯了这些场景了，却不想慕少霆突然回了老宅，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差点掀了桌子。
慕鸿均自是恼怒，慕少霆却根本不怵他：“我知道你对我妈早没了感情，可起码尊重一下她吧！就这一天，你就不能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吗！”
将家中搞得大乱之后那人径直离开，阮江西却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恨意。
之后她才知道今天是慕少霆母亲的忌日，担心那人离开家时的状态，阮江西安慰好姐姐之后便匆匆追了出来，果然让她在墓园看到了那人。
眼看着对方拿威士忌当水喝，阮江西终于忍不住上前：“别喝了。”
慕少霆想是喝得有些多，酒瓶被抽掉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顺势抬头。
看着对方眼中的迷茫，阮江西叹了口气。果然是喝多了，并且看着人的样子，要是不被拦下非得酒精中毒不可。
慕少霆半晌才看清眼前是谁，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阮江西知道对方不痛快，索性也随着他灌了口酒，赶在眼泪被辣出来之前道：“今天的事，我替姐姐跟你道歉。”
虽然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非要掺进慕家，可不妨碍她今天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呵，道歉？”
慕少霆嗤笑一声：“说的倒是轻巧，一句道歉能把一条人命带回来么？”
阮江西被噎了一下，念及慕少霆现在情绪不好，也没有反驳。
慕少霆却像是被她的沉默惹恼了，眼神渐渐冷下来：“说话啊，跟我这儿沉默是金呢？还是觉得你那个姐姐没做错，我妈活该被恶心死？”
“别说了。”阮江西打断了慕少霆的话，他本来情绪就不好，这会儿加上酒精催化，说什么都当不得真。
安慰了自己一番，她才伸手去拉慕少霆：“你喝多了，这儿风大，我带你回去吧。”
“少在这儿装腔作势的！”
慕少霆却毫不领情，猛地挥开了她的手：“姓阮的，你怎么有脸到这儿来，你看到我妈不害怕么？啊？”
一开始阮江西还有些懵，随后才意识到慕少霆怕是将她当成了阮绍菲，便没说话。
想是平常压抑得很了，醉酒后的慕少霆难得的絮叨，不过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罢了。
在旁硬生生忍了十多分钟，慕少霆的声音终于渐渐弱了下去。阮江西看慕少霆斜靠在碑座上想是睡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绕到他身后想将人拖到车上去。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无奈之下只能摘了围巾给人垫着，又脱了外套——幸亏她出门时穿了长大衣，总能给人挡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