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过去的慕少霆比任何时候都显乖巧,阮江西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他,不自觉的凑近了些,再近了些,直到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她才不敢动了。
太近了,太犯规了。
她心中叫嚣着危险,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停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阮江西只看到近在咫尺的睫毛颤了下,忙退到了安全距离,这才发现给人盖的大衣已经滑到了地上,只能又过去想重新给人盖好。
没想到慕少霆偏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迷蒙中看到与噩梦中相差无几的人朝自己靠近,想都不想便将人推了出去:“滚开!”
酒精与睡意让他一时间混淆了梦境与现实,这一推根本没收着力气,阮江西又毫无防备,直接因这一下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她的围巾与大衣都给了慕少霆,这会儿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说直接与坚硬的路面接触也不为过,几乎瞬间便觉到了胳膊上传来的痛意。
慕少霆这会儿才清醒了些,看着摔下去的那人强咬着牙不出声的样子下意识要去扶她起来。可手伸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僵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只将视线转回了墓碑上:“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他现在心情抑郁,实在不知道会对与阮绍菲关系最亲密的人做出什么,虽然心中却一万个确定不想看她被自己伤到。
起码现在不想看她受伤。
阮江西因这话呆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做声。
人家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她还有什么脸赖在这里?
“等等。”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瞬间顿住了步子,转身却被蒙头盖了一件大衣:“这些也带走。”
许是觉得亏欠了儿子,那日过后慕鸿均待慕少霆明显上心了些,阮江西知道自己该替人高兴地,可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因为慕父直接上心到了儿子的婚事上。
慕少霆竟也没有异议,当天晚上便带着沈时欣回了家。
“伯父您尝尝这个,我新学的菜式。”
沈时欣笑着帮慕鸿均夹菜,后者看她乖巧更是满意,颇为欣慰的夸了一句:“还是女儿好啊!可惜欣欣不常来家里,不然我也能体会一下老沈这些年的感受了。”
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慕少霆,他看着沈时欣更觉可爱:“我说欣欣,你跟少霆在一起也有一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做我们慕家媳妇儿啊?”
沈时欣羞红了脸,偷眼看了看慕少霆才娇嗔道:“伯父您这是还没拿我当一家人呢,那我可真是太上赶着了。”
“哈哈哈……”慕鸿均被逗得大笑,“好,既然你们俩都准备好了,那就选个日子把这仪式补上,省的老沈说我亏待了他闺女!”
饭桌上一派欢声笑语,阮江西却觉自己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在外。
从墓园离开后阮江西便再未跟对方说过话,可她心中总还留着一丝希望,直到这会儿看着沈时欣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慕少霆怀中,才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