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微出院后的第二天，约了季柏寒。
她来燕城，本来就一直住在酒店，所以见面的地方约在了酒店对面的咖啡店。
季柏寒到的时候，顾渐微已经等着了，面前放着一个没有点燃蜡烛的蛋糕。
“你这是做什么？”季柏寒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沉着脸问。
顾渐微虽说出院了，但气色很差，完全没有刚刚回国时的明媚张扬，此时……像是一个没有芯子的木偶人。
她扬着脑袋，浅浅的笑道，“本来打算和你一起过情人节的，现在是赶不上了……所以就当是提前陪我过生日了！”
季柏寒皱眉，“你要干嘛？”
顾渐微眨了眨脑袋，“你不要紧张，蛋糕没有下药……”
就算她对季柏寒有再深的感情，在得知他们是兄妹的时候早就该断了。
季柏寒的脸色仍然不好看，他在顾渐微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松了一下领带，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古怪。
尤其……顾渐微那通红的眼睛，就算季柏寒尽量的想要忽视，也无法做到无视。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顾渐微看了一眼季柏寒，说，“你先说吧。”
“我不知道。”
顾渐微一愣，随后马上明白了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她的肩膀微微一颤，低声道，“我知道。”
季柏寒想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看着顾渐微脸上深浅不一的伤疤，他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许走！”
这次，顾渐微彻底的怔住了，那双因为久病而分外大而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季柏寒再次说，“不准离开燕城。”
这一次，顾渐微清清楚楚的明白了。
她沉默了，双手搅着，掌心的肉快要被她给掐烂了。
而季柏寒也沉默地等着她的一个答案。
良久良久，顾渐微笑了一下，说，“我们吃蛋糕吧！”
她起身去点蛋糕上的拉住，但季柏寒却伸手擒住了她瘦白的腕子。
“回答我！”
顾渐微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声音都带着几分抖，“你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但不许走！”
这是什么道理，当年逼她离开燕城的是他。
利用结婚逼她回来的人，也是他。
如今，他妻儿在怀，却不放手。
“季柏寒，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她咬了一下唇肉，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吃蛋糕，我们去燕大那边的小吃街，以前……你最喜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柏寒却打断了她。
顾渐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就被男人带了过去。
那个她挑了好久的蛋糕打翻在了地上，黏黏腻腻的奶油溅了他们一身。
“顾渐微，为什么不总是不明白？”季柏寒的声音夹杂着顾渐微不明白的晦涩。
她不聪明，很多事情不挑明就一直不懂，就比如……她和季柏寒分手这件事情。
顾渐微吞了吞口水，突然抬头，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来滚。
那眼泪看的季柏寒心口发紧，发痛。
“我还从来没有和你正式说过分手，季柏寒……我们分手吧！”
“顾渐微！”
“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以后……我们就是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