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难以
二月猫2018-07-24 20:073,430

  面对着萧懿歇斯底里的质问,萧之翰眼神凝重,眼底深处是难以看透的漆黑湖泊。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从来都没有厚此薄彼。回房去吧天色不早了,”萧之翰就这样想三言两语把萧懿打发走。

  只是萧懿怎么会如此容易善罢甘休?他面对着积压待自己心底多年的疑惑,今日也终是按捺不住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爹!自问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为人处事并没有任何差池,但是大哥他总是调皮捣蛋,胡作非为。为什么您就总是可以原谅他,宽恕他呢?相反我只要做错了什么小事都要被严厉惩罚和责骂?”

  萧懿不解地看着他,将心底藏了多年的疑问在今日尽数爆发出来。

  “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儿子吗?您难道并没有厚此薄彼?”

  萧之翰从鼻子里传来了一阵冷哼。“庶子无礼!什么时候轮到你质问你父亲的决定!?”

  “爹,小儿,并对有质疑您的任何决定,只是凡事都要有是非曲直。您每次对大哥都是听之任之,娇纵待之,我认为十分不妥。”

  萧之翰冷硬的脸色就像是青铜一般,双目也淬着冷光,“住嘴!今日你们也闹够了,如果你认为我的决定有任何不对,那你也休得埋怨。因为子为父纲,是三纲五常的规条,你想要越过你父亲的头顶,就等我百年归老之后吧。”

  萧之翰说完就愤怒地拂袖而去,将一脸茫然不解的萧懿扔在大堂。

  “爹难道我就如此不受您待见?”萧懿失魂落魄地看着萧之翰远去的高大身影,垂头丧气地说。

  萧之翰刚刚说的“百年归老”四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房。

  自己是永远都无法取代兄长的位置吗?萧懿握紧拳头满心愤怒和冤屈。

  云歌站在门前,静静地眺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那你有一座高大雄伟的皇宫,就像是隐身成一个不知名的巨人,正匍匐在不远处窥视着这个偌大的京城。

  “王妃,夜凉如水。您怎么还不回房中休息呢?”韶音将一件薄衫披在了云歌的肩头,关切地说。

  云歌叹了口气,她只是看着那黑暗无光的皇宫,就能打心里感受到一阵寒意侵袭而来,“那些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污浊不堪的东西还真是多了去了。后宫亭台楼榭,佳丽三千,莺莺燕燕,花团锦簇美如画娟。但是谁又看得见冷宫里一缕缕惨死的芳魂?我看这个朱红色的宫墙,就是后宫怨妇染就的。”

  韶音沉吟道:“王妃何必如此伤感?古语有云,强者生,弱者死。如今这世道也好比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更别说位高权重的人,每日都要如履薄冰地挣扎求生。”

  “许是肚子里多出这块肉,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云歌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回去吧,夜凉如水,不要冻着我孩儿。”

  韶音替云歌点着了香炉,顷刻间便有扑鼻的熏香荡漾在一室之内。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云歌手托香腮,静静地凝视着那袅袅升腾起来的白色烟气,问。

  “奴婢拙见,不过是寻常家宅长子庶子之间的矛盾,不足挂齿。”

  “当真如此简单就好。但是我总是觉得此事并不寻常,萧懿萧质二人,关系不和,萧之翰不可能这么多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自家后院失火,我们右丞大人可是个聪明人。”

  “王妃言下之意,是钩戈夫人故意捣乱?”

  “很有可能,就如你所说,钩戈夫人故意气冷落萧懿这个亲生儿子,却对另一个女人生下来的萧质百般宠溺,她此举必然有用意。萧质能活成这副模样还不死,还真是亏得他萧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

  “今日那萧质登徒子,竟然猖狂到对王妃您下迷烟,若非奴婢赶来及时,王妃就要惨遭他的轻薄,”韶音一提起萧质的名字,就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奴婢办事不力,护主不及时,还请王妃恕罪!”她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对云歌又一次道歉。

  云歌云淡风轻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必如此自责。其实你如果不来,我也是有办法摆脱这个放浪形骸的登徒浪子。”

  “只是我尤有一事想不通,就算是舐犊情深,也没有必要将这个萧质溺爱成这种不知礼法的地步吧?萧之翰还真是奇怪。”

  “大概这就是可怜父母心,”韶音也跟着思考,“萧之翰因为对萧质死去的母亲心怀愧疚,于是就将万千宠爱都集中在了萧质一人身上。奴婢估计以后这萧家也是要交到萧质手里。”

  云歌失声笑了出来,“不可能,有钩戈夫人一日,萧质是永远也出不了头。我看着这偌大的萧家,里头的明争暗斗也不必咱们后宫要少。这个钩戈夫人和萧之翰也不过是表面夫妻,他们勾心斗角,将自己的儿子当做筹码。”

  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韶音立刻过去把水壶从炉子上拿起来,不过一眨眼功夫,水就烧开了。

  她把热水倒进了茶壶,然后放入了萧府准备下的黄山毛尖,翠绿的茶叶在沸水中根根立起,韶音看的心花怒放,“王妃,这茶叶立了起来!是好意头啊!”

  云歌疑惑地看过去,只见那白色瓷杯里头,好几根茶叶都直直地竖了起来,在柔和的烛光下闪烁着晶莹的翠绿色泽,一看就知道是好茶。

  “好意头这种东西你也相信,那些不过是大人编造出来哄骗小孩。”云歌笑着将白瓷杯子拿走,用嘴巴对着里头滚烫的茶水吹了一吹。

  “尽管知道没有依据,但是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好很多,对以后的事情也有了点盼头。”韶音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云歌喃喃地重复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好盼头?”

  “我小时候家里穷,食不果腹,就总是在看花草树木飞鸟游鱼,盼望着它们哪天就开花结果,然后告诉自己会有好意头。虽然这样子很傻,但是起码帮了我熬过那段没有食物的日子,”韶音幽幽地说着,但是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说的不过是别人的故事。

  云歌却并没有认真听她所说的东西,她琢磨着刚刚那三个字,总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盼头?好意头?

  “韶音,我想我猜到了为什么萧懿总是不受人待见,”云歌露出一丝浅笑,双目里闪动着聪慧的光彩,就仿佛是流光溢彩的琉璃。

  韶音疑惑地看着她,“王妃,原来你还在琢磨这个啊?多思多虑可是伤身体的。”

  云歌摆摆手,“虽然不过是一个家宅中的小事情,但是就可以帮我们替王爷拉拢多一个朝中大臣。多思多虑也是值得的。”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她指着门窗的方向说:“你看看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韶音探了头出去一张望,只看见外头尽是一片幽寂黑影,什么都看不清。她茫然地回头看向了云歌,说;“是懿公子住的偏僻院落啊。”

  云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外面的黑色景物,“这里可不只是简单的偏院,是整个萧府风水最差的地方。因为萧懿在萧之翰眼中,他的命格和自己恰恰对冲。就是一个会影响到自己仕途的障碍。”

  “什么?!”韶音大吃一惊,她们主仆二人在这里千算万算,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原因竟然来的如此简单,但是说简答是简单,其实对于整个古代来说,是相当的玄乎复杂。

  天子可以因为一句巫蛊之祸或者命格相克就废除一个皇子;也可以因为一次国师的夜观星象置疑任何一个大臣的忠心。

  这些发生的事情,通通都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信命远比任何一切都重要。无论是国运,家宅府邸的命运,还是人的命运,在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眼中都是难以取代的存在。

  “这个萧之翰必定是在钩戈夫人产下萧懿之后,发现萧懿的到来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估计就是命格相冲,所以终其一辈子都在躲避和驱逐这个小儿子,对大儿子却是溺爱有加。”

  云歌继续分析,“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钩戈夫人故意有心机的将二人区别对待,你可不要忘记,这个地方是姓萧的,并不是姓慕容!”

  “连钩戈夫人都无能为力,萧之翰是铁了心将这个萧懿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韶音叹气。“我们这次是下错注了?要不要去柴房和萧大公子赔礼道歉?这个萧懿是不可能出头的了。”

  云歌却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未必一辈子出不了头,有时候有的人不过是需要一些心里寄托,才可以将事情做出来。”

  “王妃的意思是?”

  “既然有这么的大好机会可以接近萧家,我又怎么可能错过良机?我们携手让萧懿重新博取萧之翰的宠爱,让他成为下一任家主的最合适人选,到时候的朝廷上,就多了一个右相支持我们王爷。”

  云歌的双目划过一丝狡诈之色,微微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又开始琢磨起主意来了。

  与此同时,她所在房间的另外一侧,黑漆漆的房间里萧懿正凝视着黑夜沉默不语。他将手中一个锋利的匕首反复把玩,双目深处尽是锋锐冷厉的光芒。

  他快步走出了房间,就大步流星地朝着相反方向匆匆赶去,月黑风高夜,他原本珠圆玉润的俊俏脸蛋上,却慢慢扬起了阴鸷的笑。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九章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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