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人是假的？”
云歌的话立刻引起了朝廷大臣的议论纷纷，蔡正奇终于压抑不住对太子的疑心，他踏前一步，道：“陛下，臣认为此案疑点重重，而且私盐库爆炸为什么会激起整个京城对太子殿下的怨愤？民心是日积月累的，并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变的了。”
“臣也认为，此案不应草率判决！”好几个官员跟随着蔡正奇出列说道。
皇上的手伸出了珠帘，让他们先不要说话，“三皇妃，你说戚三娘是假的？有什么证据？”
云歌缓缓走向跪地的妖魅女子，戚三娘那双艳红色的眼影，还有浑身的刚烈气息，一如二人初见。
戚三娘目光如炬，道：“三皇妃，妾身深知您和珩王鹣鲽情深，不过要诬陷妾身是说谎，实在是不可理喻！”
云歌说：“我知道证据确凿，也没有要诬陷你在殿上说谎。我要证明的是，你不是乌衣巷那个戚三娘！”
她从进入金龙殿后，就对这个跪地的女人感到了全然的陌生，如果和一个人长时间相处，只要看到她的背影都能把人认出来。
加上云歌眼盲的时候和戚三娘有过交谈，她清晰地记得戚三娘身上的气息，和现在这个女人毫无关系。
“我就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云歌目光炯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戚三娘目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慌，冷笑一声，“皇妃和我未曾见过，我们是在谢旭安排下见面的。”
“胡说八道！”谢旭也顾不得殿前失仪，他起身一手指向了“戚三娘”怒骂道，“你原来真的不是戚三娘，你把三娘怎么样了？！”
太子立刻喝道：“跪下！金龙殿上还敢造次？”
谢旭冷冷地看向太子，就像是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你我私盐生意做了整整五年，如今想这么简简单单地置身事外？”
太子冷峻的脸色宛如坚固的磐石，“谢旭！你再污蔑本太子信不信我将你打下天牢，午门斩首？”
“都住嘴！”皇上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辩，“三皇妃，你如何证明戚三娘说的是谎话？”
云歌道：“很简单，我和戚三娘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她在洒金街上调香吸引了我，让她当场调香。”
云歌说罢看向跪地的戚三娘，面带笑意，柔声道：“戚三娘会调香可是乌衣巷内人尽皆知的事，你只要调出来，就可以自证清白。”
“你是真是假，一调便知！”
戚三娘和云歌第一次见面正是在洒金街上调香蒙骗百姓钱财，所以云歌故意拿这个说事。戚三娘会调香哪里是人尽皆知？不过是她故意刁难，戚三娘行走江湖惯于杀伐，又哪里会轻易施展调香？
这个冒牌货想必也不会知道，没有事先准备。
果然，云歌话音落下后，戚三娘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从原来的志得意满变成了犹豫不决，她径自起身，一手指向云歌说：“你…你编造事实！”
云歌冷笑道：“行走江湖，都有一身技艺压身，你这个冒牌货是事前没有准备好，所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吧？”
她步步紧逼，将“戚三娘”逼得无话可说。
蔡正奇看到这一幕立刻出声道：“三皇妃已然证明所谓的证人是伪造的，那么人证是谁找来的，就是谁在欺君犯上！”
他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太子，他这句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太子欲盖弥彰，将自己做下的贪赃枉法的事推到慕容珩身上。
“呵呵，就凭三皇妃三言两句戚三娘就一定是假的吗？这样的证明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慕容珏冷笑道，并不敢和蔡正奇对视。
云歌淡然一笑，“好，我就用最直接的方法证明给你看，这个戚三娘就是个冒牌货。”
云歌转身对着皇上跪下，恭声道：“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在这金龙殿上调一味香！”
珠帘内并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仿佛里面的人不存在。
过了好一阵子，才传来了皇上低沉的声音：“准了。”
“陛下！”皇后和太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皇后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恶毒，她还要继续发话，皇上却出声打断了她：“皇后稍安勿躁，是或者不是，总要有个定夺。”
“三皇妃，你随高威去取要用的香炉和香料。”
有了皇上这句话，云歌脸上露出了笑意，她便随了高威去内务府取香炉。
不愧是皇宫，云歌很快就找到了香炉和自己要用到的香料。她重新回到了金龙殿里，身后是捧着香炉和香料宫人。
“请皇上和皇后稍等片刻。”云歌将香炉点燃，把香料混合均匀，从她宽大的袖袍里滑出了一小袋香包，云歌趁着没人注意就倒进了香料里面。
内务府里有的香料都是寻常日用品，但是今日她要调配的这种香，还要一种十分珍贵的沉香。
只要将这个香配出来，戚三娘一定原形毕露！
云歌行云流水地调出了香粉，让香粉在紫金色的香炉内缓缓燃烧。
终于从香炉中升腾出了袅袅烟气，云歌起身道：“臣妾已经调好了香，现在请戚三娘走过来这里。”
戚三娘从容地走到了香炉边，目中划过轻蔑，嘴上也不忘讽刺云歌道：“三皇妃是要让这香气说话证明我是作假吗？”
云歌退到了慕容珩身边，笑而不语。
紫金色的香炉顶缓缓升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气体，诡异的是，殿上的人都没有闻到一丝味道。
慕容珩看向站在了自己身边的云歌，目光中透出了疑惑，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这次的香气那么奇怪？
云歌朝慕容珩笑了笑，眼中尽是自信，她这次调配的香气对普通人是没有任何效果，也没有味道，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可是生不如死的。
戚三娘已经面露不耐了，就算她距离这个香炉那么近，也是闻不到任何味道。
戚三娘撇了撇嘴，看来这个云歌也不过如此，之前还虚张声势威吓自己！
她正要出言讽刺云歌的时候，突然从头皮开始，一股子针扎的剧痛密匝匝地传来，那阵剧痛愈来愈烈，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