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认罪
二月猫2018-07-24 17:093,474

  “撕拉”黑夜中燃起了一道火苗。

  接二连三,就像是编织成了一张光的大网,将她包围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云歌看着一张张表情不一的脸,心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沉到了最下面。

  皇后步步逼近,气势愈发高涨,“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云歌一边的嘴角拉扯出冰冷的笑,解药?她根本没有,甚至连进宫也没有。

  她的目光转而投向魏轩然,问道:“巫祝之术说我就是投毒的人,但是我这几日连宫门也没有到过,又是怎么投毒的?不如让国师大人给我继续卜卦一番。”

  魏轩然眯着眼睛笑了,“我能求问的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我劝皇妃还是将解药交出,免得受苦。”

  云歌的脸上泛起了雪白的怒意,就在这时候,慕容珩走到了她身边,用眼神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平日里他那冷峻的面容如今便像是真的结了冰似的,那一双被云歌凝视过无数次的眸子透出了坚韧和决绝,在告诉云歌一个信号。一个她难以接受的信号。

  他要她认罪。

  为什么,一向霸道如他会如此轻易就范?

  直到被皇后逼问,魏轩然诬陷之前,她都没有显露过一丝惊慌。

  独独在慕容珩表态后,云歌的身躯难以抑制地抖了一下,声音和往日一般清冷,却又带着丝丝喑哑。

  “臣妾,认罪。”

  云歌恍恍惚惚地从皇宫来到了关押重犯的天牢。她的思绪早已飘零,此刻的她更像是在外头阴暗无垠的雨夜里仿徨无依的树叶,不知道自己会掉落何处。

  他会弃她于不顾吗?

  云歌将身上雪白的囚衣揉在手心,顺着墙面宛如烂泥一般下滑。她低头瞧见,角落里青苔旺盛生长,她却要准备在这里一点点腐烂。

  牢狱中的时间总是过的无知无觉,慢的离谱。所有对时间的感知都来自于她头顶那口脸盆大小的小窗,云歌常常往那里看去,高墙之外,宛如是另一段人生。

  她看的出神,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背后的门被打开了。

  慕容璃也就安静地等着她,不出声响。云歌背对着他站在那口小窗前,光影投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材看上去瘦削修长,像九孔桥旁一株株嫩松。

  云歌转过身来的时候,慕容璃注视着她,她也在看着他,继而冲他笑了一笑,说我知道你会来。

  慕容璃悲凉地说:“跟我走吧。”

  走去哪?去天涯海角?去到没有人的地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又怎么可能再次犯蠢,将性命交托他人手心,仰人鼻息。

  云歌微笑着,轻轻摇头。

  慕容璃紧紧地盯着她,“明日就会用刑,跟我走。”

  云歌依旧是顽固地摇头,脸上挂着疏离而淡漠的笑,让她就像是牢狱里生长出的一朵白兰花。

  “现在的结果,不正是拜你所赐?”

  慕容璃收敛笑容,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变得陌生而冷酷,“不瞒你,这次慕容珩必须死。”

  云歌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凌乱的头发让她看上去状似疯魔,“我是你存的私心,所以你让魏轩然诬陷我,好带我走。”

  魏轩然的目光热烈地落在她身上,恨不得即刻拥有她。

  她一直是他心里的曙光。

  明媚,灿烂,动人心魄。

  “跟我走,我会让你活下来。”魏轩然向前靠近,想要张开双臂拥抱她。

  云歌戒备地后退,俩人中间宛如隔了一道透明的墙。

  “走吧,我不会和你离开。”她转身背对着他,抛下决绝的话语。

  如果她此时回过头去看多他一眼,便能发现,他眼眸里那温柔正存存尽碎,宛如是被打烂的玻璃。那么的哀伤,哀伤让慕容璃冲出了牢狱,他的心口就像是挤压着无穷大的矛盾。

  一边是渴望得到她的热烈和狂热。

  另一边是放弃她的冷酷和理智。

  他忽然发出爆发的嘶吼,像是被逼到陌路的野兽。

  云歌抱住冰冷的身体滑到墙根,于她而言,在这个古代的荒诞人生也即将要在明日走向结束。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竟是她付出真心的那个男人,让她放弃挣扎和抵抗。

  一个人面对幽暗和刑罚。

  监牢里的漫漫长夜浸满了无边无际的寒冷,云歌彻夜未眠,唯有静静地看着窗口的白月光。

  忽然,一缕诡异的宛如爬行蛇,顺着牢狱里头一个小孔,弯弯绕绕地爬了进来。驻守在监狱门外的狱卒纷纷倒下,就像一大片萎蔫的白菜。

  云歌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大门被人一刀打开。

  一个身形矮小的蒙面黑衣人带头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云歌的手,压低声音说:“皇妃,主人让我们来救你了。快走!”

  云歌欣喜若狂,立刻认出了是小武的声音。

  还未等云歌反应过来,小武已经拉着她跑向了光亮的出口,她看见门外还有好几个黑衣人,云歌一出来,他们立刻跟在后头互送她离开。

  逃跑的路线是顺着御花园的捷径翻墙离开皇宫,宫外有马车接应。一切都顺利的出奇,云歌坐上马车后身边便是那熟悉的男人。

  “辛苦了。”慕容珩声音轻柔,眼神更是柔和无比。

  云歌想也不想扬起一巴掌,幸好慕容珩躲避及时,那巴掌落了空处。云歌脱口大骂:“你还有没有人性?让我一个人待在那么黑不拉秋的地方,还要差点就被带去用刑了。”

  慕容珩猛的捧住她的脸,堵住云歌的嘴。熟悉的温热仿佛将她席卷进去。

  她的心渐渐恢复平静,但是表情依旧是愤愤然地。

  慕容珩认真地轻抚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容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云歌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慕容珩已然转移话题,解释那天雨夜发生的事情。“我的暗卫在皇上被投毒之前便知会过我。有人蓄意在皇上的饮食下毒,宫里的御膳房多了几个新进的厨师,高总管在平日的饮食里也用银针验出来有毒。”

  “尽管他已经将所有经过皇上口中的食物都用银针检验,皇上还是中毒昏迷。”

  云歌打断他,问道:“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慕容珩拉出了冷酷的笑,“皇上死了,谁是最大受益者?”

  云歌沉默了,那个人的名字跃然而出。难怪那日在街市上慕容珏的态度如此轻狂跋扈,还将自己看成是下一任的皇帝。

  原来慕容珏早有预谋。

  “后来的事就很复杂。其实,都是从慕容梦瑶进京开始,才有那天的局。”

  慕容珩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深处泛动起滚滚杀机。

  “司天台那日,我早早离去留你在那里,是因为慕容梦瑶竟然手握西北边塞的虎符,她以此通过慕容璃来威胁我,让我出去和慕容璃谈判。虎符在她手里,我曾经的精锐,还有你父亲的云家军都要任得她摆布。我不能不从。”

  云歌倒吸一口凉气,不由的慨叹那个女人的运筹帷幄。

  自古以来,兵权就是王道。谁握住虎符,谁也就在拿捏着你的性命。

  在支走所有人以后,慕容梦瑶便在司天台用象牙香炉,妄图加害云歌。

  慕容珩继续道:“象牙香炉的事韵芳已经全部告诉我,还有香雪茶馆。这个先不说,先讲陛下被下毒的事情。”

  “早在你被千金帮的人冤屈黑店的时候,你的右手便被粘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

  云歌震惊道:“你是说那只死老鼠?!”

  慕容珩苦笑,“这个还多亏了那个韵芳。她连日来帮我解决了很多问题,那只老鼠上面涂满了一种西域进贡的无色蛇毒,这种毒本来是无害的,但是会黏附在人的皮肤上很长一段时间,还会和朱砂发生反应,在黑暗中发出荧光。这就是你被诬陷构造罪名的原因。”

  云歌听到这里浑身有如堕入冰窖,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慕容梦瑶一手造成,那她的心机城府恐怕远远超过自己的预判。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把罪名推到你身上。但是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来了。”

  慕容珩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就像是轻舔爪牙的猛虎,窥伺在侧,“你认为慕容珏会想让皇上苏醒吗?”

  云歌冷笑着说:“我估计,这个慕容梦瑶是想一石二鸟,将你和太子一并拖下水。因为慕容珏肯定忍不住,要迫不及待地登基,只有他忍不住了,就是慕容梦瑶出手的时候。”

  明明是储君,是太子,距离那个金光璀璨的权利宝座不过一步之遥。

  慕容珏能够抵抗的住诱惑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慕容珏不会让陛下苏醒过来,陛下苏醒,他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

  云歌目光幽深,仿佛是黑色漩涡,“你的意思是,慕容梦瑶和慕容珏,准备窝里斗?慕容梦瑶不过是一个公主,她有什么好处?”

  慕容珩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女人工于心计,她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赶回京城搅和进我们的夺嫡之争。她看中的就是像慕容璃这样的人,狼子野心,手段残忍。”

  云歌眼前恍惚浮现刚刚慕容璃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他的私心和死穴就是她。

  难怪慕容梦瑶一直将矛头对准自己,她一死,慕容璃就是毫无破绽。

  马车穿过如水长夜,最终停在了珩王府的后门。

  慕容珩拥她下车后,负手而立,回头看向二人来时的漆黑宫城。嘴角挂着冷傲而不可一世的笑容,“慕容璃怎么甘心让慕容珏顺风顺水,登基称帝?我们这次,终于当了一回黄雀。”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章等闲变故却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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