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做服务伤身体，我还是不要了。怎么现在都十一点了，你还有客人过来吗？”
“反正十二点之前的客人都可以的，你呢十一点二十就走，他刚好十一点半过来，这样我就可以上七个钟，而且还有三个点钟，又是一千多块钱，多好啊！”
“好吧，反正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对了，我同学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等太久，早点儿下钟也是好事情。”
“你同学做什么的？经常来这里消费吗？”
“应该不是，估计这次因为是请一个重要的客户，所以才会来这里，平时我看到他都是去那个什么水会的，就是天娱广场的那个。”
“那也不便宜，不过那里258就可以做服务了，498可以起双人服务。”
“你怎么知道的呢？”
“客人说的啊，这里周边的什么场所我不知道啊？客人基本上都去过了，他们都会告诉我们什么地方都是什么服务，怎么收费的，时间一长，我也都知道了。”
“这里算是最贵的吗？”
“也不算吧，还有比这里更贵的，不过也都差不多吧，羊城桑拿大部分都是打飞机的，没有做的，就算是有，也都是小场子。”
“今天这里生意好吗？”
“周末都爆满的，平时就一般般，反正只要不是特别差的技师，一个月一万来块钱都还是有保障的。”
“都是些什么人过来消费啊？”
“什么人都有啊，我见过六十多岁的，反正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很多都结婚了，但是每周还是过来玩儿两三次。”
“那他们身体也真够可以的了，难道就不担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反正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啊？难道你们男人都喜欢新鲜的？”
“好吧，我反正不会那样，因为我不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帮你按摩十分钟，你就可以出去了。”
“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过十分钟我就出去找我同学他们。”
冯晓娟亲了我一口，说道：“现在你还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这种工作以后就不要做了，我尽量争取早点儿赚到钱吧。”
冯晓娟也不说话了，一时之间，房间里面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突然冯晓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而且屏幕亮了。
应该是来了一条微信。
冯晓娟打开手机，看了信息之后，就对我说道：“客人在大厅等我，我发信息跟他说已经可以了，你现在赶紧跟部长说有事要走。”
冯晓娟打给了钟房，然后说道：“客人有事情，要提前下钟。”
然后就把电话递给了我，我接过电话，听到对方问道：“请问先生满意服务吗？”
“我很满意。”
“先生，您知道您的服务时间是90分钟吗？”
“我知道，现在我有急事，所以要提前下钟，可以吗？”
“好的，如果是先生您有事儿的话，您说可以提前下钟的。祝先生生活愉快，对我们的技师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直接跟部长进行反映或者投诉。”
“我都说了，我非常满意。868技师服务非常好，我可以点赞吗？”
冯晓娟使劲儿掐了我屁股一下，然后接过电话说道：“好了，我下钟了，客人已经走了。”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点了冯晓娟的钟，然后陪她聊了二十多分钟天儿，被她直接强逼下钟了。
我去了休息厅，王宇正在和他表哥谈事情，看到我之后，王宇笑着说道：“挺快的啊，怎么不多玩儿会儿啊？”
我笑着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怎么好意思呢？”
王宇表哥对我说道：“何志明对吗？我听王宇介绍你了，所以我过来想跟你见个面，算是先认识一下。”
我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面坐下，然后说道：“蒋经理，我也听王宇说了，所以我现在就已经开始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王宇说道：“现在还早，时间大把，何志明，你就慢慢收集信息，资料越详细越多越好。我表哥也说了，明年我们就可以大干一场，绝对可以让我们大家都赚大钱。”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的意思，而且王宇表哥一直都对着我笑，弄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等会儿你们去哪儿啊？我十二点多就要回去了。”
王宇表哥说道：“我们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如果你要是有事儿，等会儿你就先走。王宇，记得帮你朋友买单。”
王宇说道：“好吧，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会让部长把你的锁牌消费算到我们的身上。我表哥其实还有点儿事情想单独跟你聊聊，就一会儿，你应该还有时间吧？”
我说道：“当然有时间，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吧。”
王宇拿着我的锁牌去部长了，这个时候就只剩下王宇的表哥和我两个人。
王宇表哥对我低声说道：“你在永兴公司做什么的？”
“销售代表，主要是做外贸欧美单。”
“你们销售里面有个叫做张小欧的人，你认识吗？”
“做国内单的吧，我不认识，但是我应该见过，他们就坐在我们隔壁。”
“我想你去跟张小欧搞好关系，帮我收集一下他跟我们采购专员之间的利益往来证据，你有把握吗？”
“这个就比较困难了，我担心他不会跟我说实话的。”
“没关系，你就先跟他搞好关系，然后请他出来玩玩儿，时间长了，我估计就有机会了解很多秘密的东西了。”
“可是，我现在刚出来做事，真的没有多的钱请客啊。今天如果不是王宇说请客，这种地方我都是消费不起的。”
“既然我找你帮忙，你花钱请张小欧的费用，我肯定会给你报销的。我已经跟王宇说清楚了，到时候你只要约了张小欧，大概要花费多少钱，你就直接跟王宇说一声，王宇会给你钱的，你不用担心。”
“这个张小欧跟你们工厂有利益往来，你是怀疑呢，还是肯定呢？”
“当然是肯定了，只是需要一切确凿的证据而已。”
“为什么不请私家侦探调查呢？”
“何志明，你果然是刚出来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居然请私家侦探你都想得出来，你以为这是拍戏吗？你怎么不让我去报警呢？这种事情遍地都是，哪个销售不要提成？哪个采购不要回扣？只是很多潜规则的东西，私底下了解就行了，非要做的那么过分吗？”
“蒋经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想弄到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呢？”
“当然是为了明年你进我们工厂铺路啊，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王宇跟我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蠢的人，我现在要考虑是不是应该继续跟你合作了。”
“对不起，蒋经理，我不该问那么多的，我会好好做事的。”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你不适合做这行，因为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蒋经理，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我以后不会多管闲事了。”
王宇表哥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现在他板着脸，不再理会我。
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知道自己太多嘴了，所以我恨死了我自己，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挽回。
好在王宇回来了，他表哥对着王宇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王宇看了我一眼，说道：“何志明，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和我表哥还有点儿事情要谈。”
我不再多说一句话，我大概明白了这个行业的潜规则，那就是少说话，不要有好奇心，更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出去之后，马上就发了一条微信给王宇，说道：“刚才我可能说错话了，得罪了你表哥，跟他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过了一会儿，王宇回复了我，说道：“我过几天再给你电话吧，不要想太多了，没事的。”
我没有等冯晓娟下班，而是直接打车会去了。
我在牌坊下车，然后就在那里等冯晓娟回来。
我开始分析我自己今天说的话，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儿失礼于人，而且不应该问的东西就不能问，可是我居然表现的那么糟糕，活该人家嫌弃我。
我正在自责着，来了一条微信，我以为是王宇，其实却是依琳发过来的：“喂，睡了吗？”
“没有呢，你在干嘛？”
“看电影。”
“今天不是刚看过吗？”
“现在看H国的秘密情人。”
“你喜欢看这种片子吗？”
“无聊而已，你呢？”
“快准备睡觉了，明天再聊吧。”
“好吧，明天睡醒了就打给我，我看看能不能跟你吃中午饭。”
“估计没戏。”
“不试试怎么知道？”
“等我明天打给你，你就知道了。”
“好吧，晚安。”
“晚安！”
半夜一点十几分，终于有一辆的士停在了牌坊，下来的就是冯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