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奴几乎是要疯了,顾止匆匆离席也就罢了。回来后,却一脸阴沉,就如当初与娘娘斗气之时一般。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他回来后一言不发,将长生殿的东西尽数毁去,一件不留。
拿起剑在殿前,舞了一夜的剑。
上朝时百官进言,朝堂上一片阴沉,没人敢说一句话。生怕一不小心把殿下惹怒了
。
无奈只好找来顾期,消解殿下心头的结。
顾期一听自个兄长的反常,二话没说。连忙跑进宫。
此时
,顾止坐在软榻上目光寂寥地望着远方。脚旁一堆酒瓶。左手拿着烈酒,一口灌入喉。不带一丝犹去哪里犹豫,说是饮酒,不如说是借酒消愁。
“酒是好酒,可喝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岂不可惜。”顾期没有询问什么,拿起地上的其中一坛,与他一同饮酒。
“你说为何,不触相思,却平添惆怅。”目光带伤,深处藏寂寥。
“说这番话倒不像是你了,怎么?情场失意了?”一脸戏谑。
顾止拿着酒坛的手顿了顿,复又拿起酒坛一饮而尽。
顾期知晓他心中事,故作不知。
“皇兄,若心里苦就别撑着。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顾期一改往日的不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片认真。
顾止听他的话,越发颓废迷茫。生生扯出一个笑来:“可是,只能是她。”别的人,都不行。
顾期知道劝他也是白搭,往常也就罢了。可如今,知晓顾止用了器斩,却再也受不了了。
他将酒坛粗鲁一摔,大喊道:“顾止啊!我的兄长,我的殿下!算臣弟求你了行不行,别折磨自己了!你为她立下死契,而她呢!她只会无穷无尽地伤害你!”眼神充满了哀求,企图让他清醒。
可是,顾止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就如年少时一般告诉他:“你现在不懂,等你遇见想让你一生一世都不想放手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顾止摇晃地走入殿内,只给顾期留下一个挺拔倔强的背影。
顾期最后差点脱口而出,他会妥协的。
顾止在年纪尚幼时,固执的性格已经初表现了出来,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誓死也不会放手。
他依稀记得,那时应是夏日。兄长费了好大的功夫,捕了一只云锦雀。
十分喜爱,便将鸟关在笼里。可鸟即便锦衣玉食,却还是每日用头撞着牢笼,想要获取自由。
顾止想着总有一天能够驯服它。可是没想到,那只云锦雀虽然不再用头撞着笼壁,却开始不再进食。
最后顾止放了它,他妥协了。看着云锦雀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不忍。虽然十分喜爱,却还是给了它自由。
而榆木,就如那只云锦雀,甚至更加重要。顾止会为了她妥协。
顾期这样想着,便笃定最后顾止会放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榆木于他不止是云锦雀那般,榆木是心头所爱。还是
他的身体发肤,五脏六腑,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