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手下一点也没留情,直到打得她昏死过去,他们拖着安芸儿,要将她扔进水屋。
庄园的水屋原来是一个酒窖,一次大水将庄园所有地下室淹过之后,庄园的排水系统重新升级,酒窖因每次大雨之后,酒窖就会浸入一些水,所以后来就被废弃了。
时间久了,这里腐烂物充斥,水里一股股臭味,里面更是成了老鼠的天下,好多年了,那扇破旧的门再也没人敢进去。
庄园的人把原来的酒窖改称为水屋,说起水屋,任何人身上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张妈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吓得呆呆地楞住了,跪在保安面前,“这可是少夫人啊,你们可别害了她,这水屋,万万不能让她进去。”
一位保安狠狠地一脚,“这个女人殴打陈总的爱人,扔进水屋,那是活该……”
任凭安芸儿如何高声呼救,没有人理会她,她被扔进水屋。
漆黑的水屋,齐大腿的水,四周传来叽叽吱吱的声音,安芸儿吓得魂飞魄散,她在水中挣扎,可那门死死地关着,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她一把抓住门,可是,那手上突然有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吓得赶紧松开,站在水中,用力拍着水,可越是拍水,四周的吱吱叫声越来越多,当她再也没了力气,倒在水中,泛着恶臭的水浸泡在她身上……
几天之后,陈立然从公司回来,将安雪儿抱在怀里,安雪儿满足地将头靠在陈立然肩头,陈立然心痛地用手轻轻抚在安雪儿的肚子上,细细地嗅着安雪儿的香味。
他想起一个月前自已伏在安芸儿身上那特别的感觉,真是奇怪,那感觉,在安雪儿身上却怎么也找不到。
突然,他记起安芸儿被自已叫人关进水屋,那女人怎么啦?
他赶紧站起来,走到客厅,问保安,“那个女人现在怎么啦?”
“打了,扔水屋了。”保安毕恭毕敬地说道。
“我是问,现在怎么啦,还在水屋?”
“是的,那女人好像吓傻了,头两天好像是昏在里面,弄醒之后又扔进去,后来我们去送饭时,她目光呆滞,嘴里说着胡话,吃饭都用手抓了……”
“傻了?”陈立然猛地一惊,安芸儿那高贵的举止,那无以伦比的清澈的大眼,那天,他呆呆地想,这样的美丽和知性,要是没有那险恶的心该是多好。
可是,她傻了?这是多大的笑话。
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烦躁,阴沉着脸走了出来,直接向水屋走去。
过道昏暗的灯光,越往里走,臭味越来越浓,时不时从脚间传来老鼠的惊跑声,陈立然全身透出一股股寒冷,肉皮发麻,这个样子,她一个女人,不被吓傻才怪。
来到水屋门口,保安正要开门,陈立然听到里面传来喃喃的轻语,那声音含糊地听不太清楚,可却低微悲鸣,如泣如诉,他心一颤,让保安出去。
安芸儿身上那被树枝抽成的道道伤痕,在废水的浸泡中,早已腐烂流脓,她全身浮肿,高烧四十一度。
此时,她已进入一种梦境,她的脑海里全是救陈立然那晚在河水中与陈立然说的话。
“陈立然,你怎么跳水,是不是失恋了,陈立然,别想不开……”
“我不信,你家怎么可能有钱,有钱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别逗我了……”
“是吗,你真是总裁,好吧,我就等你来娶我,你敢不敢发誓……”
声音很低,可是,那细细的声音,那有气无力的语气在陈立然听起来,却是和自已那个一直不太清晰的梦境如此相似,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