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沉默的看了一眼武延秀。
武延秀对着楚安安笑了笑。
楚安安一甩衣袖,直接离开。
暗卫在楚安安离开之后,也翻窗离开了。
他们不在乎武延秀的死活,可如若楚安安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需要活了。
楚安安既然走了,他们也要离开。
武延秀躺在床上,对着大夫道,“麻烦您了。”
大夫颤颤巍巍的帮着武延秀包扎伤口,“公子客气了。”
第二日,红日和楚安安正在楼下吃早饭。
武延秀沿着台阶而下,昨日手受伤的手,如今稳稳的拿着折扇,全无受伤模样。
楚安安看着武延秀走下来,想起昨日的戏弄,对着红日道,“你慢慢吃,我吃好了。”
红日刚想挽留,可看着楚安安走的飞快,就疑惑的看向刚坐下的武延秀,“你招惹她了吗?为何她看见你,像见鬼一般。”
武延秀笑道,“你猜。”
红日哼了一声,“爱说不说。看着她如今气得不轻,你说出来,或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哄哄,如若你不想和我说就罢了。反正被晾着的又不是我。”
武延秀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日撑着下巴道,“江南的那几个,虽然没有来我们的青楼,我却知道一些的,听闻他们已经连续三年多收税了。那些多收的税,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还有那个江南提督,他的儿子,强抢民女。朝廷要再不出手的话,那江南的百姓心就凉了。”
“再不好好的管教,别人也效仿的话,大唐就要完了。”武延秀收起那潇洒模样。
红日看着武延秀道,“故而朝廷才派你们来的吗?”
武延秀笑了笑道,“是派我们来,可处理此事的不是我,而是她。”
红日看了一眼楼上,“以前我也听闻过她的一些传闻,除了霸道刁蛮之外,还有人夸她有治国之才。你们长安中可能没有人猜测,可我们这边有,有的人觉得,陛下不是想传位给太子殿下,是想传位给这位郡主。”
红日低声在武延秀的耳边问道,“虽说我不知道你们就京城中的那些爵位是如何分配的,可你一个淮阳王,总比她一个郡主要高得多,为何这件事不落在你的头上,反而落在她的头上呢?”
“没什么猫腻,是因为皇上疑心我,故而才让她来。“
武延秀知晓武则天的心思。
也能理解武则天为何如此想,毕竟那个如若真的交到他的手上,他也不敢确定,自己不会借着这个做什么。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多说了。不过啊,你想到哄她的办法了吗?她和京城那些小姐不一样,想要哄她开心,难上加难。”
红日摇摇头,看向武延秀叹了口气,“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她。”
武延秀笑了笑,“你难道不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很是可爱?”
红日嘴角抽了抽,可爱?
果然是情至深处脑子也跟着不清醒了,红日给了武延秀一个保重的眼神,希望武延秀等会还能说楚安安如此算可爱。
楚安安花了三日才调查明白,在这里领粥的灾民,是真的灾民,不过只是一部分的。
楚安安还有一部分,染了瘟疫,如今正被安排在一个地方。
江南官员不打算上报这件事就,打算暗中处理了这些灾民。
毕竟他们染上了瘟疫,这个瘟疫初期只要就救治及时,能活下来。
可如若救治不及时,会死。
江南官员只需要把死去的百姓的尸身烧毁了,只要朝廷来的钦差不严加盘查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楚安安把这些告知武延秀和红日之时。
武延秀一副已然猜到的神情,看习惯了这些,心就冷了,没什么起伏。
可红日不同,虽说是青楼女子,可却也是百姓。
听见楚安安说这些之时,曾三次拍桌打断。
楚安安再次被打断,阴沉沉的看着红日道,“你如若继续如此,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不信,我如今可是郡主,把我扔出去丢的是你的脸。”红日笑盈盈的说。
楚安安拍了一下手。
四个暗卫从四个窗子窜进来。
红日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落下,被武延秀稳稳的接住。
武延秀把茶盏放到桌面上,道,“你们主子让你们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暗卫茫然的看向楚安安。
什么时候,楚安安下达命令还让别人传话了。
楚安安微微叩首。
暗卫上前,压着红日,刚要扔出去,红日就喊到,“错了错了,我错了。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楚安安这才作罢。
楚安安继续说,江南如今的情况是水深火热。
有瘟疫,有贪官,有灾民。
楚安安打算回去好好的想想要怎么做好这些。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贪官最容易,可替补的呢?一次性全换完,那就应该担心江南所有新官上任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再说,也不知道应该把谁换过来,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在说,灾民,瘟疫什么的,想想都觉头大。
红日在楚安安离开之后,看向身边的武延秀,“怎么,这几日还觉得她是可爱的吗?”
“可爱是可爱,可就是不理会人了。”武延秀无奈道。
“可惜不是男子啊。”红日叹了口气,“不过如若是男子,进入朝堂,每每遇见这样的难事,都喜欢抓头发的话,不过三十,头上就没有头发了。”
红日用手肘捅了捅武延秀,“自己喜欢的姑娘如此优秀,有何感想?”
“欣慰。”武延秀喝了口茶,默默的把红日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移开。
红日笑了笑,并不计较武延秀这个小动作。
楚安安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楚安安熬了一夜,刚说睡一会,就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中的李隆基,如今站在她的面前。
楚安安看着穿着黑色披风的李隆基,道,“堂兄为何而来?”
李隆基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楚安安,“你父亲的回信。”
“不过才几日,怎么会道得如此快?即使飞鸽传书,也需要一日功夫,就两日,你是如何来的?”楚安安惊叹道。
其实是李显知晓,楚安安应该应付不了这里的事情,才让李隆基跟着楚安安下江南。
不是李隆基的脚程快,是李显早就想到了会发生的事情,让李隆基跟着楚安安罢了。
楚安安拿过信,拆开看,已经列好了所有的解决办法,就连楚安安还没告知李显的瘟疫事情,李显也知道了。
楚安安合上信,“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自己解决这些事情,可未曾想到,最后还是要靠父亲。”
“殿下说,郡主迟早会想到办法的,可如今染上瘟疫这些人等不起,故而他送来了信是想,早些解决灾民的问题。殿下还说,让郡主早点回去,染上瘟疫不是闹着玩的。”
李隆基伸手挑起楚安安的下巴。
刚刚那些话,李显没说过,是他说出来宽慰楚安安的。
楚安安也知道,李显根本没说过那些话。不过楚安安选择不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李隆基的情义,该拒绝的已经拒绝了。
楚安安被李隆基抬起下巴。
楚安安对上李隆基的眼睛,道,“堂兄在干什么?”
“你消瘦了不少,本不应该来此的。”李隆基放开楚安安。
楚安安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样,是被调戏了吗?
楚安安看向李隆基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
红日靠在围栏上,看着站在门口茫然的李隆基,问身边的武延秀道,“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