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搜他?
这么肯定的模样?
聂大将军闻言眉头一皱:“凭什么就搜本将军?”
“你就是最有可能刺杀本王的人!”晋常乐理直气壮怼过去。
闻言,聂大将军上前一步:“乐亲王年龄不大想的倒是挺多,本将军刺杀你能有什么用?涨不了俸禄开不了仕途,不小心还会惹了一身麻烦。老夫可不做这样的买卖。”
“那又如何?我们可是有私仇的,这里就你最可疑。”晋常乐持续咄咄逼人,冷哼一声,后退一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你没做亏心事又何必怕搜查?同样的,若是搜出了个好歹,你就百口莫辩了。”
上首,赢德帝轻咳一声:“皇弟,不可胡闹。你若是怀疑聂大将军,朕派人搜便是,结果出来一切自可定夺。如此咄咄逼人像个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不严厉,晋常乐却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知道了。那本王就回府去了,静候皇兄搜查的结果。”说着,她对着赢德帝展颜一笑。
听闻她要走了,不少大臣松了口气,好像送走了一个瘟神。只要乐亲王来上早朝就没什么好事。
君令不可违。聂大将军站回自己的队列使劲咽下气来,忍住想揍人冲动。
瞧着晋常乐离开时的背影,他心底一阵恼火。臭小子,别以为蓉儿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连刺杀这个事都敢推到本将军身上,陷害本将军也不找点好的理由。当他吃素的?
真真是,气煞他也!
于是,在聂大将军怒火中烧至极,这早朝也上完了。
一声退朝,让多少人神经一松,恨不得就地趴下。
宁九卿在那一瞬间立马就活了,提起自己的官服,癫癫的就往殿外跑。
后领骤然被一个人扯住。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逆子,你跑哪儿去?”宁丞相虎着一张脸,声线不大和谐。
“我?我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府咯?”宁九卿一本正经的瞎掰。
宁丞相绝对是不相信的,冷哼一声:“上次从文会山偷偷跑出去尚且不知道去哪儿野去了,今日你必须回去抄写家规。”
“抄家规?”宁九卿摇头:“不行,家规太多了。我抄不完。”
抄完都天黑了,他还怎么去找小表弟?
“抄不完?那正好,省得你整天惹事败坏宁府的名声。”说罢,宁丞相毫不犹豫的拉着宁九卿就走。
还有今天那强出头的事,他也要跟这逆子算一算。索性这逆子没有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东西让陛下心中不愉快。不然,他非家法伺候不可!
宁九卿满脸生无可恋,心中殷切呼喊着小表弟却是无能追赶。
慈瑞宫,蝉香袭人,宁太后滚动着佛珠。念佛念累了便喝口参茶歇会儿。
“怎么?晋常乐去上早朝指证只拿出了一块布料?”
林嬷嬷叩首点头:“是的太后娘娘。”
“那令牌没有留下来吗?”
“留下了。”林嬷嬷回答:“并且是手下人亲自看着乐亲王的部下捡起来的。”
“哦?那为何,晋常乐却没有一丝反应?”宁太后嘭的一声放下茶杯。
“……”林嬷嬷略略思索:“许是,那晋常乐并未发现那令牌中的玄机。”
闻言,宁太后觉得挺有意思:“世上竟有如此蠢笨之人?倒是少见。”
“的确。”林嬷嬷符合到。
“那钰妃生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宁太后说着,眉眼间自然浮现出一股子得意。
“是。太后娘娘。陛下是乐亲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林嬷嬷接着符合。
宁太后看她一眼:“行了,你也别符合了。哀家今日的精神很好。”
“可喜可贺。”林嬷嬷庄重一笑。又说到:“不过,那晋常乐未发现令牌的玄机却依旧指定聂大将军有最大嫌疑,也算是达到了太后娘娘预想中的效果。”
“嗯……”太后娘娘点点头:“可惜,本质却是不同。那令牌一出,即便不能将聂将军府绊倒,但也可以让他元气大伤。”
一三朝元老却是长久以来保持中立态度,拉拢不成除之才能永绝后患。不忠与她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或者,在他摇摇欲坠之际拉他一把。以聂大将军的性子,必定是感恩戴谢。
这是一块布远远达不到的效果。
林嬷嬷沉默以对。
“那苏玉怜的生产期还有多久?”宁太后突然问到。
“算来,还有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恍惚间竟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了:“是该开始了啊……”
林嬷嬷闻言一怔:“太后娘娘是指……”随即恍然大悟:“奴婢知道了。”
宁太后眼眸微垂,却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皇上最近和那聂家大小姐相处如何?”
林嬷嬷略略思索:“前几日皇上送了聂小姐好些上等皮毛做的鞭子。”
闻言,宁太后眉角一抬:“如此,那聂大小姐开心吗?”
“听手下人来报,聂小姐好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并不喜悦。”甚至还有些烦躁厌恶。当然,林嬷嬷并没有说出来。
“不喜悦?”宁太后沉默一秒,随即一拍桌子声音温怒:“不过区区一个臣子的女儿竟然也敢摆丑脸,她有什么资格不感恩戴谢!”
“太后娘娘息怒。”林嬷嬷上前安慰道。
“哼……她不开心又如何?就算不开心,也要让别人以为她开心!林嬷嬷,去,按照哀家的意思做。”她认定的人,绝对跑不了。
“是。太后娘娘。”林嬷嬷应到。
宁太后深吸一口气,问到:“那兰贵妃的肚子有动静吗?”
林嬷嬷摇头:“虽说陛下听太后娘娘的话在兰贵妃那里留宿了几日,但的确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动静?”宁太后闻言看不出喜怒:“本想着,权家对哀家也算是忠心,若是兰贵妃有孕在身也可留下那兰贵妃的性命。却不想,陛下对她竟是无意到了这种程度。”
据说,到现在也没碰那娇美贵妃一下。
闻言,林嬷嬷不禁问:“那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宁太后看她一眼,回答:“自然不是坏事。”
他的儿子具有不为女色所惑的品质自然好事一桩。不像那晋常乐,被一个低贱的侧妃耍的团团转。
“那兰贵妃今后当……如何?”
“自然是不用管她。自生自灭吧。”
听闻宁太后这话,林嬷嬷垂眸掩下一抹深思。
皇宫之中,由其自生自灭才最是让人悲惨无奈的。
就像那无雨露滋养的娇美花朵。能好吗?
晋常乐与连图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府。并遵守自己先前所说跑到了北苑。
连图本想与晋常乐一起去北苑,却因调查那杀手一事和晋常乐在半路分离。
其实,晋常乐觉得一山可以自己搞定吧?可是连图觉得自己动手更安心。
所以,那就随便吧。
乐亲王鲜少去北苑,一年也不见的去一次。偶尔去的那一次还是因为开春祭祀。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晋常乐在某一天的夜里带着梓叶悄悄的进入了这里。
一众侍婢不知道乐亲王的突然袭击依旧是该干嘛干嘛。因此当晋常乐到达北苑之时,不意外的看到了一群小婢女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八卦团队?
晋常乐不禁竖起耳朵听了一阵。随即嘴角微抽。真是……一群花痴。
竟然在讨论梓叶,翻云覆雨哪一个长的更帅更有味道。
嗯……那梓叶其貌不扬的倾慕他的人竟然还那么多。果然人的气质摆在哪里却对差不了。
在北苑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晋常乐无语的发现,那一群小丫头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她。
沉默一瞬,晋常乐轻咳:“咳咳。”
众侍婢依旧讨论着自己的话题,竟没有一个人闻声回头看一下。倒是有个孤零零呆在一旁的侍婢朝晋常乐看了一眼,眸光一闪却是默不作声。
头一次,晋常乐有了被无视的无措感。
本以为王府中梓叶身旁那侍婢的态度只是个例。没想到……
估计是梓叶那人太温和了,导致这北苑的人啊,没大没小的。算了算了,改日派人整顿整顿这北苑就行。
如此想着,晋常乐自顾自的朝自己记忆中梓叶那房间的方向走去。
待她的身形隐匿在房间中之后。那孤零零的侍婢一扔手中扫把,转身便消失没影了。
梓叶的房间很简单却很雅致,低调的色调却是居家的享受。第一眼便让晋常乐印象深刻。
“梓叶?”她环视周围,叫到。
无人回答。
难不成病入膏肓,躺在里屋?
犹豫一瞬,晋常乐撩开帘子朝里面走去。
然而要找的梓叶没看到,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不熟悉不陌生却让人不大舒服的身影。
“覆雨?你怎的在此处?”
那覆雨看到晋常乐亦很惊讶,愣了一会儿那才跪下给晋常乐行礼。
“参见乐亲王殿下。”
晋常乐皱眉,又问了一次:“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覆雨淡声答到:“回乐亲王殿下的话,梓叶公子因病不方便收拾屋子,于是覆雨便赶来帮忙。而梓叶公子……他在侍婢的陪同下去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