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显然比地牢还要阴暗潮湿许多,只是没有地牢那么肮脏。
连图扭动机关打开密室的大门,带着晋常乐朝里走去。
入眼的是一排一排应接不暇的刑具,晋常乐不禁走上前拿下一个好奇的瞧瞧看看,并用手指轻轻触摸。
嚯,这刑具的坚硬度锋利度真是绝了啊!
若是动作快把人的皮剥下来,那人也不会有感觉吧?
有趣有趣。晋常乐僵着一张脸点点头。摸到那刑具上还没洗干净的血肉,手指一颤。
“王爷。”连图见此走上前,将晋常乐苍白手指上的刑具取下。
“刑具危险,王爷小心。”
“呵呵……自然自然。”晋常乐勾唇一笑,点点头。拉过连图的袖子擦擦手。
连图瞥了一眼,眉头拧紧。待晋常乐擦完之后,那一处衣角余下一抹指痕和血丝。
密室深处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吼。晋常乐闻声歪歪头,目露疑惑。
那杀手已经开始被拷问了?
想到此她立马走上前,果真看到那平日里看来阴森森傻乎乎的僵尸脸一山小暗卫正拿着一根满是倒刺的鞭子,带着黑色面纱,眸中冰凉空洞的鞭打着前方那呈现大字形的杀手兄弟。
一鞭子过去,带起一层衣料飞溅其中血肉模糊。
“招不招?”一山问到。
“不招。”那杀手摇头,态度坚决。
闻言,一山面无表情又是一鞭:“招不招?”
那杀手咬着嘴唇,依旧说到:“不招。”
于是又这样重复几番,晋常乐看着看着心中无语。
就在此时那一山突然回身,看到晋常乐。走上前。
“王爷,让让。”
“哦。”晋常乐闻言真的让了让。
她的身后放了一盆水。一山走上前拿起,往那杀手身上一泼。
然后,晋常乐听到了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卧槽,刚刚那水是……盐水?
“招不招。”一山霸气的甩掉盆子。又问道。
那杀手疼得牙齿都在发颤:“你他妈但是问啊!你不问我招什么!”
一山闻言沉默一瞬。
晋常乐嘴角微抽,看向一山:“你,你打他那么久,竟然没问问题?”
“敢问王爷。属下要问……什么?”一山反问。
“……你,智商堪忧。”晋常乐突然有点可怜那杀手,被虐的不明不白的。叹口气,她瞧着一山说出了自己的祝福:“希望你的儿子能遗传他妈妈的稍微聪明点儿。”
最起码不会绝后。
一山皱眉,不太明白乐亲王的意思,但有一句他却是懂了:“王爷说笑了,属下没有儿子。”
“瞎说,再过几个月,玉侧妃生下来你就有了。”晋常乐眨眨眼。
“……那是王爷的,不是属下的。”
晋常乐一个眼神过去:“再这么说,小心本王给你上一堂德育课。听说你最近经常在玉翠阁转悠,装什么装?难道本王还会怪你不成?你就应该多这样照顾她们母子关心她们知道吗?”
这有利于胎儿发育。
“……玉侧妃怕是更想让王爷去照顾她吧。”一山面无表情。
闻言,晋常乐瞄他一眼:“怎么着?吃醋了?”
念及此,她勾唇一笑,能吃醋就是好兆头。随即挥挥手吩咐一山:“你下去吧,好好照看好玉翠阁。连图,你过来。”
不远处,连图正清洗着衣摆,听闻声音立马抬步而去。
一山一时语塞,回头看一眼连图大人。向着晋常乐一鞠躬,声线平淡应到:“是,王爷。”
那杀手忍着身上的疼,看着晋常乐走过来,再目送一下那一山暗卫。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玉侧妃怀的孩子竟然不是乐亲王的,而是那个暗卫的。这是多大的一个情报啊!
等等,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乐亲王会暴露在他面前?难不成他已经命不久矣?
死,他倒是不怕。
如此想着,他一副大爷表情看着乐亲王。
晋常乐见此对着他招招手:“嗨。”
嗨?什么意思。
不明白,他便直接将其忽略:“乐亲王,你就直说吧,你又什么企图?”
直说了他也不会透露半句。突然觉得自己好有骨气。
“企图?啊……对了,刚刚本王和暗卫的对话你好像听完了呢。那么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不待他回答,晋常乐又说到:“说不会本王可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连图,拿药,就拿那个……世界毒药排行第二的含笑半步颠。”
“是。”连图朝袖子里摸药的动作一顿,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要问:“何为含笑半步颠?”
“就是它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那毒药。本王知道你身上有。”说着,晋常乐回头对着连图眨眨眼。
“……是。”连图摸出一个瓶子递给晋常乐。
晋常乐嘚瑟接过,拿到那杀手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杀手摇头。
“这是一种毒药。喂你吃了之后你就会没有缘由放声大笑。而后只要踏出一步就会发狂疯癫。而且没有解药。”说完晋常乐挑眉:“如何?这是能帮本王保守秘密的,最好的东西。”
那杀手还能说什么?他早已瞪大了眼睛。这世间还有这种药?为何他不知道。
没想到这乐亲王看着人模狗样的却保留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果真人不可貌相。
晋常乐邪邪一笑,上前抬手,连图往她手心放了一方手帕。就着手帕,她捏住那杀手的下巴。
“来来来,本王亲自动手给你喝下。”几秒钟之后,晋常乐语调抬高:“诶诶诶,你躲什么?本王亲自动手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这可是恩典。”
最后,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喂进去了不少。
晋常乐放下手中的下巴。立马就见那杀手开始翻白眼,并且浑身抽搐,下一秒嘴角流出一丝乌黑的鲜血,还带着内脏血块。
晋常乐傻眼,眸中带着疑问看向连图。
“你给本王的是什么?”内力传送,她眉头微皱。
“是,蛊。”连图回答。
“蛊?什么样的蛊?”
“此蛊每个时辰啃噬一次五脏六腑,直至五脏六腑完全被吞噬方可停止。由于王爷所说的含笑半步颠属下这里并没有。所以便拿出了符合排名第二要求的蛊毒。”
排名第二的蛊毒?啃食五脏六腑?
晋常乐咽咽口水。真是一只恐怖的小虫子。
再看那杀手,一脸不正常的酱紫直接透过了面纱呈现在她的眼前。
有点造孽啊……
晋常乐薄唇微抿,看着那杀手,惑人眼眸轻轻闭上。
“王爷。现在他被疼的神志不清,问问题的结果会好很多。”连图的声音幽幽传到晋常乐耳边。
晋常乐喉咙一梗:“这蛊,有解药吗?”
沉思一秒,连图摇头。
唉……
也罢也罢,在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古代,别人不死,改明个死的就是她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也叫做自己立的fig,跪着也要上完。
思绪就此打住。
晋常乐半蹲下身子。没办法,那杀手已经疼得缩地上去了。还抱着自个儿的腿不断抽搐。
“问答本王的问题。本王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那杀手说不出话,只疯狂摇头。
晋常乐不管他:“第一个问题:谁派你来的?是聂大将军吗?”
闻言,那杀手动作一顿,随即疯狂点头。
“还真是聂大将军的人啊……”晋常乐声音飘渺。
那杀手又点头。
晋常乐瞧着他,撇嘴:“可是,为什么你们是聂大将军的人本王的母后还要问本王要你呢?”
太后娘娘?
那杀手这次的反应就有点大了。他相信了晋常乐的话,并且开始疑惑。太后娘娘为什么这样做?是有什么计划吗?还是想救他?
人在达到某种极点之时剩下的只有本能。就像这杀手,现在只剩下呼痛的力气了,至于思考什么的。完全无脑。
晋常乐看着他的反应,果然啊……
长叹一声。她站起来。连图上前扶住自家王爷。
“问完了,我们走吧。”晋常乐说到。
至于这个杀手嘛……
“解决掉吧。”
看他那么痛苦,死掉或许是解脱。
“是。”连图应到。随即又摸出一个瓶子,指尖轻敲瓶颈,抖落出无数白色粉末。
下一秒,晋常乐看到那杀手疼得打滚的身体在人类肉眼可以观测到的速度下,迅速化为脓水。
一个大男人瞬间在她眼中化为一团蒸汽,蒸发掉了。
晋常乐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有点崩裂的意思。
“这……”
“这是化尸水。”连图说到。
“化尸水?”晋常乐声线拨高。拉过连图的袖子就开始左右翻找。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危险的东西?”她记得自己在装逼的时候挤兑了连图好几次来着,如果连图生气了全部往她身上甩的话……
卧槽,那可不得了了,不得了不得了。
连图低垂着眼眸悄悄观察晋常乐时而惊悚时而纠结的小表情。心念一动。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一捞晋常乐的腰身,将其纳入怀中。
晋常乐一怔,手臂被挤在自己和连图中间的间隔处,怪难受的。皱着眉头,她下意识的就要吼几句,而后想到连图身上的药,她又忍住了。
连图将自己的脸埋在晋常乐颈边的秀发中,深吸一口气。
“王爷,您的表情。很可爱。”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