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吃的却是一点儿没动,就此撤掉未免浪费,所以,且慢。”梓叶温雅解释到。
竹青叩首:“说的是。那梓叶公子觉得应当如何?”
“竹管家给我如何?”梓叶轻笑说到。
“给你?无妨。待会儿派人给你送到屋里便可。”撤掉之后放哪里不是一样?反正王爷又不吃了。
“……”梓叶犹豫一瞬:“不需要请示王爷吗?”
“请示?”竹青一个朝连图护卫看去,连图护卫的脚步微微停住。
“不用不用,不用请示。”。竹青赶忙摇头。
“如此……那便多谢了。”梓叶服身离去。心中微叹。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王爷了。
连图幽幽斜眸,视线穿过重重障碍触及到梓叶离去时的背影。而后直接略过。
怀中的小东西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蠕动几下,连图僵硬的面部神经不经意间发生微妙的变化。
五指收紧将晋常乐更为密切的挨进了胸膛,踏步进入大殿。
晋常乐是被自己身上一阵骚动给骚扰醒的。虽然那骚扰她的人动作很轻很轻。
但最近的她比较敏感。
惺忪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漆漆。但却瞧见一双背着光依旧亮的不可思议的星眸。
黑幽幽,还泛着狼光,好似……一个漏斗。
嗯,晋常乐小学学比喻那一节课在打瞌睡。
“连图,你脱本王的衣服做什么?”她诧异的看着在自己身前游走的手。
“给王爷换睡袍。王爷且先休息着,属下能搞定。”
“换睡袍?”这架势不像啊!
晋常乐不禁皱眉:“那你为什么要把我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烧掉?”
看看,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糊味。
“因为,衣服掉地上,脏了烧掉比较方便。”连图回答到
“那你每件都掉到地上了吗?”
连图动作一顿,点头:“是的。”
“……”晋常乐心中无语凝塞:“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了。凡是可一可二不可三,你说说,你这都几件了?”
连图:“……”
晋常乐摆摆手:“算了算了,本王自己来。”
四海赌场穿出来的东西确实不能留着,指不定会有什么病毒什么的。
连图没动。
“愣着干什么?本王要换衣服了,你转过去。”
“……是。”连图身子一侧,看向窗户外边。
王爷忘了,您现在是个男子,还需要属下这个同为男子的家伙转过去吗?
但是,现在只有他和王爷两人。所以,他饶有兴趣的等待这这个过程。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
最后晋常乐换下来的所有衣衫都被连图烧掉了。
这盘不是连图自己自作主张烧掉的,二十晋常乐吩咐的。
因为,过热可以杀菌。
……
四海赌场,郁红枫身处主屋内,倾长的身影习惯性的靠着窗户却是带着面具感受不到那阵阵凉风。
“本公子与老板交换一个消息如何?”
纤长手指打了个响指,他身为男子却依旧姿态万千。
“交换消息?”四海赌场的老板倒了一杯茶,轻轻摇晃。
“还有什么……是郁上宾不知道的?”
“自然是有的,比如,让你把那绯衣女子放在拍卖台上拍卖的人,是谁?”
他只是在他们把晋常乐带来的时候做了一些事情,出了些点子,而幕后主使却在他对乐亲王浓厚的兴趣之下,被遗忘了。
“他?那可是个大人物呢,不过与郁上宾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郁上宾想查他是何故?”精明干练的女子手指擦过梳发一丝不苟的鬓角,眸中一锐利之色悄然闪过。
“何故?张老板不觉得,她和本公子有些相似吗?”郁红枫勾唇媚笑盈盈。
相似?
张老板不禁思索,难怪总觉得那女子很古怪,原来古怪之色竟然在这处,仔细想想……同款色彩的衣衫,几近相同的气质,好像还真的是有几分相像。于是,她点头。
“是有几分相像,但,那又如何?”张老板不解。
“还没猜出来么?”
猜?
郁红枫顿了顿思绪,接着又说到:“她就是本公子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啊!”
张老板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啪啦一声玉制成的精美呗子碎成了四瓣。
“来人,给本场主换套杯具!”吩咐完,她好似还没缓过来:“郁上宾,您说……什么?”
郁红枫见她的表情,便知此话她并不是不信,只是不可置信,于是再次重复到:“她是本公子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张老板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竟然把郁上宾的妹妹弄到了拍卖台上,郁上宾会不会从此就……怪上她了?
不过这想法想想便作罢,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就说明他们并不存在什么,感情深厚之内的情况,久别重逢的亲人与她相比又能有什么份量?
她可是郁上宾长达三年的合作伙伴啊。
“所以,郁上宾是想为自己的亲妹妹报仇?”她平复心绪,挑眉问到。
“报仇倒是不至于。”郁红枫闻声双手环胸:“若是没有他,本公子可能再过个十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亲妹妹。不过,整整他还是义不容辞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整的。他的身份在晋国皇朝可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她勾唇一笑:“就当是买个人情,我也会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郁上宾您的。”
“首先,他让我做这件事时出手十分大方,其次,他说话铿锵有力绝对是武功高强,再而且,他身旁跟着一个小厮,虽说打扮不显眼但那气度与步伐,足以知晓他的武功亦是不错。有钱又会武的,目前只能是……武将。”
郁红枫勾唇一笑,再结合王爷最近得罪了谁,那么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幽幽撇了那张老板一眼,嘴角的笑容扩大:“竟然张老板告诉了本公子如此有用的消息,那本公子也告诉张老板一个消息如何?”
“告诉我?”张老板不禁摇头,还真是一点儿便宜都不让她站,果然是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
“郁上宾请说。”
郁红枫叩首:“张老板可是觉得四海赌场的客人变得不如以前多了?”
“察觉到了,大概是最近输多了,正筹钱吧。”这么多年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可不能用以前的理由搪塞过去。而且张老板有所不知。西街最近开了一处酒坊,生意火爆,据说,那酒坊地板之下可是另有乾坤啊……”
郁红枫点到即止,张老板瞬间秒懂,一张清秀的容颜即刻严肃着。
“多谢郁上宾提点。来人,去西街酒坊探查一番,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四海赌场发展了这么多年终于达到了垄断晋国赌场的地步,怎能容许其他杂碎在身侧安睡?
郁红枫笑容不变,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转身而去。
次日。
晋常乐盘着膝盖坐在软榻上,凝眉沉思。连图在一旁伺候的极其细致入微。
一根牙签戳着一粒果丁递到晋常乐面前,晋常乐啊的一声张嘴接过,嚼两口吞下。
吃完后又顺着那牙签看到连图的带有薄茧的手指,她眼珠子一转,抬手撑着侧脸仔细观察着连图认真的神态。
“连图。”她叫到:“你昨天被本王含过那根手指是不是没洗?”
?!
连图又插了一块国丁递过去,并淡定问到:“何以见得?”
晋常乐把他的手推开:“不是吧?你还真洗了?上面沾了本王的口水,你应该做出一番西子捧心状然后一个月不洗手才对吗?”
她的粉丝都是这么告诉她的。跟她拥抱过啦,握过手啦,都一个月一星期一年不洗。
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当时听到心里真的是……啊……舒服~
“是吗?”连图面无表情:“属下知道了。下一次一定不会洗手。”
“……没有下一次了,本王怎么可能再去咬你手指头。”本王又不属狗……
连图重新将果丁戳到晋常乐面前,并且扬了扬。
晋常乐瞄他一眼,张嘴,果丁一转,美味远去,迎上来的却是一片手背。
“……”
她膛目结舌,嘴巴扮演着河豚的一般的姿态贴着连图的手臂。
好一会儿,晋常乐一巴掌拍过去:“你干啥,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护卫!”
“属下这次将一个月不洗手。”连图表情淡定眸色认真,其实他上一次也没洗。
晋常乐眨眨眼,嘴角抽搐,袖袍一挥:“滚你丫的,给本王出去罚站,没本王的允许不许进来。”
“……是。”连图应到,一撩衣袍,玉树临风的出去罚站。
“等会儿,你先告诉本王,怎样让一个很聪明的人看起来很傻逼?不是,看起来很……很笨?”
连图不禁释然,原来,王爷刚刚冥思苦想的是这个问题。略略思索他便回答到。
“自然是去做笨人做的事。”
“……做笨人做的事?”听起来不错。
那么她身为一个笨蛋在知道是谁设计自己之后应该怎么做呢?
随即,她眼前一亮。
“连图!做准备,现在本王要去上早朝!”
“属下是否可以不用罚站了?”
“……”晋常乐上下巡视他一眼:“本王一言九鼎,回来再接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