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这颗脑袋,总是这么迷糊。”连图幽幽轻叹:“走吧。”
晋常乐愤愤的追上去:“奴才哪里总是迷糊了?公子乱讲!”
“乱讲?身为奴才的你才是真大胆,竟然敢这么跟你主子说话。”连图转身,趁晋常乐不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去,你拿什么敲奴才呢?”晋常乐下意识的捂住脑袋,虽然不疼。
顺着连图的手看下去,她歪了歪头。
“扇子?”而且是好眼熟的扇子。
“这不是奴才的扇子吗?”晋常乐诧异。
“是吗?”连图瞄了扇子一眼,轻轻晃了晃凉风。虽然他依旧是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脸,但晋常乐却已经看出了其中隐含着的嘚瑟。
是个屁!
“你把它还给我。”晋常乐吩咐到。
“这把扇子现在是本公子的。”连图表示不还。
晋常乐抿嘴,不还那就抢!
于是,那青幽静雅的凌波湖畔,一个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白衣公子高抬着自己修长有力的手臂,掌中一把合拢的扇子左右摇晃好似逗着讨喜的猫儿一般不肯落下。
他的腋下,有一个身着黑衣身形修长却有几分娇小的男子跳着脚去夺那把扇子,伸手间那密不透风的黑衣袖子滑下,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纤细的手腕。
一黑一白两个男子,一小厮一公子,本不是多么显眼的组合,却因为那白衣公子过于出众的容貌而使人躇足,又因他二人那令人诧异的姿态而回头观望。
那白衣公子随面无表情却也丝毫不见怒气,是否对那小厮太好了?好的不正常……
仔细一听,那小厮好似还大逆不道的骂着什么。
“你你你,你长的高你了不起哦?劳资才十六岁,迟早会超过你!”
“嗯。”连图将手又抬高了一点儿。
“我去!”晋常乐脑袋上冒着火花:“有种你拿下来点儿,不然以后我长高了就把你踢到皇城边边,你信不信?”
“……信。”
“信你就把扇子拿下来点儿!”
“不拿。”
卧~槽!
“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较真什么了。一把不重要的扇子好似挑起了她幼稚的好斗的心理,嗯……是很幼稚,但却意外的享受其中。
邪邪一笑,她后退几步,缓冲着角度,如狗一般划了几番地面上的泥土,哇的一声朝连图冲去。
然而,还没跳起来抓住扇子,整个人却被柳树纵横的根部跘到。
连图一惊,赶忙收回扇子去接住晋常乐即将摔个狗吃屎的身体,牢牢的抱住她。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环过连图的腰间,摸到了那把白色的扇子。
晋常乐心中暗笑,猛地将其抽出。
“我拿到了!”
埋在连图怀里的脸儿扬起,一脸明媚的得意。
连图闻声,眉头一皱,面露冷色:“你为了这把扇子,竟然赌上了自己的安危?”
“嗯?不行吗?”达到目的不就好了。
“若是别人不中招怎么办?”连图表情严肃。
晋常乐上下撇了他一眼:“你不是中招了吗?”
连图一愣,是的,他中招了。因为,他在乎她。所以,她知道他在乎她是吗?
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一会儿后他才认真的看着晋常乐:“以后不要在这样了,至少要在仔细思考之后。”
“怎么了?这么严肃,本……嗯……奴才知道公子不会忍心让奴才受伤的嘛……再说了,奴才也没有那么笨……”晋常乐笑着打哈哈。
而连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看着。
额……
晋常乐心头一跳:“好,本王知道了。”
“是奴才。”连图纠正到。
“……奴才觉得,公子您应该放开奴才了。”
难道别人看同志似的眼神在连图眼里全是马赛克?
连图闻声,转头看向周围呆愣的人民群众,淡薄的眼眸迸射出一阵可怖的杀气。
吓,跟夜叉似的眼神太可怕了,围观群众背脊一凉,立马转开脑袋。
连图这才幽幽收回视线,起身,将晋常乐也一并拉起来站直。
对于他下意识照顾自己的动作,晋常乐心中暖暖的。
连图负手而立在前方走着,做足了公子的姿态,步调却是配合着晋常乐步调。
“公子公子,我们去哪里玩儿啊?”
“你想去哪儿?”
“奴才想去比较有特色的地方。”
连图心中将‘特色’二字过滤了一遍,脑中关键词几个地方,酒楼的特色菜,皇城之中的特色表演,还有郊边出名的特色景致。并在那一瞬间编织好了一系列自然而然的游览路线。
然而,半刻种后,晋常乐笑得傻兮兮的盯着面前阁楼上的匾额,反之连图面色阴郁。
他怎么没有提前想到,在自己规划的范围类就应该绕开这些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没错,令晋常乐的脚钉在原地不肯动的地方是皇城最大的——赌场。
“公子,你真是深懂奴才的心呐~”说着便已经探头探脑的往里面走去。
连图拉住她:“我要带你去的,不是这个地方。”
“不是这儿?”晋常乐眉头一皱,有些失望:“那是哪儿?”
“是……”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奴才已经到了这里了,就应该进去体验一把。”晋常乐摆摆手,打断连图即将出口的地名,一个劲的往前冲。
连图再次拉住她,强硬道:“不行。”
晋常乐瞧他一眼,就势扯住连图的手臂:“好了好了,奴才和公子一起进去好了吧?”
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拉着这人不行。而且……没钱的话身边有个人抵押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连图闻声,心中第无数次叹气了。
这一路走来,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和王爷只是称呼对换了而已,其他本质的东西跟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一进入这‘硝烟弥漫’的地方,晋常乐就如同雷达一般观测着这个世界。
色子倒腾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自动模拟出了六面方位。
前世,晋常乐去腻了那些迷乱的红灯区,无意之间发现赌场要有趣的多。且,她在现代赌场可从来没有输过,任凭什么那些了不得道偷天换日的作弊伎俩有多么的出神入化,在她面前都是浮云,她自有一番手段和套路。
“买了啊!买了啊!”
随即一番哗啦啦的色子乱响。
晋常乐闻声,扯了扯连图:“有钱吗?”
“……”连图沉默着摸出一张三张银票,经过上次的教训,他已经渐渐习惯在兜里揣些银票了。
“只准玩三把。”他提醒到。
“知道了知道了,连图老妈。”怎么跟她的经济人一样……
说起来,也不知道她的经济人怎么样了。那个谦虚走努力的小子,没有特定的商业背景,没有家室后盾,能成为她的经济人只是凭着她必须要找经济人了,而他刚好是她无意中遇见的少数男骨灰粉之一。
于是就这么订下来了。记得当时气的好大一群资深经济人吐了一缸子陈年老血。当然,那骨灰粉小子也被吓得晕了过去,晋常乐表示不理解。
唉……晋常乐摇着头挤到开盘的那一桌。
裁判手中的色子蛊咕噜咕噜晃着,周围的赌场信徒吆喝着纷纷压到了大点上面。
晋常乐想也不想,立马将三张银票全部押在寥寥无几的笑那便。
“小!”她牛气的吼了一声。
喧哗的赌桌寂静一瞬,所有人都看着她,再看了一眼她押下的银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天呐,三千两!都在这儿了!
“小兄弟,你没押错吧?这里可是小!”旁边的人好心提醒到,不忍心看这么多钱打水漂。
“没押错,我识字儿!”虽然繁体字不好认,但猜也猜的出来。
“先前好几把都是大,押小的人都输惨了,所以啊,我们现在都全押在大上边了。小兄弟,现在改主意还来的及啊!”旁边那人继续散发着他的慈悲心。
“不要,我就押小,你要是想赢就跟我押一样的。”遇见这么纯良又善心的赌徒,晋常乐也好心的提醒到。
那赌徒立马摇头:“不了不了,你想押就押吧。”心中不禁叹着,这样都不听劝,应该是新手吧。
“到时候输了别哭啊~大叔~”晋常乐幽幽提醒到。
“小兄弟,这句话应该是你对你自己说的吧。”大叔汗颜。
“开了啊!大伙儿,注意了!”
嘭!
一蛊子砸在桌子上,裁判神秘的买着关子:“看好了啊……”
“大大大大……”
揭晓结果的那一刻,众人期待欣喜的面目一僵硬,晋常乐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无数心碎的声音。
哼哼哼……
晋常乐邪邪一笑,容易脸后的表情高深莫测。
都说了好几盘都是大赢了,怎么这么不长脑子呢?
每个赌场都有自己的套路,像这种赢几盘让你坚信自己能赢的时候再来一次大反转,将这些中招的人一坑到底!
哟吼吼,之前让这些赌徒赢过去的银子不仅回来了还大赚了一笔,多好的算盘啊~
不过这次让她钻了空子,这盘套路的作用就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