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赌气赌情
若卿言2018-07-31 02:153,143

  严二公子眼瞧着请君入瓮,单只差了一步,当即笑道,“就请梁兄试上一试,可能得美人芳心?”

  哪知梁公子当场一记冷眼,微怒呵责道,“从前严兄向来甚讲原则规矩,可严兄今日之言,岂非是将儿女之情,视作儿戏?未免……也太过轻佻了吧。”

  “未有真心,得而弃之,方为轻佻。梁兄既是动了真情,又岂能算是儿戏?”严二公子将道理说的通透,乍一听只觉何处不对,可细细品鉴,却总又难以说出。

  梁公子摇摇头,这便想漏了底,“你不知道,月凌她是……”

  “是神人,是仙女?”严二公子脱口而出,一点惊诧之意也没曾见,显也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话。

  “你知道?”乍听得此言,梁潇倒是诧异的慌,若他所记不错,似乎不曾对柳轩兄说过此事吧?他又怎会知晓的?

  严二公子一笑释然,浅浅道,“玉……与卿芸提过,她如今那脾性,早已是连个秘密也守不住了。”

  梁潇这便按捺不住了,实不知他这般玩笑何意,可是觉天谴是闹着玩的?“你既明明知晓,为何却……”

  严二公子登时一脸淡漠,饶是一副看透世事道理的过来人模样指点一般道,“能不能相守,看天;能不能相爱,却得看你了。你若不试试,又怎知道她心中有没有你,肯不肯为你放弃,肯不肯与你相守呢?若就这般过活,来日离别之后,梁兄心中不会有遗憾吗?”

  “我……”猛一听此言,梁潇心中不免犹疑,一时间,拒绝的话倒是也说不出口了。这番话,总归也是句句曾在心头想过,到最后,却都因着各等缘由抛诸脑后了。

  他还道只是他一人如此胡思乱想,却又怎晓得,别人也是这般思量。只是……此番若要应承,却也是难的,他并非孤家寡人,他还有父母兄弟,倘是惹怒了上天,怕的却是要连累无辜。天上的神仙是个什么心思,他一个凡人也猜度不得,倘是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倒是不怕的,横竖不过丢个脸面,可……

  还不待梁公子将这前前后后想个透彻,严柳轩倒是一番恍然大悟的架势,“哦~~~我明白了,定然是你没本事,心知使尽浑身解数,月凌姑娘也定然瞧不上你,怕回头在我面前丢了人,所以……”

  “没本事”三个字,梁公子由来是最听不得的,别的事暂且全抛一边,遭人轻视,叫他不得不当即拍案而起,“所以什么所以!我没本事?笑话!好——我便答应了你!倒让你瞧瞧,我究竟是怎生讨女孩儿喜欢的。”

  “当真?”严二公子忽的莫名欣喜异常。

  梁潇挑眉,一脸轻蔑,半分也忍不了别人瞧他不起,“自然当真!”

  这会儿功夫,严二公子倒是扯起了后腿来,不知道的人怕还以为,他当真要打消梁潇的念头,其实到底还不过激将着,再惹得梁公子立诺罢了,“那……你就不怕月凌姑娘知道了真相以后,生你的气?”

  梁公子嗤笑一声,总是在宣泄着严柳轩方才对他轻视的不满,什么话,此时都可这方才严二公子的道理来,“诚如你所言,未有真心,得而弃之,方为轻佻。我不过受了你几句点拨,下定决心罢了,这情是真,意是真,又不是骗了她的。若她不受,就此作数,今后陌路也便罢了;若受了,如何能因此生我的气?”

  严二公子一笑爽朗,颇是有几分暗计得逞的快意,只可惜,梁潇还在怨念上头,没能怎么听出来,“好……好!梁兄,有胆识,有魄力!如此……你我的终身,可全托付在你身上了哦!”

  “啊?”梁公子一愣,兀地开始茫然。他方才答允了什么?似乎竟是把自己置于了什么尴尬境地。昔日里从来不敢想的事,一时间倒成了对别人的承诺,还连带栓绑上了别人的终身大事。无端端任重道远起来,说是帮别人,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在坑自己?

  还不等梁公子反应过来,说声后悔,却见严柳轩已是抱拳行礼,扬长而去了,“在下告辞,且等着梁兄的好消息咯!”

  “哎……等等……严兄——”梁公子伸手欲要挽留,再同他周旋收话,怎奈何严柳轩竟是丝毫不与他机会。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别人倒也罢了,许还有那么几分春心攒动的时候,由得他如何算计能的成功。只是出于道义,决计也不能误了人家终身,他也是必不能做的。可话说回来,李姑娘的芳心,岂是这样容易得的?

  他白白单相思这许久,能换来一副好脸色已是不错了,岂有法子……这下子竟是骑虎难下,非得迎难而上不可了吗?严兄那一根筋,若是真等着他成功之后,再作讨教,但凡他稍不努力些,难不成严二公子便要孤苦一生?

  不对啊!分明是他自己的感情事,如何竟是成了别人给负上的担子?其实……若是仔细想想,严兄说的也算是有几分道理。若是月凌回去之前,他都不曾表露心意,多少总会成了一生的遗憾。便是她拒绝又如何?心死情不灭,也算不白来这世上一回。

  倘若天可怜见,竟是能叫他顺遂了心愿。神仙也好,凡人也罢,若有罪责,全让他来担承,生死……他是不怕的。是啊,试试又何妨?他先时还嫌清棠自卑之心太甚,难道他于月凌竟不是如此吗?训的了别人,却何故宽以律己呢?

  可是……就算他这般打定了主意,却又该怎么做呢?总不能一个激动,壮了怂人胆,这便跑到月凌跟前言情表意吧?若是那般,轻则当场被拒,颜面扫地,从此连朋友都未必做的成。重则……一惹得人家生气,也不知会被李姑娘怎生收拾一顿。

  这事……总是得从长计议一番。哎呀不管了,先赴今日归然居的宴席,这等子缠绕心头之事,就留待明日再作计较吧。梁公子索性又将此事抛到了脑后,便这般去望月居里寻月凌一道赴约,不多时,清霜也一同到了那处,李姑娘再问来去匆匆,所为何事,小丫头竟是又违了前约,直到宴罢,仍旧是一问三不知地卖着关子。

  第二日清晨,听说是宫里设宴,要好好谢谢李姑娘救命之恩,一大早,便差了一众宫人迎她入宫赴宴。清霜嘟囔着,说宫里的人小气,既是宴请,却连她这个未来驸马的亲妹子也不请一声,倒把她家哥哥留在宫中一夜,倒是也不怕宫里宫外的说什么闲话。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叶姑娘心中其实倒不甚在意,本来嘛……皇宫里头,她也不想掺和什么。时时小心、步步留意,再好的山珍海味,拘束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月凌能应付,便由她去罢了,只是她一个人待在望月居里,怕又是好生无聊了。

  “清霜,想什么呢?”梁公子悄然进屋内,打断了清霜妹子飘远的思绪。

  “表哥?”清霜方才顾自想的出神,门未曾关,倒是不曾发觉谁人进了屋里头,若不是表哥这一声唤,怕她还是什么都不晓得呐!

  “怎么,在想修远?”梁公子问的直接,自以为一下子戳破了清爽妹子的怀春心思。

  清霜妹子双手托腮,百无聊赖似的念叨,“才不是呐!我在想……明空禅师。”

  一听“明空禅师”这名字,梁公子莫名一惊,说实话,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实在是跟不上自家表妹这混乱的思绪了,“啊?你见过那和尚吗?平白无故的想他作甚?”

  清霜妹子微微蹙起双眉,那神情,说悲不悲,说喜不喜,倒是颇见有几分淡淡的愁绪之思,“昨天,我去找杨哥哥,想问他些柳朎胧的事,也好帮帮月凌一块儿想想法子。”

  “那怎么还扯上明空禅师了?”梁公子饶是不解。表妹去找修远自是寻常,问些柳朎胧的事也不奇怪,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会无端端地扯上明空那和尚?

  清霜妹子拄着脑袋,思绪幽幽飘远,“表哥,你记不记得,柳朎胧曾说,她硬要嫁与杨寻,是为的报前世之恩,所以以身相许?”

  梁公子点点头,却并不能将这事同那明空和尚想到一块儿去,“记得啊,可……那又如何?”

  “杨哥哥根本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救过一条蛇啊!”清霜的调子极高,挑眉郁闷着,一张脸上写满了一堆莫名其妙。这语气,仿佛是人家为的嫁人,胡乱编造个报恩的理由,往中间插上一杠,非要坏人姻缘不可。而她作为苦主,自是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梁公子愣了愣,好容易才听明白清霜妹子的言下之意,却是气也似地瞪着一双眼,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废话!柳朎胧所说的救命之恩,那可是三百年前的事,于修远来说,该是前前世都打不住了,他会记得才有鬼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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