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爪子一路游离而上。好似丝绸一般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她不禁捂住鼻子，生怕自己流出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出来。
能感觉到。小白猫冰凉的嫩爪子放在了戚九重的胸膛。他浑身紧绷，好似每一根神经都凝聚到了那一处。
清澈却黑暗的水流之下，隐约可以看到那健硕胸膛上黄金分割的两个小点儿。
苏然瞳孔一缩，鼻子一荡脑子一热，本是憋着气的嘴巴猛地一张。喝进去了一大口洗澡水。然后她蒙了，肺里被水流填满。小白团子开始在水里挣扎。
戚九重一惊，赶忙俯下身去捞小白猫。
苏然看到了一只手朝她伸过来。蓦地一慌后腿一蹬，死命的后退退到了水中的一个角落。
妈个鸡…………身上好烫啊……
比这温泉还烫。烫……
黑黝黝的水中，苏然并未发现自己的变化。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悄然之间拉长，猫脸儿上的容貌逐渐退化显露人类的容貌……
戚九重见自己并没有捞到小白猫心中一惊，俯身潜入水底而去。
一双鹰目四处察看。在水底看到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小白团子。他飞一般的游过去。
划着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苏然碧色的眼眸一抬，看到了戚九重优雅游来的身影。身上渐渐消失的白毛立马停止蜕化迅速回到身上。
“……”小白猫略懵。
戚九重皱着眉将它捞起游上水面。轻轻放置在岸边。一张俊脸神色严峻，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他的额角滑下。
半响之后他开口质问。
“怎的这么不小心？”
“……”苏然眨眨眼吐了一口水不出声。
她怎么知道……
“日后未经过本尊的允许不准下水。”
“喵呜……”哦……
诶？
苏然脑袋一抬看向戚九重。歪着脑袋盯着他。
国师，你的关注点不对吧？姐刚刚摸了你那么久诶！难不成……这国师是个假人？没有感觉的？
“……”
所以她以后可以继续摸了？
嘿嘿嘿……
戚九重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猫儿的深深寒意。
眼眸一沉。他抬手将架子上挂着的毛巾吸过来铺在小白猫身上擦水。
小白猫乖巧的让他擦。
瞧着这魂淡国师认真的模样，苏然脑中有一根弦跳了跳，不自觉的抬起爪子摸摸他的侧脸。
卧槽……神一般的触感。
要不……再摸一下？
她充满期待的再次伸出魔爪。戚九重幽幽看她一眼。苏然爪子一收，默默嘀咕。
不摸就不摸嘛……
哼……
水擦干净了。戚九重把毛巾放在一边。
“本尊要穿衣服了。”
苏然猫嘴一撇。知道知道，姐姐该出去了……
“……”戚九重目送着小白团子一摇一摆的朝外走。又添了句：“不准偷看。”
闻言苏然面部表情轻微抽搐。
“喵呜！”知道了知道了！你把姐当成什么人啦！姐是那么猥琐的猫吗？
尾巴一扬，苏然默默啐了一口再朝屏风外走去。
戚九重沉吟。看着那小白猫消失在屏风外。默然转身，抬头。
嘴角轻勾。不过一瞬，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穿上衣裳他面无表情的朝床榻而去。
苏然那厢头一次听话的没偷看，躺在榻上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而绵长。
可能是感冒还没好的缘故，脑袋沉沉的。有点晕……
于是，啊呜一声她便睡着了。
戚九重垂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揉揉小白猫的脑袋。心中软下去一块。
未曾发现这只猫儿如此渺小作用却又是异常的大。没了它，他这几日的睡眠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照理说他应该习惯那样的精神紧绷。
可是……
当你拥有过最好的东西之后再恢复到之前所习惯的东西便再也不会那么得心应手了。
敛下心神，他躺在床榻之上，臂弯一环将那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圈在怀中。
不过片刻之后便安然入睡。
……
夜晚悄然而至，天空仿若被一块厚实的黑布罩住没有一丝明亮。就连以往跳跃着的星辰都默默隐退。
有一股强风吹来，厚厚的黑云被吹开露出一丝光亮。自缝隙之中流泻而出的不是月光皎洁的银白，而是……一抹令人惊惧的红。
如同红宝石般艳丽纯粹却又诡异万分。
云层仿佛被拨乱的湖水尽数散开，露出月亮的一角，瞬息之间悄然扩大。红光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浦照大地。
再看天空之时，一轮血红色的月亮取代了黑夜，高挂与天空之上。
寂静的寝殿中照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不明不暗很有助睡眠。
蓦地，他好像看到了一丝红色。
眼眸缓缓撑开。
最后一抹血色月华洒在窗纸上，他鹰目一睁翻身下床朝外看去。
血月？
凝眸半响，天空之中那最后一丝血色逐渐蜕化变为银白。
血月之时宋国的国宝神兽会发生变化……
俊脸瞬间紧绷，他大步回首看向小白猫。
那小小的一团睡得十分安详，圆圆的猫脸纯净而可爱，好似正做着什么美梦一般啧吧啧吧猫嘴。
抬手，他轻抚小白猫的脑袋。
没有变化……
难不成古籍上记载有误？若是有变化又会变成什么样？
手心那小小的一团暖烘烘的十分可人。
没有变化应当是一件好事吧。它依旧是一只让人无奈的平凡猫儿。
……
次日清晨，苏然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还是国师府的床舒服啊……
耳边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吸声。苏然碧色的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就伸出爪子捏戚九重的鼻子。
两根嫩如葱白的细长手指盖在戚九重的鼻子上。粉嫩的舌头一舔嘴巴她使劲一按。
“哈哈～”
她咧嘴发出一阵如同糯米般粘人却又清脆的笑声。
……
苏然一怔，察觉到了一丢丢的不对劲。
戚九重听闻声响眼眸嚯的睁开撞入一双碧水盈盈的绿色瞳孔，那里头仿佛饱含了世间万物生机盎然，清澈漂亮的令人心惊。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趴在他的身旁捏着他的鼻子。凉凉的触感竟让他生生愣住了。
冷峻的面容二十多年来头第一次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怎么了？
看着他的反应苏然更呆了，跪坐在床榻上，将手从戚九重的鼻子上拿下来，碧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面前那几根纤细的手指。
如同樱桃般晶莹剔透的小嘴巴惊讶的张开，一双小手握紧又张开握紧又张开。
这这这……这是手！一双人手！
她她她变成人了！
一时间苏然激动的不知所以，坐在床榻上揉揉自己的脸掐掐自己修长的腿儿开心的不得了。
“……”戚九重薄唇微抿，剑眉微微皱起。看着面前那个十多岁模样的小家伙在床榻上蹦蹦跳跳心中有几分复杂。
小白猫……变成人了？
一时间那双沉浸的黑瞳有几分恍然。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他仿若隔世一般轻触她的头顶。
苏然碧色的眼眸瞧着他。头顶？
她抬手朝脑袋上摸去。哇塞！她竟然能摸到头顶了。
……
咦？这是什么？尖尖的软软的还有些毛茸茸的……
眼眸睁大她再次摸了摸。
woc！这是……这是……耳朵？
她变成了人耳朵却还在？
之后她便发现，不光是耳朵还在，就连尾巴也还在。
一晃屁股它便轻轻晃动。咽了咽唾沫苏然把尾巴绕到身上用手拽着。
人手人腿人的声音，却有尾巴有耳朵……所以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妖怪？
在这个封建迷信的王朝……她指尖颤抖着看向戚九重。
眸中泛着水光，模样怯怯的。小嘴巴可怜兮兮的一瘪脑袋一抬就望着房顶开始呜哇呜哇的哭。
因着动作幅度过大，头顶上苏然未曾注意到的发丝流泻而下。苏然瞧了瞧。
柔顺丝滑的……白毛？
嘴巴又是一扁，哭的更厉害了。
戚九重愣了，这清脆软糯的哭声着实有些杀伤力。
这小家伙变成人怎的第一件事就是哭？
一时间平静的心湖有几分混乱。他挪动着身躯想将这小家伙像以前一样抱起，却骤然看到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这小家伙竟然是胴体。不着寸缕。
银白色的发丝下是雪白无瑕的肌肤，交相辉映极致丝滑。因着哭泣这小白猫仰着自己的脑袋，修长的脖子越发的优美显眼，目光下移则是那完美的令人惊惧的蝴蝶骨。再往下就是那微微起伏的小山丘。
……
戚九重目光一刺赶忙垂眸，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呼吸会加重。他突然就想到，照这小家伙的样貌以后会不会迷倒更多的人。
心里突然有些梗。
准备抱住小家伙的手也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拍她肩膀。沉吟一瞬他目不斜视放柔声音轻轻哄着。
“乖，不哭了，不哭了……”
听闻这魂淡国师单调的安慰苏然悄悄的睁眼瞄了瞄，内心噗嗤一声嘿嘿嘿。
这人会哄她就说明不会把她用火烧死咯？
想到此她习惯性的就要上前给国师来一个虎扑么么哒。
戚九重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身上娇软的躯体压制导致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从未被人如此靠近的他一时间有几分错愕。
苏然丝毫未察觉不对劲，白嫩的脸颊在他的胸口上蹭蹭，出口自然发嗲：“然然喜欢你，你当然然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戚九重拉过被子裹起来，长高不少的身子硬是被裹成了一个球捆绑的严严实实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