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就这样,一前两后的走着。
一步一个脚印。
忽的,刃寒脚步一顿。
承兑疑惑:“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刃寒闻言皱眉。看了一眼四周:“别慌,好像……有动静。”
“动静?”承兑疑惑:“动静?什么动静?你耳朵花了吧。小主子都走远了,我们得赶紧跟上去啊……”
“等一会儿。”刃寒浑身紧绷。看了一眼前方渐行渐远的小主子。
“等什么等?如果跟丢了,小主子遇到危险了,我们就不用活着出去了。快点走。”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溅起一层雪花。
承兑眼眸一睁回头一看,瞬间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苏然坐在马儿身上啃着牛肉干,一路咯噔着脚步悠哉悠哉。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咀嚼的动作一顿,回头朝后方看了一眼。
刚才……她好像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悉悉嗦嗦的。
放下牛肉干她眯着眼睛定睛朝远处眺望。入眼的却是一片白茫茫。
估摸着应该是野兔路过吧……
她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的好。
“驾!”
身后百米之外,雪花飞溅三米之高。
承兑拿着刀剑蹬着雪丘一跃而上俯视着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绯衣人。
刃寒翻身一跃,手指夹着飞镖凝聚内力射出。
那些个绯衣人瞧着一惊。一个侧身躲过之后瞬间将刃寒承兑围了起来。
见此,承兑皱紧了眉头。刃寒冰冷着眼眸仔细的辨认着这些人的衣着。
“你们是,郁轻幽手下的人?”
闻言,那带着面纱的绯衣男子轻笑一声:“无需多问。主子有令,杀无赦!”
语毕,绯衣人面色一寒,泛着冷光的刀剑一侧,印出了承兑的面容。
承兑冷笑一声:“果然是郁轻幽的人。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遇到本内侍,算你们倒霉!”
说罢,他高喝一声便冲上去与绯衣人缠斗在一起。
刃寒眉头一皱但也无可奈何,看了一眼小主子去的地方。
琢磨着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一个转身,二指夹着飞镖趁敌人不备刺进了绯衣人的喉咙。
……
几天之后,苏然安全到达了无庸国边城境内。看了一眼那城门上挂着的匾额,她心底微沉。
到底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不同的是,以前自己是被绑过来的,现在却是自己自愿跑来的。那也真是……
她摇摇头翻身下马。拉着马儿的缰绳,慢慢的朝前走去。
游离在市井之中,她皱着眉看着地图。
这画的是什么鬼……
这路是怎么走的来着?
齐龚那家伙不会是缺心眼儿吧?她要去无庸国皇宫,这家伙给自己全国的地图做甚?
扶着脑袋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天色决定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整装待发之后再找一辆马车。
“哼哧”
那马儿仿佛知道这小姑娘的想法一般晃了晃脑袋吸引苏然的注意力。
苏然看着客栈的匾额,回眸盯了它一眼。微微一笑之后摸摸它的鬓毛。
“放心,姐不会抛下你的。不过就要辛苦辛苦你帮姐拉马车了。”
“哼哧”
骏马喘了一口粗气。这有什么,马儿不就是拿来拉马车的么?
苏然微微垂眸将斗笠带在了脑袋上踏步进入客栈。
小二瞧着立马跑了上来。看了一眼这姑娘的穿着,狗腿一笑。
“这位姑娘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苏然略略思索:“我两个都要。你先给我把马牵过去喂一下。”
“好嘞!”小二笑着点点头。
苏然从袖子里摸出了几颗碎银子:“只要小二哥将这马儿喂好,本姑娘我必有重谢。”
闻言那小二笑得很欢了。小心翼翼的接过碎银子放在口袋里,牵着马儿屁颠屁颠的走了。
“姑娘。要住店的话请跟我来,食物待会儿就送到厢房里头。”
苏然回眸看了一眼那粉面白胖的掌柜的。点点头。
“多谢。”
“哪里哪里。”掌柜的笑的和善,走在前方带路目光却是忍不住朝后方那带着斗笠的姑娘看。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面纱之下,苏然带着疑虑的点点头:“我是周国人。”
“周国?那可是个好地方。”掌柜的呵呵两声。
估摸着这姑娘在周国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吧?瞧着这身衣衫,虽然染上了尘埃但却华贵不减。再瞧那通身的气度,绝对是周国的权贵无疑了。
就是不知这周国的权贵到他无庸国来……是做什么?
掌柜的也是一个实在的人。疑惑什么便开口提问。
“姑娘此番来到无庸国所谓何事?”
闻言,苏然沉吟。
“不方便说么?那我便不问了。”
苏然摇摇头:“不过是寻亲而已。”
“寻亲?”掌柜的闻言有几分诧异。走到了厢房门口对着苏然微微鞠躬将钥匙给了苏然:“姑娘,这就是厢房的钥匙了。”
“多谢。”苏然微微颔首,将手中的银票交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将银票收起便转身离开了。
苏然四处看了一眼,确认安全和没有可疑人士之后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而后瞬间关上。
喝着茶水休息一阵,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自己现在是不是也算是出过国的人了?”
哟嚯嚯……
忽的,胸口一疼。她笑容一歇捂住胸口弯下腰。
我的妈呀……
不要再来这个了……
小二端着食物敲了敲门:“姑娘,你要的饭菜送到了。”
苏然呼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半响之后才开口:“你放在门外吧。我自己去拿。”
“好。”小二应了一声便将饭菜放下,看了这厢房一眼,退下了。
苏然坐在桌子旁平复了一会儿,那才忍着难受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将东西拿了进来,勉勉强强的吃了一些便摸着床榻合衣睡下了。
冰域郊外。
绯衣人在这冰天雪地之间追杀了刃寒承兑三天三夜,虽然刃寒承兑武功高强。但奈何哪些绯衣人人数太多,一个一个挨个轮番上来打,就算是不打死他们俩个人也能累死他们了。
如此,他们只能选择逃跑。杀出重围之后便相挟运气了轻功。
绯衣人见此阴险一笑,打了一个响指。在不远处静候已久的下人得到命令,拉下了预先布置好的机关。
一个巨大无比的雪球咕噜噜从雪山上滚下。
刃寒回头看了一眼,惊了。
承兑火了:“这些不要脸的人,本内侍今天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刃寒闻言赶忙拉住他。
“别冲动。”
“冲动个屁!这四面八方都是雪球,再不冲动我们就要被压扁了!”
刃寒皱着眉沉吟一瞬,蓦地,看到前方有一处悬崖:“听我的,跑到悬崖边,跳下去。”
或许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承兑呆了呆。这办法有用吗?管他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总比被雪球压死的好。
不过国师大人,小主子。属下等人不能完成任务了。不能保护小主子了。
来世,属下再来恕罪。
绯衣人看着他们二人被雪球掩盖。轻笑一声踏步上前。
“走,去看看他们的尸体现在是什么样儿。”
“是。”
说罢,一行在白中一点红的家伙便如同鬼魅一般飘过去。
“奴没有发现尸体。”
“奴也没有发现。”
闻言,那绯衣人眉头一皱,踏步朝上前一看。
这里……有一个悬崖?
忽的,一阵寒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垂眸,他仔细一看。抬手将那薄入蝉翼的东西放进手里。
这个东西他是认得的。四大内侍之一的刃寒内侍的飞镖。
轻哼一声他朝悬崖下看去。
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纵使这俩个内侍有九条命也应该耗光了。
当即他得意一笑。
“走,回去复命。”
“遵命。”
就此,一群狠厉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一个梦一般,化为泡影。
次日清晨。一觉醒来之后苏然便十分麻利的起床。揉着自己的脑袋晃着头。
啊天呐。昨天一晚上都做了些什么梦啊……
乱七八糟的。
皱着眉头她喝了一口漱口茶便朝楼下而去。将钥匙放在了掌柜的的柜台上。
“退房。”
掌柜的闻言点点头:“是。小二,把姑娘的马拉过来。”
“好嘞!”
不一会儿之后小二便将马儿牵了过来。苏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几下自己的好马。
看来这小二喂的的确很好。
当即她也不吝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颗珠子送给小二。
“多谢小二哥悉心照料。告辞。”
“嘿嘿嘿……”小二狗腿的笑了笑:“本分之事本分之事……”
苏然闻言微微颔首,转身便牵着马儿离开。
掌柜的目送着姑娘离去。转身拿出了一张画册。
“小二,你说那姑娘是不是跟这女子的身形有几分相似?”
小二闻言立马凑过去看了一眼。而后惊了一惊。
“确实啊!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贵气的风韵却是一模一样。”
掌柜的眸中闪过一抹凝重。啪的一声将画册收起来。略略思索之后叫了下人过来。
“派人去给国君陛下报个信,就说……”
闻言,小二呆了呆。没想到那小姑娘还有这一层。
“是,小的遵命。”
说罢便屁颠屁颠的走了。
不多时,身在皇宫里的某个国君陛下便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