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炎见苏清菀不乐意了，笑意不减，扳正她的身体，让她正面直视他，假意思索了一会儿：“要不然，朕喂给你吃，算是朕赔罪好不好？”
果不其然，苏清菀娇俏的脸蛋漂浮过浅浅的红晕，啐了他一口，说道：“好不要脸，妾身才不干呢。皇上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皇上呀，倒像是喝花酒的嫖客。”流里流气的，无赖，还有些痞气。
“爱妃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要不然，朕试试，爱妃看看像不像。”楚穆炎笑着，口中衔了一个桂花糕，捉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走，要喂给她，苏清菀把头撇在一侧，他就直接半跨在她的腿上，紧贴在她的小腹，苏清菀瞪圆了柳眉，气得不得了，他还兴冲冲地要把桂花糕喂在自己的嘴里，她紧抿着小嘴，不让他得逞，桂花糕就夹在他们双唇中心，很快就在楚穆炎大力挤压下散了架，苏清菀抿嘴一笑，眉眼弯弯，还没回过神，楚穆炎的嘴巴不偏不倚印上她如花的唇瓣，肆意探索。
她的嘴角还有些桂花糕的碎末，楚穆炎在她的樱唇细细舔了一圈，苏清菀羞赧得无以复加，只得让他做下去，还不容易挨到他亲完了，他还故意咂咂嘴巴，意有所指地说道：“真甜呀。”她的小嘴比桂花糕还要甜上千倍万倍，甜到了他的心里。
苏清菀一跺脚，娇声嚷道：“皇上好无赖，快放开妾身呀！”小手推着他的胸膛，意图要挣脱他这个近乎无赖的行为，小脸憋得通红，楚穆炎笑着移开了她的身子，她霍然间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蹦了起来，拎起起裙角撒腿就跑。
她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御花园里面，柔美甜软，淘气中又显得天真，奇花异树堆砌其间，一股清泉从上流倾泻而下，接天连地，宛如天际是一条白练飘荡。
白练底下是一条小水潭，数十块石板围了一圈，还有不少青苔，稍微不留神就会打滑，苏清菀停驻脚步，转身笑意盈然，回眸就是娉婷生姿，举手投足就是风情。
冬天的脚步临近，树叶上的白霜被阳光一晒融化成水，枝头的点点红梅，花瓣花蕊溅上了琼玉，一大簇的白梅竞相绽放，碎玉般的花瓣近乎透明，水珠摇摇欲坠，分不清是花瓣还是水滴。
绝色无伦的女子俏生生站在梅花丛中，白的梅花，红的梅花，花照人，人衬花，玉手上折了一小截的梅枝，朵朵梅花尚未绽放，饱满的花骨朵呼之欲出。
倾城倾国的容色微微一笑，群妍黯然失色。
手持梅花的女子无论做什么动作有一股说不出的美态，她妍丽的容颜只对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展开娇笑，身着月白色的男子风神如玉，仪容隽雅，举手投足便有一股子的矜贵清冷，温柔的眉眼凝眸在她的身上，唇角的笑意比春水还要柔软。
“楚郎——”女子优美的菱唇轻启，俏脸情不自禁低了下来，娇怯的情态，是装不出的，“清菀，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害羞？”楚穆炎笑问，她楚楚可人的情态从来就是他才能看到的，羞怯躲闪的目光从来他才能欣赏到，她若不胜情正是他所着迷的，她的美丽与纯真也正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就放任自己沦陷下去。
她让他又怜又爱，每次看见她，他的心也会变得柔软，大手一揽，连带她手上刚折的花枝也拥入他的怀抱中，暗香盈入怀，楚穆炎叹道：“好香呀。”不知道是花的香味让他迷醉，还是她的娇躯所散发的幽香。
苏清菀觉得他的鼻息在他颈窝处来回徘徊，温热的气息在他呼吸之间喷在她细嫩耳根，锁骨，还有颈窝处，她无助小手勾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缩着头，把他衣服也给抓皱了。
“你这样我只想要吃了你。”楚穆炎轻轻说道，亲昵地在她耳边说，她莹白的耳垂也变红了，“现在在外面，你能不能节制点？”苏清菀清清嗓门，小小声的说道，她还是不习惯跟他在外面亲热，好难为情呀！
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真是假分不清楚了，是做戏，也是真心。
“清菀，我其实该感谢崔丞相一把。要不是他让你勾引我，我哪里有这个胆量，正大光明把你留下来，跟你同寝？”楚穆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要不是崔源让她向他下药，他何曾有机会听得到苏清菀的真心话，方知她也是情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了自己，她是那么可爱，又是那么坚强，他觉得她以前对他的的误会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的人，还有她的心，通通地在他这里。
零碎呢喃的耳语萦绕在耳边，她显得有些笨拙，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说道：“你真、真是不要脸，我情愿没见过你。”“为什么你结巴的次数变多了，以前我可记得你没有这个毛病。”楚穆炎戏谑道。
她的俏脸嫣红似血，明眸流波，坠在一侧的发簪轻轻抖动，额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手也滑到了他的胸前，不经意的小动作也让他心旌荡漾不已，馨香渐浓，熏人欲醉。
石壁水流淙淙，仿佛能将他们的心跳声掩盖，万籁俱寂。
“皇上，嫔妾有话要说！”崔乐玉腆着大肚子，拎起裙摆跑过来，昔日秀美的容颜是暗沉无光，长了一大堆的斑点，臃肿的身材不可与昔日而语，脚步声也显得很笨重。
苏清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穆炎，毅然将小手穿在楚穆炎的胳肢窝下面，讽刺道：“姐姐，皇上不是让你好好养病，你已经得了失心疯，还敢到处走，把清菀吓死了。皇上，快把她赶出去！”索性整个人窝在了楚穆炎的怀抱中，转头瞥了她一眼。
她为了杀死自己不顾念昔日情义，还下毒手毒死了太后，楚穆炎把所有的罪名让一个小太监背负，说是“见财起义，”令人乱棍打死，他暂时不能对崔家下手，毕竟崔乐玉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她即使是造成一尸两命，有舅舅在这儿，楚穆炎为了迷惑舅舅，也不能废除她这个皇后。
“你怎么出来了？朕不是让你禁足吗？人呢，人在哪里？”楚穆炎小声安抚怀中的小人儿，坚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身，大手拍拍她的后背，“清菀，有朕在这里，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皇上，今日皇后娘娘发了疯似的要出来，对奴婢们拳打脚踢，还以性命相逼相威胁，侍卫和奴婢都不敢拦住她。”几个嬷嬷随后跟过来，还有数十名看守坤宁宫的侍卫。
苏清菀就在她的跟前，大大咧咧蜷缩在楚穆炎怀里，脸对脸，一手持着红梅，一手放在了楚穆炎的腋下，就算是看见她来也不忌讳，堂而皇之告诉她楚穆炎爱的是她，楚穆炎也就任她抱着，视若珍宝把她捧在怀里。
“皇上，你不是说过姐姐有太医照料么，怎么这失心疯一直没有好，还变严重了，连你的话也不听，藐视您的权威呀。”苏清菀柔媚地抚摸男子的结实的胸膛，细长莹白的小手在诉说她对男子的渴望，“失心疯的女子也能做皇后么？妾身也要做皇后，妾身比她更有资格成为一个皇后。”
“苏清菀，你个贱人，竟然勾引皇上不理朝政！你太下贱了！跟一个个的男人纠缠，陆少陵、萧玄谨、还有皇上，哪一个没有跟你有过不当的举动？我娘说的对，乡下来的野种怎能够登得上大台面，你处心积虑要谋取我皇后的之位，故作无知，想尽办法混进宫来！我当初就是受了你的一时蒙蔽才铸成大错的，皇上，你可不要上她的当，她是要来害你的！”崔乐玉嘶声叫道，“她会在你的饭菜里面下毒，让你神智不清的。”
“胡说八道。姐姐，你给我听清楚了，清菀早在第一次看见皇上便意属皇上，皇上如此倜傥不凡，又对清菀爱护有加，清菀怎能不爱上皇上呢？至于陆少陵、萧玄谨，他们俩怎能与皇上相比？他们一个被贬，一个生死不明，清菀可不要做活寡妇。就算是为了自己，清菀也不能下毒手害皇上呀。皇上——”苏清菀略微带有哭腔，在楚穆炎的怀里撒娇，转眼间潸潸泪落，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
“你个贱妇，你别吓坏了朕的美人！沈婕妤的那一笔账朕还没有跟你算清，你还不静思己过，反而过来挑他人的不是！朕早就心悦清菀了，清菀也心悦朕，你算什么东西？赵婕妤，张妃两人也没管朕，你还在这里多嘴多舌，惹朕心烦！清菀，跟朕倒别的地方去，朕不要看见这个疯婆子。”楚穆炎安抚怀里的美人，一边横眉对崔乐玉严加叱责，“你品行没有，性情没有，容貌没有，身材也没没有，朕看见你就倒胃口，你哪里有清菀这般如花解语，软玉生香？”
“皇上，嫔妾要不是怀孕了，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苏清菀更不可能趁虚而入，皇上就这么讨厌嫔妾吗？嫔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苏清菀是救您受了伤，嫔妾就把她带到皇宫来散散心，可她明知你是嫔妾的丈夫，还勾引你，让你败坏自己多日来的名声！”崔乐玉苦口婆心劝道，希冀的目光凝视着他，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
“对，说到这些朕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她带进宫里来，朕哪里知道清菀不但容貌娇美，歌舞也妙，心思玲珑剔透，对长辈也尊敬有加，服侍朕也能无微不至，当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妙人儿，比宫里一般的妃子好上百倍也不止，她也能体恤下人，从来仁和待人，不恃宠生娇，你说你哪里比的上，还口口声声说清菀要害朕，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楚穆炎冷冷喝道。
“皇上，跟这种人多费唇舌干嘛，直接让人把她拖下去，别在这里碍眼。”苏清菀冲他甜甜一笑，眼眸痴痴凝视着他，纤柔的素手如风般轻拂，细细描绘他的五官轮廓，“皇上，您长得真是俊，妾身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俊的美男子。”
楚穆炎邪邪一笑，眉宇间是不羁之意，抱紧了她：“皇后，你自己身子要紧，快要临盆还到处乱跑，万一伤了朕的皇儿怎么办？何况，你的身子既有不便，有个美人愿意服侍朕，你该感谢人家才是。”
“嫔妾不会走的！”崔乐玉尖叫了起来，把前来的嬷嬷侍卫全部推开，一屁股摊在地下，双眸怨毒注视着苏清菀，“皇上，你是执意护定了她么？嫔妾是忠言逆耳了！”
“崔乐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了孩子又能怎样？能替朕生孩子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清菀也行，她如此容貌，生下的孩子朕肯定也会心欢喜，你要是不回去，朕也不会勉强你。清菀，她不肯走我们就走，你要坐这里就坐好了。”楚穆炎淡淡一笑，苏清菀嘻嘻一笑，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明肌如雪，柳眉如描，如此不俗的容貌，说出话字字句句诛心：“皇上，您对妾身如此体贴，妾身无以为报，妾身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皇上还让妾身该怎做呀。”暧昧不清的言语，刺激着崔乐玉的心扉。
苏清菀竟然当真她的面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她在丞相府里，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很少当真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哭叫道：“苏清菀，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你一开始就说过不要做妃子的，你现在怎么反悔了，你当我的面还能对皇上说这些话？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
“皇上，姐姐病得不浅，这里风光正好，恰好让姐姐清醒一下，皇上又何必动怒？”苏清菀拉住了楚穆炎，妖妖娇娇，嗲嗲说道，顾盼见崔乐玉还坐在地下，嫣然一笑，“姐姐该好好歇息，清菀会替姐姐好好伺候皇上的，姐姐就放心好了，清菀一定会让皇上乐不思蜀。”
“爱妃，你说得不错，你的心地那么善良，做出的事情老是有道理，朕也辩不过你，你不愿意跟她计较，朕也不会计较，我们还是走吧。”楚穆炎捏了捏苏清菀挺直的俏鼻，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在她晕红的腮边浅浅的吻了一下，苏清菀细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脸颊，嘤咛道：“皇上，姐姐还在这里看呢，你不怕她对清菀不满么？清菀害怕呢。”
“清菀，你说的对，你比她更有资格做皇后，你若是有了身孕，朕就封你为皇后。”楚穆炎朗声一笑，眼神无限温存凝视着她。
崔乐玉见他们旁若无人，一唱一和，浑然不把自己放在心里，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几个嬷嬷连忙把她架起来，楚穆炎淡然说道：“你们再让她跑出来吓坏朕的美人，朕就剁下你们的脚，让你们装上义足，反正你们有脚也没有用，连个人也看不好，这么多的人，看一个孕妇也看不住。”
“皇上，皇后娘娘要用肚子里的龙种威胁下臣，下臣岂能怠慢皇后娘娘？”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恳求道，“皇上怜悯皇后娘娘有身孕，对皇后娘娘的份例没有减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下臣承担不起，不敢对皇后娘娘动粗。”
“皇上，也怪不得这些侍卫嬷嬷，假如姐姐再跑出来，直接用绳子把她绑起来，保证让她好好呆在坤宁宫，也不会四处乱跑吓了人。”苏清菀清冽如水般的声音，嫣红的小嘴里说出了这些话，她对崔乐玉恨到极点，说出话也是对她不客气，眼睛看也没看她一眼。
“夫人，若是皇后娘娘要咬舌自尽，奴婢该如何是好？”一个嬷嬷问道。
“她安安稳稳呆在坤宁宫不闹事生孩子就好，要是真要咬舌自尽，你就拿个麻胡桃塞进她的嘴里，保证让她安安分分的，吃饭再把它拿下来。不肯吃饭呢，你们就拿参汤灌下去，别死人就行。”苏清菀恨恨说道。
崔太后对她这么好，为了保住她的皇后之位，宁愿自己被毒死也不说出害她的凶手是崔乐玉，她还想要把这个凶手嫁祸给自己，崔太后临终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她小心崔乐玉，她真是一点也等不及，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要不是楚穆炎认出了毒性，她恐怕就是她的替死鬼。
“这个……”嬷嬷踌躇道，“皇后娘娘是怀有身孕的人，奴婢只怕这些法子不甚稳妥。”
“你先按照清菀的意思办。虽然是不妥，也是让她自己找的，朕马上就把事情告诉崔丞相，让他来好好开导开导皇后。”楚穆炎面无表情地说着，搂着苏清菀走远，也不再理会他们。
“爱妃还想要到哪里去玩，朕就陪你去哪里。”
“皇上，妾身只愿意陪在皇上身侧，也不想到哪里去玩呀。”苏清菀娇嗔道，嘴角间的笑容忽然湮灭了，她不愿意再笑了，她笑不出来，刚才所说的话是她说出来的，她一点也没有后悔过。
楚穆炎放下了朝政，不再理会那些，所有的奏章都放在内阁，整天与她腻在一起，除了上朝的时间，无论何时都要她陪着。
今天的天气出气的好，日光如金，湛蓝的碧空通透如同清水涓涤，悠悠白云飘在上空，几只麻雀盘旋着，在半空鸣叫，停在地上麻雀蹦蹦跳跳地觅食。
麻雀是最念旧的物种，当北风来临，别的鸟儿往南迁徙，唯有麻雀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只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待来年开春又是一个季度。
楚穆炎牵着苏清菀的小手慢慢走着，她的手心有点凉，他就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掌心粗糙的热度摩挲她光滑的手背，苏清菀的脚步停下来，眼眸盈盈，忽地说道：“楚郎，你抱抱我，我冷。”
楚穆炎还没回神，苏清菀就钻到了他的怀中，小手环住他的腰，手上的花枝扔下，迫不及待投入到他的怀抱，她的身材婀娜，腰肢不堪一握，她紧紧抱住他，生怕他消失，楚穆炎只得站在原地不动，反手抱住了她。
过了良久良久，楚穆炎感觉到她的双肩在不停地颤抖，隐约有呜咽声，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是不是个坏人？陆少陵生死未卜，我还拿他跟崔乐玉斗气，我不要他死，我想知道他是否平安，我觉得我喊他的名字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害怕一说他的名字就会把你惹恼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苏清菀悲泣，大滴的眼泪洇湿了他的前襟。
“清菀，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说这些话的，我也明白陆少陵在你心里的位置，他是君子，也愿意承担责任，你要是心里真是有他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你告诉我你的心在我这里，你对他只有感激的恩情，我对你是全然的信任。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不会让你担忧。”楚穆炎说道。
“陆少陵早就跟我说过，他们这些武将，根本就是朝不保夕，所以他迟迟未娶妻。他的妻子有了身孕，正在等他回来，我不想他出事的。”苏清菀低声哭道，“他失踪多久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担心他会出事。”
“他失踪有大半月了，边关的气候变幻不能与天朝比。那里天气很恶劣，早晚很冷，到了中午太阳会很大，就跟我们这边夏天一样。时不时会有暴风雪，会冻死很多人；遇上黄龙，很多牧民的帐篷会被掀起来，人不知道会吹到哪里去，也许陆少陵只是一时联系不上他们，遇到了那些，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何况还有几个士兵在护卫他，没有问题的。”面对多愁善感的女子，楚穆炎只得尽可能的安慰她，让她不要烦忧。
陆少陵下落不明，如果找不到他，苏清菀的心里就会一直过意不去，他只得把事情往好的地方说过去，假如一说坏的，她肯定会哭，然后就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