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子双肩抖动,纤瘦的身躯靠近他,她泪眼朦胧,小声低泣道:“我是不是真是丧门星?我的爹娘被我克死了,太后被我克死了,沐晴被我克死了,陆少陵也不知所踪,万一你也有所差池,你让我怎么办?我的身边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要你有事,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清菀,这些是无稽之谈,你老是被我欺负,怎么可能会克我?你那么善良,心中从没有尊卑之分,屡次替那些下人求情,怎么可能会克我?天灾人祸不可避免,若不是崔家,太后也不会那么快……我会陪你的,我不想见到你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楚穆炎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他想用一切换取她的笑容,他一直想要宠她,纵然是后来惹她哭泣,他还是忍不住放下身段去哄她,让她不要对他这样的排斥。
他以为他是恨她,所以会处处针对她。到头来,他还是服输了,用真心对待她,温柔宠她,她渐渐变得温柔,她对他坦白,表白了心迹,告诉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他。
“我现在得你的宠幸,宫里肯定有人会嫉妒我。崔乐玉现在恨我,肯定还会想办法来害我。虽然你的妃子并不多,可是我……”苏清菀把吐口而出的话说了半截,还有半截不再说了,她心里还是终究还是想要他遣散后宫。
“给我时间,我一定会为你遣散后宫的,只是现在还不能。”楚穆炎沉声说道,她不要他有另外的女人,他也会尽力为她做到。
“楚郎——”苏清菀喃喃说道,细雨无声,她的舌尖吐出了这两个字,宛转缠绵悠长,再刚强的汉子,遇见了她,也会变成一池春水。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苏清菀低叹,他不是最好的,但是爱上了就爱上了,她无处可逃,她曾经尝试过离开他,兜兜转转,终于辨明了自己的心意是谁,让她喜且悲。
她觉得寒风不再冷,因为有他在。她心里惟愿陆少陵能够平安归来,如上次一样,他是她的陵哥哥。
他离她只有咫尺,她的秀目如水般凝视他,轻轻一瞥,无限娇羞在其中,幽幽清水般流动,楚穆炎心生怜爱,他揽她进怀,他心里一片宁静,看向她的眸色也变得柔软。
楚穆炎强占臣子的妻子强留宫中侍疾,这件事情不翼而飞,在民间搅起了偌大的波涛,此事荒唐之极,不少朝中的臣子上书让楚穆炎调回萧玄谨,楚穆炎扔在一旁置之不理。
后来在朝会上,礼部不少的官员联名上奏,楚穆炎当诸位众臣的面,把奏折放在火里烧成灰烬,随后宣布退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就宠幸一个女子怎么了?天子是君父,朕要一个女子,是天经地义之事,难不成还要你们过问朕的后宫之事吗?”
楚穆炎沉浸在温柔乡里面,所作所为愈发放荡不羁,决意要留此女子在宫中,不把这些看在眼里,不少民间大儒拍腿痛心疾首,嘶声叫道:“红颜祸水,女子祸国!”
苏清菀在乾清宫中清歌妙舞,舞袖上下翻飞,翩若惊鸿,婉如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轻云闭月,飘摇如流风之回雪。罗衣璀璨,珥瑶华裾,环姿艳逸,柔情绰态。罗袜生尘,凌波微步,明眸善睐,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纤手宛转就能颠倒众生。
楚穆炎一手持玉杯,眼眸半眯,凝视着美人绝妙的舞姿,随她的舞动,指节在御案上敲节拍,沉醉不知归路。
银炭升腾起袅袅的青烟,仿佛是天上的云彩,而她是漫步在青云端上的仙子,环佩叮当,珠翠叩击,随她的纤腰扭动撞击腰似乎一掐即断,上半身倏地往后仰,双手按在抵在地上,成一个完美的拱桥形。
紧闭的大门被陆飞鸿一脚踹开,这位两朝老臣手持利剑大步跨了进来,一脸杀气,怒喝道:“妖女,你竟然勾引皇上,让皇上做出如此荒诞无稽的事情,老夫今日要为国除害,杀了你这个妖孽!”
苏清菀动作停下来,柳眉微皱,吓得一溜烟跑到楚穆炎的身后,娇声叫道:“楚郎,陆老将军好吓人,他还要杀了妾身!”小手环在他的胸膛上,不忘冲他探出半张沉鱼落雁的脸庞,雪肤红唇墨发,蛾眉生春,一脸媚意。
楚穆炎长身玉立,拍案大喝道:“陆飞鸿,朕敬你是两朝老臣,而且对朕忠心耿耿,你竟然私携兵器擅闯朕的寝宫,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要造反么?”
“臣不敢,只是这女子美色确实消磨皇上的意志,连国舅也不敢出手,老臣便自己做这个恶人了!老臣宁愿冒大不敬的罪名,今日也一定要将苏清菀杀了!”陆飞鸿说道,一双厉眼恶狠狠地盯着苏清菀,恨不得将她拆皮剥骨,她身为人妇就该谨守妇道,她对自己的丈夫漠不关心,一心贪慕荣华,让原本英明的皇上步上昏君的道路。若是能以一己之血肉,换回楚穆炎的回头,他也不会吝惜这条老命!
“朕早就心悦苏清菀,朕绝对不会让别人动她一根毫毛,哪怕是你!”楚穆炎怒不可遏,双眉一挑,把苏清菀挡在身后,冷冷说道,“若是将军还要执意如此,就别怪朕让你同萧玄谨一样贬到其他地方去!”
“皇上,您身为万乘之尊,理应自重声名。您可知,民间已经议论纷纷,太学生现在全部伏在丹门上阙,让皇上不可因一个小小的女子而丧失了民心。”陆飞鸿苦口婆心劝道。
太学是天朝的最高学府,院长见皇上可不必下跪,与皇上平起平坐,而太学生是经过一层层选拔出来的,无一不家世良好,举止端正之人,偶尔也有贫寒的学子,人家也是满腹才华,国家的栋梁,伏门上阙,此事非同小可。
“那些书生活得不耐烦了,难不成要让朕调动御林军轰他们走?真是一群腐儒!”楚穆炎骂道。
“皇上,您请三思。美人易有,江山难得,想想本朝太祖皇帝如何创业艰难,方才打下来这一片江山,为了一个女子失去了民心,的确是不值得。”陆飞鸿大声嚷道,“您继位之初就有宏图大志,如今要为一个女子舍去,老臣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替皇上斩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清菀祸什么国,殃什么民?她什么事情也没做,也不曾插手政事,朕不过是想留个可心可意的美人在身边就不行,是不是?平常百姓家可以随意嫁娶,朕一举一动还要让你们这些朝臣盯着!”楚穆炎一怒之下,把御案推翻,酒水杯盏落地,珍馐狼藉。
“皇上私事老臣无权过问,可是此女子是大臣之妻,你竟然不顾一切要占为己有,天理难容!”
“你是不是要让朕赏你廷杖,还是让你去大牢面壁?”楚穆炎诘问。
陆飞鸿哼了一声,瞪大眼睛,梗着脖子说道:“若是皇上执意如此,臣也无话可说。”
“朕不动你。朕要是动了你,反倒让外人赞你是忠臣,骂朕是昏君,朕不会让你得偿所愿,你倒是要博一世的美名,朕偏偏不让你如意,你那么公忠体国,朕就成全你!”楚穆炎朗声一笑,眼眸看向苏清菀,“清菀,帮朕磨墨,朕是该好好下旨表彰陆老将军了。”
苏清菀欠身道:“妾身遵旨。”螓首蛾眉,唇边的笑容浅淡,宛如黄莺出谷,清丽柔和,浅紫色舞衣,行动如同流云,下裙重重叠叠盛放,迎风摆柳。
陆飞鸿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剑锋偏指,上前跨了一步,楚穆炎冷冷一瞥,旋身上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长剑的锋芒对上了楚穆炎的咽喉那一刹那,陆飞鸿把剑收回来,手一抛,“哐当”一声,长剑连同剑鞘双双被他所弃,跪下请罪:“臣犯了大不敬治罪,还请皇上降罪!”
“老将军有何罪之有?将军忠君爱国,朕正要下旨表彰,将军如此,正好功过相抵。”楚穆炎淡淡说道,眼峰一扫,轻声说道,“传朕的口谕,让那些太学生散了,若是不肯,朕就让他们跪在那里,身体发肤是父母的,朕也不必理会他们。”
“皇上,人言可畏。您真要为了一名女子,让群臣上下失心吗?如今外敌尚未臣服,皇上先搅起内乱,我泱泱大天朝,就要让这些胡人践踏,夺去天朝百姓的粮食,国将不国!”陆飞鸿悲愤叫道,抱头就要向柱子上撞去,决意死谏唤回楚穆炎的良知,楚穆炎心中暗叫不妙,抢身向前一步,拦腰抱住他,右手穿下肋下,双手相扣,用力扭身,远远送了出去,陆飞鸿被他掼在地下,摔得百骸欲碎,浑身疼痛,动弹不得。
“陆老将军,你可真有本事,敢在朕的乾清宫内闹事,还有以死谏朕,朕不是昏君!陆少陵如今在外征战,你要血溅在此,是不是要告诉陆少陵,是朕逼死你,是朕杀了你!让天下悠悠众口都指向朕,说朕是桀纣一类的昏君!”楚穆炎冷冷一笑,鹰隼般的眼眸扫向他,“朕就要定她了,老将军还是把你的口舌收起来,好好含饴弄孙才是。”
“臣遵旨,臣告退。”陆飞鸿面如死灰,佝偻身体,慢慢退了出去,平日里挺直的腰板,瞬时矮了一半。
苏清菀与楚穆炎整日形影不离,楚穆炎便放了一些宫人出宫,发了一些遣散的银两给他们,让他们在宫外自食其力,大大减少了宫中内帑所需,国库日渐充盈,再无起先吃紧之事,苏清菀伴在他的身边,自然对他又敬又爱,百般佩服,他的聪明才智非常人所及。
“楚郎,你这昏君做得着实不易,陆老将军要用死谏,我快承受不住了。”苏清菀柔柔说道。
陆少陵还是没有消息,陆飞鸿要是为此事而死,他们一辈子良心难安。
楚穆炎眼神幽幽望着她,苏清菀心念一动,脸上红霞上涌,没有施上胭脂,柔美的红晕颇为醉人,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小手自然而来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一片冰冷,她便把他的手捧在掌心,替他搓了搓,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清菀,你出宫必定会受人非议,我怎么会让你出宫去呢?”楚穆炎喟叹道,双眉间有微隆的小山丘,“是我让你如此的,都是我不好。你让我怎么能够舍得你。”
“为了你,我虽死无悔。”苏清菀说道,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靥上,她的脸上也是一片冰凉,她看见陆飞鸿要杀他,当即就吓傻了,后来是楚穆炎护了她,让剑尖指向自己,她快要魂飞魄散了。
楚穆炎俯身,双手捧住她的娇靥,眉如烟柳,秋波婉转,皓齿朱唇,肌如皓雪,苏清菀长长的睫毛颤动,眸子羞涩,娇腮流转的红晕醉人,当楚穆炎吻她的那一刹,她快要不能呼吸,他的吻是如此的热烈霸道,汲取她口鼻的每一寸空气,唇齿交缠,他醉倒她柔软的芳泽中,他半眯眼眸,半引诱半求索,撬开她的唇齿,汲取她的甜蜜,她迷失了,闭上了眼眸,呼吸局促,玉手放在他的肩上,柔顺承受他的掠夺。
褪去她层层防备的铠甲,楚穆炎驻在她的心房上,他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拒绝不了他,她对他体贴,温柔,让他欢颜,楚穆炎眸色一暗,把她按在墙上,试探性地吻了她修长的玉颈,见她没有拒绝,放肆起来,大手从她半开的衣襟探入,手下的肌肤比上好的瓷器还要滑,苏清菀红了脸,按上了他作怪了大手,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得瞪圆了双眸看他,发出“呜呜”地抗议声。
楚穆炎偷笑,脸上一本正经,问道:“你还嫌不够吗?”她的红唇泛水润光泽,眉眼横波,让他想要再次跟她纠缠一番。
“你胡说!”苏清菀轻嗔,脸颊嫣红,踌躇问道,“太学生伏门上阙非同小可,楚郎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也正有此意。”楚穆炎颔首,忍不住又封上她的唇瓣恣意肆虐一般,等他稍稍满足了,苏清菀已经羞得无处躲藏,小手无助地抓上他的前襟,有点怨言:“你……你怎么说来就来的。”
楚穆炎看她的眼神深邃而专注:“谁让你如此秀色可餐。”听他近乎无赖的回答,她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娇嗔道:“无赖呀——”柔柔的嗓音令他的骨头酥软。
“清菀,你换上宦官的衣服,与朕同去。”楚穆炎轻轻一笑,他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看她装扮成小太监的模样。
他第一次看她穿上小太监的衣服是在一天夜里,简单的裁剪依旧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英气秀美,她那时候看他的目光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羞涩,如今看他的目光多了许多的妩媚柔情,脉脉含情的眼眸,盈盈欲语的樱唇,会不会是昔日的模样?
“我已经穿好了。”苏清菀低声说道,深青色的衣服,发髻用木簪固定,戴上小帽子,灰黑色的短靴,眉眼浓丽,精致挺拔的俏鼻,唇瓣芳泽无加,楚穆炎看得心动不已,忍不住轻轻捏了她的脸蛋,苏清菀抬手,“啪”地一声,重重地打了他的手,楚穆炎“哎哟”一声,甩了甩自己的手,苏清菀怒道:“你的手还是不老实。”“好了,是我错了。”楚穆炎软语说道,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是知道他爱的人是她,为她做的再多他也愿意,更何况只是服软。
楚穆炎带上苏清菀和几名侍卫站在高高的宫墙上面观望,大约一里左右,一群太学生跪在丹门伏阙,清一色穿一身白衣,带头的正是崔乐文,手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的文章,正在摇头晃脑读什么,后面的一大票的书生连声叫好。
“清菀,你知道不知道你表哥在读些什么?”楚穆炎问道。苏清菀偏着头,闷闷说道:“反正不是好话。”
“你想不想去下面听听他们在读些什么东西。如此手舞足蹈,想必是文采出众。”楚穆炎淡淡一笑。“去就去好了,我也不在乎他们说什么。”苏清菀说道。
楚穆炎昂首阔步向前走去,穿过重重楼阁,执守的侍卫见楚穆炎前来,连呼“万岁,”此起彼伏,延绵到丹门外。
“学生见过皇上。”崔乐文见楚穆炎前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身后呼啦啦跟了一大片,楚穆炎走到崔乐文跟前,问道:“刚才你在读些什么东西?”
崔乐文见楚穆炎身边的小太监,眉目秀美,状如好女,肌肤胜雪,正是女扮男装的苏清菀,站起身来,昂首说道:“皇上不该因美色误国,何况此女子更是有夫之妇,有辱国体!”
“皇上为天子更为万民表率,所作所为慎重为妙!”
“皇上,您强占臣妻本为不妥,此女子行为不端,不顾廉耻,不知‘贞洁’为何物!”
“‘一女不得侍二夫。’入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名门闺秀,如此妇人,实为大辱!”
……
楚穆炎目无表情听着,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没有动怒。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或为蛟,或为螭,人所不能识之……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下僇笑……君上身负社稷,是以忍情。”崔乐文当楚穆炎的面把这篇文章读完,定定地看向楚穆炎,俯身下拜,“学生大胆,冒犯圣上,皇上降罪与否,学生并无怨言。”
“难不成你们认为朕是被美色所迷惑的商纣王,周幽王,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孽,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你们谁了解过她,对她口诛笔伐!早闻崔丞相的大公子文采斐然,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可惜用的不是正当地方!”楚穆炎横目一扫,不少书生纷纷低下头。
“皇上,苏氏是学生的表妹,她的为人学生再清楚不过。流于表面,言过饰非,心肠狠毒,学生也曾经被她所骗,还请皇上三思!”崔乐文伸手指向她,冷笑道,“明明是一介裙钗,偏要冒充宦官,荒谬之极!”
其余的太学生一听说楚穆炎身边站着的小太监就是传闻的妇人,个个撑长了脖子往前看,苏清菀见情势如此,上前跨了一步,脱下小帽,木簪一拔,秀发如瀑,娇丽明艳的玉颜暴露出来:“是我又怎么了?表哥,你说我狠毒,无非是我指使丫鬟让如萱小产之事,我说过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你身为他人的妻室,有何面目留在皇上身边?还敢如此抛头露面,简直是不知廉耻为何物!”崔乐文恨恨说道,一脸鄙视之色,“你以为你这样做,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不是你指使沐晴做的,还有谁与她有此深仇大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公地道之事,你还有脸请皇上对她多加关照,想来你早就有所预谋,要进宫成为帝妃,如今心愿得偿,恭喜恭喜!也不顾自己是已婚的妇人之身,岂能配得上当今天子!”
“崔乐文,你弄错了。是朕对苏清菀一见倾心,是朕强留她在朕的身边,是朕强迫了她。若不是朕自己心里属意于她,你认为救凭她能够逼得了朕吗?”楚穆炎斜睨了众人一眼,冷笑道,“从她第一次不顾性命救朕开始,朕就爱上了她。但是她屡屡拒绝朕,朕只得把她指给萧玄谨。这次太后薨逝,清菀进宫吊唁,朕才不顾她的意愿要了她,她现在是朕的人,你要怨,只能怨你的爹,让她多住后宫几日,朕才会如此失去理智。”
苏清菀听他如此为自己开脱,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楚穆炎握住了她的手,当众位太学生的面,说道:“人无完人。朕也绝非是圣人,只是真爱难求,是朕的错,是朕强迫她。朕喜欢的女子是她,所以众位真的要骂就骂朕好了,不要将矛头指向无辜的人。”
“皇上,此女子再美,终究是人妻,还请皇上把她还给萧大人。”一名太学生慷慨陈词铿锵有力,“皇上终日跟此女子耳鬓厮磨,日日贪欢,毫无人君的尊严可言,此次更是以一己之力承担下这所有的责任,假如不是她贪慕富贵,大可以一死保住清白,何必在此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