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甫一出口她就后悔。为什么要是说这句话，说了以后肯定会得意了，保不准会把自己欺负成什么样子。
“你少得意了。我才不喜欢你呢，你刚刚凶我，你该向我道歉。”苏清菀猫着腰，从他的胳肢窝溜走，不让他碰到自己，伸手将陆少陵写的奏章打开：“臣陆少陵稽首：臣戍守边关数日，不日遭柔然胡虏之袭，盖臣用兵不当之故。边疆天时不利，变化甚多，臣不得已暂以躲避。陛下爱臣知臣，臣不必有所疑惧。”结构章法，力透纸背，工整严谨，字如其人。
“他只是暂时躲一躲，你总该放心了。”楚穆炎说道，眼眸一挑，“给我磨墨，我得给他批复过去。”
“妾身遵旨。”苏清菀欢快地答道，挂在心头的事情终于有了下落，她的心情也飞扬起来。
红色的烟墨从水里化开，丝丝缕缕纠缠的红线飘荡，皎白的素手研墨，楚穆炎提笔饱蘸，写道：“当论成败之大局，不摘一言一行之微瑕。”写罢，微微一笑。
左拥江山，右抱美人，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身边如玉美人，兼之柔媚可人，楚穆炎多年来的阴郁一扫而空，看她的目光渐渐炽热起来，苏清菀脸颊热起来，皱眉道：“现在还在白天，你别忘记上次的事情。”
“上次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呀，多有情趣。”楚穆炎不正经起来，嬉皮笑脸说道，大手不安分地放在她的大腿上，上下摩挲，还没有一会儿，苏清菀羞得退避三舍，离他足有三丈远，脱口骂道：“流氓！”
楚穆炎见她一下子就变脸了，心知她果然说变就变，一点情面也不留，全然忘记她说过的话，长身玉立，走到苏清菀的跟前来，面上纹丝不动：“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臭流氓！呀——”苏清菀一声尖叫，她一脸惊慌看着他，小手无助地捶打他的胸前，企图让他放下自己。楚穆炎打横把她抱起来，淡淡说道：“你说我臭流氓，我该做些流氓该做的事情了！”
“不行，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苏清菀嚷道，眼珠不住打转，“你说你收了我这么多的东西，姑且算是定情信物吧。你从来没有送过我一件，这不公平。”
楚穆炎顿时噗嗤一笑，她现在跟他要公平了，要他送她定情信物，他随手抽出腰间的玉佩，放在她的手上：“喏，给你。”这块玉佩是天朝历代的帝王所佩戴，采用昆山中心的玉石胚料，只取上好美玉中间的一小块，让能工巧匠花费数年精心雕琢而成，可以换几座城池。
苏清菀还不乐意：“你当我傻呀。你这玉佩雕龙的，普通的人家根本就不敢收，当也当不出去，根本卖不掉。”重新塞回他的手里。
好好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被她贬得一文不值，倒像是街面上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般，楚穆炎气笑了：“你想要怎样？”
“你上次帮我画的画我很喜欢，你再帮我画一张。”苏清菀主动撒娇，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眉眼荡漾横波，流光水色般浮动，明肌若雪，一笑娇靥上面就有霞光，天底下最美的山色也比不上她的千金一笑。
楚穆炎一笑，俯身放下了她，轻点她俏鼻，含笑道：“你这么喜欢，我为你多画几张也行。”
苏清菀主动帮他收拾好桌子，帮他将颜料从书桌上的抽屉取出，铺好雪白的纸张，用镇纸压住，数十支粗细不一的毛笔排列好，放在笔架上。
金黄的阳光从窗户纸上透出，楚穆炎脸上的笑意不曾消失，清俊的眉眼显得很温柔，心底的某一处，因为她而不再冰冷，笔洗中波光粼粼，洒入少许碎金。
苏清菀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裙角曳地，挽好的发髻被她拆下，青丝如瀑般泻地，素手捋着自己的秀发，笑容灿烂如春花，明眸含情凝睇，纵然没有说一语，清浅羞涩的笑意让她妩媚娇俏，身姿娉婷，堪可入画。
楚穆炎盯了她半晌之后，眉宇微皱，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在她惊愕不解的眼神中，修长的手伸向她的衣领，苏清菀嗔道：“说好帮我画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捂住自己胸前，不让他的手乱摸。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胡来的。”楚穆炎微笑道。听见他这样说，苏清菀方才将自己的手拿开，眉眼流转，漂浮于半空，胸前起伏不定。
楚穆炎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将衣领扯了一下，滑润的香肩肌肤莹白，锁骨清晰可见，香肌皓如白雪，红衣灿烂如彩霞，苏清菀神态间的妩媚更甚从前，手臂轻抬，广袖遮住了比花还要妩媚，比新月还要清绝的玉颜，贝齿轻咬，羞赧不语。
楚穆炎顿时窒息了。红衣，黑发，绛唇，雪肌，妖娆多姿，让他舍不得移开眼。
“清菀，你为什么老是让我那么心动？”楚穆炎把她的纤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头看她，苏清菀脸含春色，腮边的一抹桃红，夺去世间所有的桃花的颜色，樱唇柔润，芳泽无加，楚穆炎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不得已加快，轻轻闭上了她的眼眸，额上被他轻吻了一下，轻柔得如蝴蝶过境。
“你说过帮我画画的。”她乌溜溜的双眼有些蒙蒙，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似山峰终年不退的云雾缭绕，嫣红的小嘴幽幽吐出了这几个字，两人呼吸也萦绕了花香，两人就只有一张纸的距离，楚穆炎笑道：“我一向说话算话。”她的鼻梁直挺，鼻头圆润，楚穆炎轻轻吻上去，薄红的双颊，直到鲜艳欲滴的小嘴。
苏清菀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催促道：“帮我画完我就让你亲。”楚穆炎喜欢戏弄她，喜欢宠爱她，喜欢作弄她，她静静享受他给她带来的愉悦，这种感觉，是她从没有过的，她从未想过，她会这样的在一个皇帝面前放肆。
楚穆炎容颜出众，才华横溢，杀伐决断，他的温柔多情是属于她的。他对别人从不假以辞色，他独宠于她。她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楚穆炎细细观察她的绝丽的姿容，迷人的姿态，妩媚的笑意，捕捉她动人的神韵，一一落在笔锋，等他一副画作完成，快过了两个时辰。
她太美丽，他下的每一笔必须慎重，稍微不完美就是对她的亵渎，他全神贯注地把投入进去，画完了最后一笔，楚穆炎把笔一扔，亟不可待地抱起美人儿，吻向她的红唇。
苏清菀红着脸蛋接受他的亲吻，唇齿碰触的那一刹那，似美酒般甘醇，两人喘息相闻，她半着迷的享受着，眼眸微阖释放出无穷的迷离醉意。
时间飞速流逝，待楚穆炎松开她的时候，她连呼吸也无法自主，眸子还有一些迷惘，好不容易才回忆起张曼芝的话：“楚郎，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人的。”
“那是自然。”楚穆炎的心情相当愉快。
“你还曾经说过会为我废除六宫的，是不是？”苏清菀眼眸盈盈看向他，嘴角还有微微笑意。
“清菀，如果你要我现在放赵婕妤和张妃出宫也行也行，我说过会做到的。”楚穆炎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事。
“赵婕妤的家人不在天都，要是把她放出宫恐怕她的生活也难以为继。”苏清菀轻颦蛾眉，柔柔说道，“何况她的年纪还小，孤身一人恐怕是不方便。”
“我会发给她多些银两。她的家人不在天都，大不了让她住在张尚书家一段时日。我不喜欢她们，也不该耽误她们的青春。”楚穆炎话语未落，苏清菀投入他的怀抱中，眼角闪烁出泪花：“你真的要为我废除后宫吗？那些礼部的人……”
唾手可得的幸福来得太快，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楚穆炎曾经亲口对她说要为她废除六宫，他在朝堂上会面对何种压力，还有礼部那群人，肯定要搬出一推教条，说他膝下子嗣无多，她该如何才能回报他的情意？
“那些礼部的人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无话可说。一切由我来做扛，你不必在此多虑。”楚穆炎明白她的隐忧，他的所作所为是前人所未有的，礼部那些读死教条的人必定要子嗣来说事，他又有何畏惧？他的私人生活不该让他人干预。
楚穆炎一年之内所做的大动作不少，成立内阁，诛灭伪国，成立暗卫，削弱朝中门阀势力，惩戒贪官污吏，放宫人出宫，现在更是要解散后宫。
曹尚书当即反对，出列启奏道：“皇上即位以来子嗣并不多，所纳嫔妃屈指可数。沈妃娘娘走了之后，如今皇上后宫中就只有皇后一人独有身孕，臣恐怕有伤先帝识人之明。”
“皇上春秋鼎盛，放宫妃出宫有什么要紧的？皇上圣明，不忍虚耗宫眷青春，实是明智之举。圣上贤明，实在是千古难得一遇的明君。如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上天怎会薄待圣上，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崔源出列反驳道。
“崔丞相，谁不知道丞相的外甥女正受皇上召幸，言听计从，你此话不过是为了讨好皇上而已。”曹尚书冷冷说道。
“朕再说一遍。朕所有的私事不必放在朝堂上议论，朕所钟爱之女子，岂会受他人之诽谤？无关国事，一律不许在此议论。此地是议论国事之地，不是让列位臣工论朕的私事如何。朕即位以来自认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过就是纳了一个女子又能怎样？朕不是穷奢极欲之辈，朕的确是怜爱她，朕不想听见你们任何人对她的恶意揣测！”楚穆炎平静地说道，“更何况，她已经有了朕的骨肉，子嗣之事是不必你们多心的。朕意已决，各位不必多言。退朝！”
楚穆炎动了其他几位门阀，迟早也会轮到张家。户部尚书张亮接受了这个事实，当今皇上独宠苏清菀人人都知道，为她解散后宫似乎也在情理当中，谁让张曼芝留不住皇帝的心。
这话投掷下去无疑在朝中放了一记炸药。所有的事情无可逆转。
张曼芝离宫，身边的宫人自然没有用处，索性也一并放出宫了。
临走之前，张曼芝收拾包裹去找了她一趟，远远就瞧见苏清菀正站在乾清宫外望着从天而降的雪花，伸手意欲接，小小的雪花落在手上融化成一滴水珠，一袭白衣，外面披了一套斗篷，亭亭玉立，浅浅的酒窝，清雅淡然的笑容浮现在她绝美的脸上。
“姐姐，皇上真的很爱你，为了你解散后宫。”张曼芝无不羡慕，莞尔一笑，“姐姐不费吹灰之力，姐姐可知妹妹心里何等羡慕你？”
“楚郎跟我说过，他对你们既然无情，就不该耽误你们，所以就放你们出宫了。”苏清菀握住了她的手，真诚地说道，“你出宫以后，好好找个男人就嫁了吧。女子最幸福的事，便是能找到一个能够终身依靠的人；若是找不到，便继续等下去，也不要随意将自己嫁出去。”
“姐姐说的是。姐姐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也不枉姐姐等了那么多年。”张曼芝笑道。
“张姐姐。”赵娟也过来，雪白的小脸冻得像个红苹果，穿了粉色的袄裙，外面罩了一袭灰色的斗篷，“圣旨上说妹妹没人照顾，可以在你们张家住一段时日，等过段时间，皇上便会宽赦家慈回天都。”
接着又对苏清菀说道：“菀夫人，谢谢你让皇上放我们出宫，这宫里我早就不想呆了。”
苏清菀歉疚不已，轻声说道：“皇上不是真心想要纳你们为妃，所以……该说对不起你们的是皇上。”
“菀夫人，皇上嫌弃我年纪小，从未临幸过我，也只有张姐姐和已经过世的沈姐姐而已。”赵娟轻轻咳了一声，“是皇上吩咐我不要说的，皇上说如果说出来他的颜面会无存，现在说出来也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要进宫了，除了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就是活死人的日子。皇上也宽恕了沈姐姐的家人回天都，算是给沈姐姐的一点交待。”
“沈婕妤死的真惨。皇后明明知道她有身孕还能下手去推她，结果一尸两命。皇上忍了这么久也没有废掉皇后，想必也是看在姐姐的颜面上吧。皇上对姐姐竟然宠爱到如此地步。”张曼芝轻声一叹，“沈婕妤平日里做事张扬，起先仗着自己受宠爱，对皇后处处讽刺，皇后必定早就记恨在心。”
“是呀，菀夫人。你现在住在宫里面可要小心点，说不定皇后哪一天出来找你麻烦。我从栖月殿过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在坤宁宫里面骂人，听那些侍卫说，皇后在里面整天闹得鸡犬不宁的，连觉也睡不安稳，他们不得不轮流看守。”自己反正也要离开皇宫，赵娟便好心劝告她，省得她一心软便去看那个疯掉的皇后表姐，落得和沈青一样放下场。
以前她还会争宠，楚穆炎始终对后宫的女子没有多少兴趣，直到崔太后过世之后，苏清菀被皇帝留下来，更是搬到了乾清宫，她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就断了这些念想。
经她这么一提醒，苏清菀才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去坤宁宫了。
“是呀，我好久没去坤宁宫了。”她喃喃说道。
久得似乎是遥远的记忆，她刚踏入崔府，她的衣服和丞相府气派非常不相称，她报上了姓名，管事让她进去，招待她的首先是崔乐玉，带她去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才拜见谢氏、舅舅，还有崔乐文、崔乐珊、崔乐菱一一见礼，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崔乐玉抢同一个男人，情之所至，却是逼不得已。
“张曼芝，赵娟，你们是来跟清菀告别吗？”楚穆炎踏白雪而来，江休连忙替自己主子称伞，还没发觉碎雪落在主子肩头。苏清菀上前一步，亲昵地将他肩头的白雪掸干净，温柔地冲他一笑，娇怯地说道：“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赵娟、张曼芝纷纷行礼。
“不用多礼。朕是亏欠你们良多。特别是你，张曼芝，若是朕以前有所对不住你之处，还请你见谅。”楚穆炎郑重其事向她道歉，他以前有些时候是把她当做苏清菀的替身，对她鲜有怜惜，现下又要被遣出宫。
“皇上，多说无益。皇上的心里早就有了苏姐姐了，皇上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临幸我们这些姐妹的吧？”张曼芝轻轻笑道。
“张曼芝，你心思玲珑剔透，连清菀也不及你。她有时候会犯迷糊，你太清醒了。”楚穆炎温和地说道，眼睛看向赵娟，“我会找个机会大赦天下，让你们全家团聚。”
“民女谢过皇上恩典。”赵娟轻快地谢过，屈膝一蹲。
张曼芝突然开口说道：“皇上既然说亏欠曼芝良多，皇上可否写一张圣旨，让曼芝可以自行嫁娶，他人不得干预，哪怕是民女的父母也不能。”
“那自然可以。”楚穆炎一笑，牵着苏清菀的手进了乾清宫，接着又让她们俩人进来，江休看了看外面的大雪，苦着脸说道：“皇上，外面在下雪，奴婢可否进去，不要站在门外了？”
“好，你进来吧。”楚穆炎沉吟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答应了江休的乞求。
赵娟年纪小，跟在张曼芝的后面免不得东张西望，也不敢多造次。
苏清菀自然而然帮他研墨，墨汁淋漓，圣旨顷刻造就，冷却了一会儿，等待墨汁干透，楚穆炎递给张曼芝，张曼芝说道：“民女谢皇上。”双手接过。
“这是你该得的，不必谢朕。”楚穆炎说道。
他们如此亲密羡煞旁人，张曼芝看在眼里，赞叹道：“皇上对苏姐姐这么好，民女可真是嫉妒了呢。”
“你如此聪颖，肯定也会有一个疼爱你的男子对你这样好。”苏清菀笑道，眼睛不由自主瞟了他一眼，脸上不住发红——她那时候进宫，楚穆炎纳了她们为妃，并且临幸她们，以为他是见异思迁，现在才明白他那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崔乐玉就不会对自己起疑心了。
她以前频频为这些吃醋，拿这些骂他，让乡下的一群畜牲跟他相提并论，说他见一个就爱一个，就是乡下配种的畜牲。原来，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那样做。
等她们二人走后，苏清菀不顾江休在场，眼睛一闭就冲他的嘴巴吻上去，楚穆炎急忙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脸色一沉，江休就立刻闪人了，他不能再做出让主子败兴的事情了。
“楚郎，原来你真的会为我废除了六宫。”苏清菀偎依在他的怀抱中，唇角泛起柔柔的笑，聆听外面雪花落地破碎的呻吟。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楚穆炎觉得此生有她已足够，他不需要那么多的宫人服侍他，耗费了偌大的银两，完全可以用到利国利民上面去。思及至此，他庆幸他爱上了她，她不慕荣华，也不喜欢别人服侍她，不喜好奢侈，自力更生，一直没有变过。
她为了他受了许多委屈，他却不懂她的心意，屡次折辱欺凌于她，每次都让她哭泣。
碧落黄泉，有她此生再无憾事。
“清菀，我觉得我做的远远不够，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不让你哭泣。”楚穆炎笑了起来，“礼部尚书说我的子嗣单薄，不让我解散后宫。你猜我说了什么？”手上不由自主摸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你说了什么？”苏清菀问道。
“我说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了，那帮人才无话可说。”楚穆炎伸手抚过她的鬓发，细瓷般的洁白柔润的肌肤，含情脉脉地对她说道，“清菀，为我生一大帮孩子吧。不要许多，五个就好。一个两个太少了，宫里一点也不热闹。”
苏清菀倒抽了一口气，掰着手指数了一下，说道：“那么多，你当我是母猪吗？”含嗔薄怒的面容让他看得有趣，一本正经说道：“我以前看过人家生十个八个的，你生五个一点也不多。”
“生了那么多，我的身材会走形的，就不漂亮了。”苏清菀皱眉道。
“我为你解散后宫，只能让你生那么多，不然我只得甄选秀女过来了。”楚穆炎话说完，苏清菀粉拳落在了他的肩头，嗔道：“你今天才为我解散后宫的，你又反悔了。”
“清菀，我不会见异思迁，你无论怎样，在我心里始终是最美丽的。”笑着把她搂在了怀里，恬淡的幽香让他心情宁静，楚穆炎愈发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