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人卒,一颗星
元沐阿祖2018-07-29 02:153,451

  且娑和施杏走到月光下,只见穿着紫色褶裙的女子拉扯着地上愠怒不语的静恔,百褶裙落在地上,一圈的围成,就像月光下绽放的一朵紫色海棠花。

  “静恔,你起来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不理我,你说说话呢。”

  “你走,不用你管。”

  静恔嫌恶的推了一把,却不料紫衣女子撞到了施杏的身前,一回头还想说什么,嘴角立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指着施杏道:“是你,施姑娘。”

  施杏回礼打招呼,笑说:“你好啊,蓝国的公主南宫煖。好久不见。”

  南宫煖一手指着地上跪着,傲娇的抬着头,说:“施姑娘,能不能让他先起来,我们好久都没有叙叙旧了。”

  施杏嫣然一笑,低头看向静恔,只见静恔眼中的期盼,可若是答应让静恔起身,那便是原谅,可这公主既然开口,她没有继续犟的道理。

  “起来作罢,进屋说话。”施杏吩咐一声,淡笑罢往屋内走去,且娑一手牵着施杏的手,说:“不问我为何不问来者何人。”

  “那问你啊,当初我就觉得有人跟着我,我想应该不是错觉。”施杏一手戳着且娑的下巴,打量着且娑的面色淡容的脸,只见且娑将施杏的手握在手心揉/捏,宠溺护着到桌边坐下。

  施杏眉毛一跳,眼中尽是得意和自豪。看来且娑还真是不放心,张弛有度的护着和让她发挥自己的小聪明。知她者,且娑也。

  南宫煖拉着一瘸一拐的静恔扶着进门,却被静恔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边上跟着的若若始终提防着南宫煖,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南宫煖锲而不舍的拉着静恔的手,追着喊着:“静恔静恔,你怎么不理我,我可是为了你,哀求我皇兄来此和叶国的皇帝近交,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你怎么还对我如此的冷漠。”

  静恔白了一眼,冷说道:“那你就回去,我与你本无任何关系。公主乃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因我而受损什么。”静恔推嚷着南宫煖,神色间慌张,似乎还带着意思羞愧,不敢直视施杏的审视打量。

  施杏看着两人的小打小闹,想必是当初逃离土匪窝之后,南宫煖看上静恔了。千里迢迢从蓝国追随到这里,这么主动追求爱情的女子,她佩服。

  攸宁奉茶而上,施杏和且娑安静的坐着耐心看着两个人的打闹,一抿茶,桌子被砰的一拍,施杏眉头一皱,只见南宫煖奔走于她,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告状:“施姑娘,静恔怎么不听我的话,脾气这般大。你劝劝让他跟我回蓝国可好?”

  施杏一手拉开和南宫煖的距离,淡说:“静恔于我无任何关系,他走或是留,我一个旁人可说得什么。你自己问他。好了,时间不早了,公主在小舍居住又或是回到驿站中,皆随公主。有事坐下来好好说,我们便不打扰。”施杏莞尔笑着,脸上看不出一丝尊卑,她没有如攸宁一般朝着南宫煖行礼。既然众生平等,等级分明便也没有意义。

  一手拉着且娑起身,两人一前一后从静恔的身边走过。静恔身子颓废一抖,心中绝望至顶,朝着且娑和施杏噗通再一次下跪,以手叩首,“师父,杏姐姐,我错了,请原谅静恔,原谅静恔吧。这几日静恔彻悟,安分守己,精研修习之道,绝不再犯如此逾越非分之事。”

  施杏嘴角一丝讽刺,到底,静恔还是不懂合时宜说话。南宫煖是外人,他却在外人面前说着家世,将那些难以启口的事搬上台面,实则是道歉,还是逼他们原谅他的错行。

  南宫煖听得一头雾水,嘟着嘴巴,跟着蹲着在地上,一手搭在静恔的手上,问:“静恔,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什么错,起来说啊。”

  “不用你管,你走!”静恔冷眼冷语,没有一点在意南宫煖的关心,只觉闲事多管。

  且娑看向施杏,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多多停顿,朝着外面走去,不发一句。两人牵着手到大街上,虽有些冷,只是嘴边笑着,丝毫不绝身上冷意。

  “为什么你不原谅静恔,向来,你都疼爱他。”施杏问,侧头盯着且娑侧脸,眼中流光过。

  且娑轻轻一捏施杏的手指,道:“明知故问。那日,静恔在且娑面前跪求,还俗而去,阿祖应允,自然日后他的一切都与阿祖无关。如今杏儿将为我妻,且娑又怎会容许一个男子欺负自己的妻子,这便是寻常男子都忍不了,且娑怎会轻易原谅。是最疼爱的弟子又如何,疼爱的弟子背叛且娑也不是头一回。”且娑淡笑着,就如风中丝丝漂浮着菊花香,眼中的平常却更让施杏心疼。

  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是被亲近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静渊跟在且娑身边几百年,还有静莱,曾经以且娑为唯一,可后来周遭变化却是这般凄凉光景。

  愁苦滋味爬上心头,将施杏整个身子苦透。拉住走在前头的且娑,盯着他如水平静的眼眸,问:“且娑,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是无施杏,不进无苏阁,如今,他们还是你的好徒弟,伺候在身侧,绕绕余音悬梁,百姓虔诚相拜,而……”

  施杏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额头上被轻轻一蹦,施杏怒瞪着且娑,小生气道:“为何!我又不是小孩子……”

  “儿童皆知时去不复返,何来倘若。且娑倒是宁愿这般自如随意,多多体验人生喜怒哀乐,不然,且娑与那无苏山巅的石头有何区别。”

  且娑看着孩童般的嘟着嘴委屈的施杏,笑着牵着施杏往前走。施杏朝着且娑做了一个鬼脸,却不料被且娑的余光见到,眉眼间的暖心笑意不约而同与嘴角向上扬起,手心的温度满满在两人间上升。

  大街上仍旧热闹,吆喝声不绝,香气四溢,施杏在且娑面前不忌口,一路吃过去。且娑默许。施杏看着新奇的小玩意儿,奔走到一个摊贩前,盯着桌上一串串的珠子,看到一串浑身漆黑的珠子,施杏伸手拿起往且娑的手上带,且娑肤白,看着甚是搭配,眉头一皱,问:“白玉珠子呢,去哪了。”

  “也不知为何,近几个月来,挨个裂开,且娑未能留住最后一颗,因是杏儿所送,且娑,且娑不敢与杏儿说……”且娑眼中躲闪,爬上一丝绯红。将手方向,想拿下这串珠子时,施杏抢先一步将钱付了,拉着且娑这个大孩子离开,“怎么,是怕杏儿责罚于你?那珠子能力经百年,实属不易,杏儿的确没给且娑送过什么礼物,这串先带着,下次杏儿一定送一串价值连城的给你。”

  且娑握住施杏的双手,“杏儿送的,都是无价之宝。过些日子,且娑会送杏儿一份礼物。”

  施杏连忙凑上前,忙追问着,“快说说,到底送什么给我。”且娑摇头不语接着往前走。

  “是什么快说,我真的想知道。”施杏不甘心,拉着且娑追问。

  且娑不语,淡笑着。

  草地上,施杏将新买来的孔明灯放平,认真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心愿,偷偷一看且娑,认真的写着,还想凑上前,且娑以手挡住,“不准,可是你说的不准偷看。且娑写好,杏儿呢。”

  施杏眉头一扬,道:“当然。”

  两个人将孔明灯放平,点上火,伴着草地上其他相恋的男女一般,将灯笼升空,两人望着腾飞的孔明灯,施杏一个侧身将头躺在且娑的腿上,一手指着天上的星星,道:“我们那的人传,每当世间死去一人,天空中便会多一颗星星。若是日后,杏儿油尽灯枯不能伴且娑左右,且苏便可抬头看星星,等待杏儿轮回来寻你。”

  施杏果不其然在额头上又被敲了一蹦,施杏猛地一个抬头,且娑将施杏抱在怀中,道:“有且娑在,杏儿怎可说此胡话,若是日后再敢言大逆不道之话,且娑该如何惩治杏儿。”

  施杏身手将且娑环保在怀中,一同拥着他的银发,微微仰着头,逼回即将流落的眼泪。她在这时空任其死去,怕是有几十年的光阴,她又怎会伴且娑至无声无息的时光中去。她曾开玩笑问起且娑自个是否能练长生不老之术,且娑没有回答,可他的眼神早已表现了一切。难言之隐,她便不在多问。她进不得无苏,也练不得无苏之术,其中缘由,不得知。

  “且娑,且娑,阿且,阿娑,小且,小娑,嗯,在众人面前我不愿直呼你的名讳,也不愿岁众人再唤你阿祖,日后我便唤你阿且,可好?”施杏侧头盯着且娑的耳朵哀声道,手指挑着微有红润的饱/满的耳垂,像挂在树枝头的柿子,恨不得咬上一口。施杏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什么呢,污!

  “好。日后阿且好生照看于你。”且娑拢着施杏的身子,直到且娑将她的头轻柔的托起,朝着他更近,眉眼间温温暖意,带着他的认真和自信,身上的风骨傲气依旧,将头垂下,精准的吻上她的唇,附上他独有的芬芳。一手拖着施杏的后脑勺,一手收紧施杏的腰身,亲密无间的拥抱着,亲吻着,旁若无人的恩爱着。

  施杏闭上眼,将手收紧,就如此放纵一挥吧,在她的有生之年,陪伴她爱的叛逆苦寻自由的且娑。

  且娑轻轻一咬施杏的小舌,施杏睁眼往后头一挪,被且娑扣住,面前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为何走神。”

  “在想如何把你铭记于心啊,这样若是日后见不到……万一你外出有事,我寻个念想啊。”施杏转口一说,掩去眼中惆怅,不添一丝悲伤。

  且娑嘴角上扬,闭眼垂眸,手微收紧,当作一切如常般,继续吻着施杏的鼻尖、唇,交融着彼此的芬香……

继续阅读:第65章 我妻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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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衣欲施杏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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