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切都恰恰好。
恰似一切都刚刚好。
施杏被送进了了急救室,莫名来的复发病,整个人苍白一片,昏迷不醒。血压急剧的减少。
医生给了一大串的专业术语,安婞雯听不懂,她只知道医生最后递给她的是病危通知书。
好端端刚才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的施杏莫名其妙的倒下,猝不及防。安婞雯甚至来不及回答一句施杏的话。轻轻柔柔的身子倒在她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心中冒出了些许丝丝的后悔。或许,趁这个机会送施杏离开,未免不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好主意。
让施杏就这么离开,还不如送她去一个她更喜欢的地方,那里虽乱,可有她爱的男人,一切都不是问题。只是现世的且娑轮回者功亏一篑。
安婞雯看向远处风尘仆仆而来的席忉,不由的叹气一番。
过了一个拐弯口,席忉质问课一番医院的相关人员,看向安婞雯手中的病危通知书,眉头一紧,看向医院的主任,质问道:“什么意思?!刚才你们说还有信心救治,这病危通知书又是什么?!”
医院的主任慌了神,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着。一番说了之后,总算让席忉冷静下来。却将“矛头”转向了安婞雯,“她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病重!”有些带着不可置信的质疑。
安婞雯盯着席忉,这张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忍下心中的那些怨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做康复,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就倒了。不是说从美国治疗回来,只要好生修养,不会有大问题,这……”
“你是在质疑我!!”这一句简单的话透露了不少席忉的怒言。席忉站直身子直视着安婞雯的脸。
安婞雯与他四目相对,仰着头。不甘示弱,说:“曾经我不小心听到席大少爷想要娶施杏,可最近,看那些和名媛订婚的消息可是没少。怪不得说,男人的话不可信。”
席忉逼近安婞雯,余光见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二人的身上,席忉将自己的声音压轻,道:“谁给你的胆子!!我跟施杏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和。我娶她不娶她,都在意料之中。”
席忉冷眼瞪了安婞雯一眼,平常的温和浑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愤怒,疏远。
等了近三个小时,手术仍旧是在进行中,施杏没有任何的好消息。相反,一张有一张的病危通知书送到她的手上。
安婞雯奇怪施杏的父母的号码打不通找不到人时,还想说他们人怎么这么的冷漠,但是看到席忉和席谦两兄弟的时候,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轮回,真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的玩笑。该记得的,什么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为何独留我清醒着。众人皆醉我独醒。”
两兄弟便站着,没有话也不说。站在那,倒是自吸引了不少护士目光。
走神见,医生脸色不那么好看。这一次是他亲自将手中的病危通知书拿在手上。
看到一众的人,医生倒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里,只是弱弱的看向那两位低气压的兄弟,一位比一位滴。
“救活她!!”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命令了三个字,顿时气氛寂静的可怕。安婞雯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看向席谦,神色间的紧张和害怕感更甚。
安婞雯摸了摸自己的包,又看向手术室,紧紧的盯着。等到里面走回来给签字的那一刻,安婞雯再也顾不上什么,冲了进去。
混混沌沌的时刻,施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飘到了杏花林上空,绚烂一片的下,她看到花中隐隐透着一个角。施杏看到那一幢二层隔空的小房子,里面躺着一位苍老的老人,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老人她不识,而这姑娘不是詹亭又是谁。匆匆忙忙,恍恍惚惚,她是又回来了吗?
这一次,施杏整个身子是从空中直接掉落在屋顶上,翻滚下来,斜挂在树上,却又从树上倒挂翻滚在地上,施杏彻底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屋外的声响惊动了了屋内的人儿,施杏睁开眼睛看到满眼的杏花外,便是那张小巧的脸。
“施杏,好久不见。”詹亭弯下身,扶着施杏的身子站起来。施杏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回道:“詹亭,好久不见,我又不知道这年间又是何时。”
施杏看向远处,满满的杏花落在她的肩头,顺着一个方向,在她的肩上写下了一个字:祖。
施杏和詹亭不由的一惊,这奇妙的一幕,她不知道该作何。施杏一手将所有的花瓣尽数守在收在自己的手中,闻了闻花香,施杏的嘴角不由的咧开了。
施杏拾起一片花瓣入口中,品了一番后,“你不回答,是因为阿祖不在了,是么?”
詹亭没有在说话,牵着施杏的手,领着进屋子,到了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床上的的男子见到施杏,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甚至想对施杏说些什么。
施杏手一张开,花瓣落在床上,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一声沙哑吃力的声音喊到:“姐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
施杏回握着这双手,苍老的痕迹上留且娑曾经的痕迹。
施杏嘴角一笑,温柔的打招呼着,“沾雨?小雨?”
“姐姐记得我,还记得我。姐姐,60年过去了。”沾雨有些激动,一手抓着施杏的手腕带着深厚浓浓的思念。干枯的起了褶皱的手皮,施杏苦涩笑了,说:“我回来了。抱歉,我我回来晚了。”
沾雨说着要坐起来,詹亭和施杏连忙扶着,沾雨将施杏打量一身,“姐姐,你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美,只是你的笑容,太多的不该有的东西。”
詹亭见施杏和沾雨见面相互打招呼,便识趣的转身离开。她知道,施杏心中对她的心结并没有解开,或者说,她是她的杀人凶手。
沾雨知道施杏心中所牵挂的,一手指向一边不远处的柜子。说:“姐姐,终究还是来晚了。阿爷走了。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他。”
施杏看向那边的柜子,心中一紧,她心中的微痛在那一个那一个世界早已经疼够了。现在,悲伤到了极点,她却哭不出来。
沾雨看着柜子,叹了口气,“阿爷在这住了20年,可是,等待中,阿且选择从高处山坡上跳了下来。阿爷在这,经常会说的一句话便是说,姐姐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来。他不想一个人在带下去。跳下山崖,阿爷离开。留下几封信。其中有一封信是交给姐姐你的。”
施杏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且娑的这一切的安排。给她留下信,那么且娑觉得她在她的时空中一定有自己的生活,若是他苟且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选择离开的原因,一定是为了她。
施杏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阿且,阿且我会好好送他走。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们会从赛外回到这里。”
当初她和且娑说好,若是身体能够吃得消,她一定回到这里来看杏花,当时一切匆匆,她甚至都没有见到且娑的最后一面。
沾雨看向屋外的杏花,扯出一个笑容,感慨说:“说来听听都是梦一场。是阿爷。当初,姐姐失踪,虚等阿祖出现在家中找阿祖商量事。我年幼。却也知道姐姐跟那虚等阿祖间有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可是我没想到,他们商量的时候,挞拔什王的士兵进了家门,想要将所有等人一网打尽。虚等阿祖将祖阿爷带走,我和阿爷便被挞拔什王撸了去。没想到。第二天,月圆之夜,阿祖出现在我们牢房中,神出鬼没,将我们带走的同时,给挞拔什留下了这辈子最严重伤害。后来我听说,挞拔什这辈子不能行走,每到阴雨天,手脚腰的关节疼的难以忍受,只能卧床靠中药度日。他的野心,因为没有一副好身体的支持,这王朝还是撑了四十余年,被东方一族的人收回。分裂的局面总算结束了。我们的安稳生活也开始了。安稳的生活便是在这杏花林。阿爷的腿仍旧是老样子,唯有每月的月圆之夜能够自如行动。我们三个人在这,看着这朝朝暮暮的杏花纷飞。似存的人跪在阿爷莫面前请阿爷回去主持公道。姐姐你我知道,阿爷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口。既然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步,便决定再也不会离开。阿爷无论那些人怎么下跪,软硬兼施之后,阿爷仍旧如此,待在这小屋中不外出。阿爷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一切我都告诉你们,做与不做随你们。直到我长大了。我才理解阿爷所说的,在这里这么久,一切都看透了。詹亭也说。无苏唯阿祖,杏花仅落施……”
无苏唯阿祖,杏花仅落施。
施杏听到这一番的言说,心中的那些的情感,总算一点点的冒出来。隐藏许久的眼泪,一点点的流了出来。脑海中满满都是且娑在这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有的花草树木,所有的气息间都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