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见沈娇的神情,知道她这是再安慰她们,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初见小姐,心防是那么重的一个人,慢慢的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感受到了自己追随的真心与决心,也慢慢的试着接受她们,这样的小姐有生气多了。
沈娇见搞定了两女,这才将视线投向了明显是震怒状态的陆暄,她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不过就是让自己受伤严重了一些么?再说,方才他不也是极力赞成自己的决定吗,怎么这会子又埋怨起她来。
他这是在担心她?意识到这点的沈娇心中难得愉悦起来,这呆子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让她怎么回答?可是看他这副模样,今儿个是不给他一个回应,他是不会让她是安心的接受治疗的。
于是某女突然一反常态的傲娇了一句道:“没把你后院子的狐狸精给灭了,我怎么可以那么仓促的就死了?”
如此截然不同的回答,让陆暄先是一愣,紧接着俊逸的脸色便浮现了一丝狭促的笑意,他没听错,他的未婚妻方才是在……撒娇?
沈娇让他笑出了个大红脸,随即发现这样不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然后一摆头,对着侍卫模样的陶醉道:“你还是快些帮我接骨吧,接完骨我好回自己房里,这里空气不大好,会延缓我伤口的回复。”
沈娇的借口是在是烂的可以,但是无人敢笑,因为谁让他们有个极其护短的主子呢?陆暄也知道再逗弄下去,没准沈娇又会发飙了,只好拙劣的转移话题:“接骨后固定的板子,怎么还不准备了拿过来?”
众人不语,陆暄又怒道:“一个个都哑了?问你们话怎么不答。”
最后眼见着这陆暄有爆发的趋势,他的属下牧华这才‘弱弱地’回复了一句:“殿下,沈小姐是脱臼,不是骨折,所以不需要接骨后用板子固定,只需要休养几日便可。”
陆暄脸色微赧,然后恢复自然道:“我去隔壁房间审问宋清,你们慢慢治疗,我就不打扰了。”然后在沈娇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抬步走去了,后面跟着的是牧华、牧谦,以及被人押着的宋清。
审问宋清,自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毕竟这些秘密即是让他下狱的有力佐证,也是暂时保命的倚仗。再加上他也是高手,肯定也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训练,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身体的承受力与意志力自然是强于一般人。
一般的刑法只能给人带来体力上的惩罚,毋庸置疑,这肯定对宋清没有丝毫威慑力,他肯定不会招。但是,偏偏他宋清是栽在了陆暄手中。陆暄的另一个下属牧谦,别看生的是一副无害的娃娃脸,可是那逼供人的手段,算的上是大晋的第一人了。
陆暄坐在椅子上,黑亮的双眸盯着四肢无力、只能以趴在姿势存在的宋清,问道:“本殿问你最后一遍,你是招,还是不招?”
宋清犟得很,想要将头扭到一边,以示自己的不屑,可是发现浑身软绵绵,根本就没劲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眼睛闭上,以示自己内心的不忿。
“看样子,你是准备不招了?本殿是该说你傻还是冥顽不灵的好呢?”陆暄抚了抚右手食指上的扳指,意带警告道。
“有什么招就使出了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宋清打算是拧到底了。
“本殿倒是很纳闷,你的主人都已经放弃你了,让去送死了,你为何还要隐瞒这些秘密不说?竟然你决意闭口不言,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紧,还是我们的手段厉害。阿谦,你给他说说你一般是怎么审查刑犯的?”陆暄唤了一声牧谦。
“是,主子。”牧谦上前一步,然后对着地上的宋清道,“巡抚大人可听好了。有一种刑法叫活人剥皮,挖一个七尺深的坑,将犯人放进去,然后将他的身子埋上,只余一个头在外面,然后撬开他的天灵盖,灌水银,然后慢慢的水银会让他的皮和肉分离,整个过程中人都是活着的有意识的;还有一种刑法叫滴水石穿,那就是把犯人关进一个密闭的暗室,然后将他四肢绑住,在他的手腕处开一刀口子,然后让他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木桶中,整个暗室中他看不见,动不了,只能听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进木桶的声音,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刺激?你说让你尝试哪一种好呢?”
这些刑法宋清也都听说过,也在别人的身上试验过。活人剥皮的时候,他也曾在旁边亲眼观看,他永远也忘不了被破皮的那人的惨叫,还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以及一整张完整的血肉被呈放到他们面前的快意。可是这事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就不是那么一个感觉了。
宋清依旧沉默不语,他心中还是残存着些许侥幸的,毕竟他是在想象不出来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牧谦,还真能狠心的将这些刑法一一用在他身上不成。
牧谦将宋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决定加剂猛料:“看来巡抚大人觉着这些太小儿科了呢,那再换几种供你选择好了。有刑法名为‘梳洗’,是将犯人缚在木板上,用整整三十六根铁齿制成的铁梳,放在火上烤得火红滚烫,顺着皮一下一下往下梳,不伤内脏,直到全身没有一处不是肉条垂挂;还有一种叫虿盆,挖一个宽、长各一丈,深三丈,且四壁皆是光滑的,无法攀援,然后命人捉毒蛇、蜈蚣、蜘蛛、蟾蜍、蝎子各一千只放入其中,然后将犯人扒光衣物,推入其中,要知道哪些毒物尤其喜欢往洞口钻,真不知道哪些滑溜溜的毒蛇会不会从犯人的耳朵、口中钻进身体里呢?若是宋大人还是不喜欢这些,我这里还有一种刑法,那就是将人扒光了捆紧,然后在他身上剥下一块皮,然后用滚烫的热水在被剥了皮的地方反复淋浇,至到肉被淋熟后,将这块肉剜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剁成肉沫,给犯人喂下去,这个刑法是我闲来无事发明的,还没想好名字,不若就让宋大人先来试试?”
宋清的身子成功的抖动起来,再也维持不来面上的故作淡定了,最后还是缴械投降道:“我招,但是希望你们在我招完后给我个痛快。”
“来人,笔墨准备。”牧谦并没有给宋清一个明确的回复,他其实是很鄙视宋清的,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这么快就向对方给屈服了,这是懦夫的表现。
陆暄在一旁看着宋清惴惴不安的模样,还是‘好心’的提示到:“你的命,本殿暂时没兴趣要,本殿还得留着你给我作证。你若是好好配合,本殿会在事成之后,放你归隐;你若是想给本殿耍写花招心眼,本殿不介意让阿谦将那些刑法在你身上试个遍。本殿府上的奇珍异宝多的是,极品的药材也不缺,反正能吊住你的命,在不尝试完所有的刑法前你是死不了的。”
“我若是全部都招了,你一定要遵照约定,将我护着,等你大业一成,那就得放我归隐山林。”宋清继续讨价还价到。
陆暄执着茶盏你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封了他的内力,然后给他喂下软筋散的解药,让他坐着答话。”侍卫们立即照做。
审讯的时间足足超过了两个时辰,宋清把一切事情都交代了遍,其中不乏包括冷香一案的内幕,还有一些陆斐和宋婷的计划,大多都是以前的刺杀,比如几个月前他大败苗疆后,归途中的刺杀。
宋清交代,他根本就不是早年来投奔宋崎的宋清本人,这一切本就是陆斐一手安排的,他是清虚子的弟子,毕生的心愿就是他师傅临终前的遗愿,要将沈氏枪法的使用者手中的枪挑掉,他也曾无数次偷袭过沈靖,可是终以失败告终。
后来此事被的陆斐得知,便劝说他归顺自己门下,入朝为官,这样才有了近身了解对手的习性,他一想也在理,便按照陆斐安排的,将进京投靠宋崎的宋清给杀了,这一匿名冒充就是二十多年。
但是陆斐是个防范心极其重的人,除了让宋清去办事,他真正的底细一直无缘得知,唯一得知的便是在经常中的陆斐是装病的,而真正的他已经来到了安平县,而这里的一切全是陆斐吩咐的下来的,只可惜他挑选出来的办事的人太不利索了。
宋清最后是以“涉嫌贪污、污蔑皇族”为由被指控,最终罪名成立,被陆暄当场斩杀在了安平县。
而安平县那些被治疗好的百姓也被取消了隔离,得以与家人相见。安平县的修缮工作慢慢的趋于完善,而沈娇身上的伤也愈发好了起来,也是时候踏上归程了。
沈娇从收容所里挑出了十名反应尚还机灵的儿童,至于根骨佳不佳,那就是琴吟、画姒两人帮忙看着些的。
沈娇此番是奉了晋元帝的命令才跟着去安平县的,虽然这道圣旨还是她委拖爹爹帮忙求得的。因他们救济安抚安平县有功,按照大晋的国礼,她同样也得跟陆暄一道进宫面见圣上。
说是在的沈娇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是这个国度毕竟还是晋元帝为大,她也是没得选。好歹她那名义上的便宜外婆,还是晋元帝的堂妹,怎么着也是自己也算是有着一丢丢皇家血缘的,冲着这点,晋元帝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金銮殿上群臣朝贺,陆暄和沈娇两人站在了朝堂中央,向晋元帝禀告着桑清是如何的罪不可赦,朝廷多年来拨下去的赈灾银多数都被他身后的主子贪墨了,更是招认出受前不久受了皇贵妃指使安排一出宫中行刺的事件,如今已经伏法。
晋元帝听闻这件事,面上一丝也没有变,相当平静的加封沈娇为宁安郡主,如此引起了轩然大坡,多数为陆尧那一党。毕竟沈娇最后是要嫁给陆暄的,若是她身份越高,那对陆暄只有好处。
沈靖自然是护女儿的,当场就表示,就算是不要这镇国将军的名头,也要护住她女儿这个宁安郡主的封号,倒不是稀罕这个封号,而是在他眼中她的女儿就是最优秀的。
陆尧一党纷纷反驳,而陆尧本人却没有丝毫表示,只是一双如墨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殿中央的那抹倩影,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痴迷和嫉妒,如此隽秀的女子本应该是他的,在这里接受朝贺的应该是她和自己。
突然,陆尧被自己这异样的想法给惊醒了,然后这才发现朝堂中多数人都睨着他,原来是晋元帝亲自询问他,给沈娇宁安郡主的封号的事是否合宜。
最终,此事还是以此结局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