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安静清洁,一尘不染,正中间的八仙桌,旁边两张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一套茶盏整齐的摆放在上面,里面是紫竹屏风,内设流苏寒玉床。
翎语转念间都忘了苍君已在身侧,看着这儒雅别致的清静地方,越发的叫困,身子骨酥软一般躺在了床上。
苍君随着她的身体瞬时倒下,压在翎语的胸口上,那粗重的喘息声不停地喷洒着她的小脸,酥麻一片。
“我说过要回去的,在这里只能小憩片刻。”他离她如此之进,说话时尽量轻轻的。
“我不回去,我想在这里。”她秋水潋滟的眸子莞尔一笑,顾盼流连间,柔情绵绵。
“语儿,那你要乖乖的,天色不早了,快睡吧。”他眉宇微皱,眸中暗沉,想到她明日醒来就会恢复原来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曾几何时,长夜漫漫,度日如年,现下,心中有了爱慕的人,便觉得这这夜过得太快,到了明日,一切复原。
“苍君哥,我想和你一起睡。”翎语解开外衫,只穿着肩露肩的齐胸襦裙。
那丰盈到极致的身材展露无疑,月色从窗棂外洒下,肌肤晶莹如瓷。
苍君见此,虽已是面红耳赤,心跳的厉害,可仍是极力控制心中浴火,说道:“我今日不觉得累,在桌旁瞌睡一阵便可。”
他脑海中也曾出现过千千万万个场景,嬉笑打闹,唇齿相依,紧紧相拥,甚至是连想都不敢想的男女之乐。
“苍君哥不喜欢我吗?”她眸中乘着一汪秋水,氤氲缱绻,泪光浓浓。
“语儿,这是成亲之后才可以做的事情。”
“我喜欢你,我以后就是你的人,这前前后后有何区别?”那声音越来越大,愈发的不能控制,心中的感情如决提洪水,奔涌而出。
“你知道吗?你说你喜欢我都是假的!”苍君怒怒而喝,说的斩钉截铁,声音铿锵有力。
“我一点也没有说谎,我对你是真心的。”她虽是气急,但眸色却带有一丝疑惑,对苍君的话亦是有些不解。
“你曾经承认过,你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那时她多狠心,现在的她,柔媚的似是一汪清水,缠缠绵绵。
这倒让苍君觉得恍若梦境一样,心中丝丝缕缕的痛夹杂着爱意渗入骨髓,苦涩的再也道不出一句话来。
翎语掀开被褥,大步向前,那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托起苍君的手掌,“你只要相信现在的我就好。”
她的眸子越发水润动人,直勾勾的盯着苍君看。
终于,那狂热的吻终于袭来,大掌胡乱的扯着她的衣服,一件件飘然落地。
一室旖旎……
“你怎么和孩子一样啊。”
苍君双臂紧紧抱住,怕是松开手了她就会凭空消失了,翎语笑笑,低头亲吻他的额间。
“累了吧,快睡吧。”他也想过,第二天醒来的翎语是什么样子,可不管什么样,他都要娶她。
他能从这丫头身上看到一丝未来,看到一丝希望,只要他不离不弃,纠缠不放,丫头心许就会像现在这样来爱自己。
“苍君哥,我想为你省很多很多的孩子。我还想于你一起白头偕老,我还想……”
苍君淡然笑笑,温热的怀里弥漫出丝丝女儿香,“语儿还想什么?”
“我还想天天晚上和你在一起。”话至此,翎语双颊泛红,心跳如雷,她别开脸,不敢看苍君。
“答应我,别离开我。”
“为什么会离开你呢?我还想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呢!”她垂眸轻笑,张开唇畔在他的额间流连,轻轻款款的落下几个淡淡的吻。
“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他又再次重复这句话,似是刚才那入耳的情话都是错觉一般。
“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我是不会食言的。”
“语儿,把它带上。”他从那件长跑中翻出一条红线,还没等翎语看清楚,苍君已经系上了。
她没别的选择,只能看着那抹红线静悄悄的绕在皓腕之上,她反复瞧瞧,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定情之物。
“这是灵兮线,带上她,你要是有一日为他人动心,或者嫌弃于我,她就会不断缠绕勒紧,让你作痛。”
苍君只是想到丫头明日会分外的懊恼,甚至会再也不理会自己,但她从来都没有说,如若伤害彼此,那抹红线会伤她至深。
“苍君哥,不会有那一天的。”翎语倒是感觉十分温馨,这代表对方自已自己,眸中盈盈一笑,沾沾自喜。
“我好累啊,我想睡觉。”她眸中带有疑问,这男子气血方刚的,几个时辰之后,依然不会累。
可自己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已是被他折腾的气若声丝,半死不活了。
苍君轻轻拍拍她的肩头,又轻轻的说道:“快睡吧。明日我们便会去。”
翎语即使再累,也还想在这人间晚上几日,想到那里她就觉得心里的苦涩漫上心头,说不出的熟悉,又说不出的陌生。
“我不想回去,我要在这里。”她摸着苍君结实的身体,眸中水汽氤氲,引得苍君心中怜惜。
“回去我们成亲,成亲之后我就陪你再来这里,倒时候你想玩几天便是几天,一切都听你的。”他捧着他面如桃花的小脸,声音柔柔似水,缱绻至极。
此时的翎语心中还是欣喜的,他没想到苍君要和自己大婚,红晕染上脸颊,娇羞不语。
“怎么,语儿不愿意吗?”
翎语当然愿意,只是心中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从前对苍君是如何的情义,只知道这时她是爱慕苍君的。
“我愿意……”她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如蜻蜓点水般划过。
即使不言不语,这其中的爱意苍君也能感受的到。
一夜折腾后,暖阳从窗棂中折射而下,照在她温润的睫毛上,那唇畔始终扬着,似乎那一夜缠绵的甜蜜至今还萦绕在她的心尖。
旁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翎语渐渐醒来,意识起初还是混沌的,她起身,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旁边躺着的男子正是苍君。
“这是何处?”她支支吾吾着,身子坐起之际,疼痛弥漫全身,像是车轮子碾过一样,没有一处不是痛的。
她想不起昨日发生了何事,但却知道自己被苍君强了身子,女儿家的清誉也彻底的没了。
泪水盈眶而出,她双拳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手指发白。
自己从前太过软弱,百般忍他,到了今日,竟然愈发的得寸进尺,她眸中带恨,牙齿狠狠的要着那唇畔,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她急忙起身,找寻了四周,在那黄梨木柜中找到了个紫檀木锦盒,翻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无非是写女儿家常用的针线和剪子。
她唇畔上扬,眸底划过一丝恨意,拿起剪刀,向前猛地一下就欲要戳入他的胸口。
他温和的眉目颤了颤,羽扇般的睫毛缓缓打开,露出那温润如玉的眸子,但下一刻,他似乎心跳停止了一般,看着丫头要杀了自己,芊芊玉手上拿着一把剪刀,锋芒刺眼,他心中作痛。
“我曾想过你醒来有千千万万种方式对我,却不曾想过你要杀我。”他不由的泪流而下,眼眶湿漉漉的,似是个山野中受伤而无力挣扎的猛兽。
“没有,我没有想过杀你。”她的剪刀渐渐放下,但因心中那一丝仇恨,又想起池墨。那一抹红线缠绕的剪刀并没有放下。
“你既然想要杀了我,那你杀啊,干嘛畏手畏脚的,我欺你辱你在先,光天化日之下,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你不恨我吗?”他身子渐渐抬起,面部狰狞可怖。
“你别逼我……”她的身子逐渐仰下,眸色愈发的深沉。
“你杀了我啊!”他咆哮怒吼,握紧她手中的剪刀不放,眸中嗜血无情。
翎语顺着他的力气刺穿了胸膛,血浆顺势流淌而下,在他胸口之上绽放这一朵朵红艳妖姬。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不听呐喊,胸膛怒气汹涌,那剪刀还在胸膛之中,刺入皮肉里,愈发作痛。
“你辱我在先,我为何不能伤害你,昨晚的事情我虽不记得,但那时我心中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霾。你懂不懂!这一辈子都抹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