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语倒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她侃侃说道:“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两人分开的时候,你当然要乐子啊。”
她虽然心中抱怨,但也没有气的七窍生烟,再说这男子都是血腥方刚的,到了这个年纪,更是如此。
翎语见苍君目光如炬,怒发冲冠,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让自己去那里查探一二,说来真是可笑,而自己却是个女流之辈,怎能进那风花雪月之地。
苍君把翎语抛在床榻上,她娇小孱弱的身子倒下,抬眸之际,只见这头蛮牛已然在自己上方,可那眸子却是冰冷骇然,不寒而栗。
他眸色又深了一深,在耳畔轻轻说道:“这辈子,我只折磨你这一个女人,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那你说,你去干什么?”她推了一下苍君,别开脸,等他回应。
“离默之城城主巫沉在瑶欢院寻乐子,所以,我前去看看,谁知,他仓皇而逃了。这几年,民生凋敝,怨声载道,是他管制不周啊。”他稍稍离开翎语的身子,窗棂之外,丝丝入扣的寒意袭来,胸膛本是灼灼如火,现下也是凉了几分。
他旋即脱下衣袍,疤痕似是荆棘密布,看着有些害怕,她开始躲躲藏藏,最后身子躲到床边,颤颤说道:“你要干什么,其实我不生气,其实我也不是责怪你的,我只是我觉得你要干什么,事先应该交代一声。”
“那我说我要吃了你,算是提前交代一声吗?”他慢慢的靠近,如一头野狼陪在身侧。
翎语倒吸一口气,只感觉危机四伏,现下停歇了几日,总算缓过来了,可一见面,还是绕不过自己的。
“我说我不生气了,你放过我吧。”
苍君的力气太大,丫头的双臂被嵌在头顶,他眸底凉凉,可其中却夹杂着几分宠溺,“你不信我,那我只能教训教训你。”
旋即,苍君低吼道:“你不信我,对我也是一种伤害,知不知道。”
“我错了,我错了。”翎语哭叫个不停,又听耳畔旁传来一道嘶哑低沉之音,“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不信我,可你还是我的。”
翎语见他旧态复萌,稍稍惹了她,就要勃然大怒,任何时候,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可那又如何,自己已然是他的妻子,他蛮狠无理,也只能低头认罪。“我以后不会怀疑你的,我知错了。”
旋即,他终于停了下来,“说,来找我是不是想我。”
翎语此时是害怕他的,但又不想坦言,于是,她惺惺作态的说:“我在宫里有危险的,所以出来了。”她不想说的太多,宫玧倾城虽可恶至极,可也不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倒也没必要倾诉而出。
“你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喜欢我。”他开始强词夺理,可眸中的宠溺如夜色般浓稠的化不开,对这丫头又爱又恨。
翎语芊芊玉手掩口一笑,纤细如柳,叫人摇摇欲坠,不由自己。
旋即,她开口柔柔说道:“苍君,其实我在宫里受委屈的时候表面会坚强,但没有你的时候,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晚上想你了,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你不知道,没有你,我受委屈,心里多难受。”
苍君见她的汪汪的双眸如山间水色,川流不息,瞬时,那热泪萦绕,然后一滴滴落在脸颊上。
他知道丫头想自己了,心里莫名的高兴,那一滴滴女儿泪揪的自己的心颤颤发痛。“是我错了,是我对你太凶了。”
翎语心里的憋屈发泄出来了,旋即,她转身而上,趴在苍君的怀里说:“那你以后还对不对我这么凶巴巴的了?”
“语儿,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打我。”
话毕,只见丫头玩味一笑,眉眼上扬,魅惑万千,“只要你对我不凶了,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一眼缠绵后,翎语早上晚些醒来,看到苍君衣冠楚楚,喝了一口好茶,他抬眸,四目相对之际,缓缓说道:“你早醒了。”
“快穿上衣服。”他喉结滚动,迅速的别开脸,不再看去。
本就是夫妻,还有什么好避讳的,翎语心中嗤笑,旋即,她垂眸望去,刚要捡起衣物,却恍然发现,昨日这樱粉色的留仙群早已被撕的七零八落。
苍君见此,亦是觉得尴尬不已,从衣柜中拿出一套长袍,递上前,说道:“先拿去,穿上。”
他目视虚空,故意避开视线,目色灼灼生辉,纤细手指微微握紧衣物,生生浮现了几道褶皱。
翎语见是男子穿的衣服,默默的点点头,苍君更是坐立不安,心中火焰升腾如海。
旋即,她开始王镜台照照,那碧玉年华的少女已然变成一个飘逸儒雅男子,墨色玉冠束起三千青丝,一身白袍飘飘然然,广袖之中绣有竹纹,手持一把折扇,风度偏偏,见窗棂之外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她转身走出了厢房。
“今日我们去哪?”
苍君见那隔扇门缓缓打开,只见她不施粉黛,素面相对,但那盈盈秋水的眸子不失灵气,大眼一瞧,倒想一位书生。他回了回神,说道:“去瑶欢院。”
翎语怔怔发呆,那都是男子逍遥的地方,怎么带自己去那种地方,她见苍君道貌岸然,直言正色,也只能点点头,紧跟其后。
瑶欢院
苍君和翎语到了门前,一个个卖俏倚门,见苍君身后多了一位俊朗书生,就上前搭讪道:“爷,今日带了兄弟来了。”
苍君撩袍一踹,那女子可怜巴巴的在地上哭啼着,口口声声道:“爷,奴婢知错了。”
昨日那婆子倒是耳聪目达,见苍君来此,揣着怀中帕子摇头晃脑的走来,见她丑怩作态,扭扭捏捏的迎来,目色一丝不屑,旋即说道:“让他们滚。”
她抬眸莞尔一笑,丝帕掩着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爷,今儿生意不用做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苍君掏出几张银票,目不斜视,焦躁说道:“快让他们滚。”
婆子见钱眼开,一眨不眨的看着银票,赶忙迎合道:“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翎语问道:“你来这里找巫沉,他天天寻欢作乐吗?”
苍君闻言,转身冲着丫头解释道:“恩,这离默之城民不聊生,想来和他的必定有些关系,我打听一番,他除了在妓院逍遥快活,就是在几家宅子里面享受美色。”
翎语以前听说过,那离默之城的城主是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和夜刃的年纪一般,每日这般孟浪,会不会有一天因此而死啊。
不一会,他们进了瑶欢院,翎语坐在一楼厅堂中为首的桌几旁。
苍君拍案说道:“把他给我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