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宫玧倾城突然跪下,连连恳求,她声嘶力竭,那啜泣之音徐徐扩大,声声入耳。
“我当初再三警告过你,为何你执迷不悟,上次木雪白泽一事我本不想和你计较,可你今日又开始兴风作浪,你让我如何原谅你。”她无情的说着,别开脸,眸中氤氲密布,神色漠然。
“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她话语哽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知嚎啕大哭,乞讨怜悯之心。
翎语甩开她的身子,淡淡说道:“擦擦你的眼泪,别让那些庭院中的宫女以为我欺负你。”
宫玧倾城闻言擦拭着脸颊,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眸中氤氲如雾,扇语之上又星星点点的泪滴浮在其中,“妹妹之后想打算怎么做?”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记得,我不傻,玩弄权术也不在你化下,可我仍不想招来太多的是非,下一次,你若再犯,那么,你的生死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翎语说完最后一句话,她扶起宫玧倾城的身子,泪光浮动之中,见她仍是忐忑不安,翎语拍打着她的肩膀,眉宇之间似有倦色,轻轻叹息一声,随后说道:“别再执迷不悟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过后再犯,我宫玧倾城前来请罪,让妹妹随便处置。”
她宫玧倾城既然下了保证,翎语也不再勉强什么,只不过,下次如若再犯,到时候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她又是叹息一声,无奈之下,说道:“你知道就好。”
话落,宫玧倾城整理一二,事后把翎语送了出去,庭院之中,那些个宫女纷纷惶恐,递来意味深明的眼神。
宫玧倾城看翎语走在前方,在后面暗暗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个宫玧明意之后,纷纷退至一旁。
翎语突然回首,眉宇温和,淡淡说道:“今日我为姐姐梳理的发髻,佩戴的发饰,姐姐可曾满意?”
宫玧倾城福了福身子,轻轻额首,以表合意。
翎语抬眸笑笑,走进了几步,那张倾城国色的脸颊骤然放大,渐渐清晰,见她纹丝不动,波澜不起,翎语说道:“如若下次再犯,那花冠就让姐姐天天带着可好?”
宫玧倾城在翎语耳旁低低附言,“姐姐说了,如有下次,让妹妹随意处置。”她在下人面前仍保持着一丝淡然从容,她又是福了福身子,唤了一名宫女,送翎语出去。
随后,又有一名宫女碎步走来,神色焦急,见翎语走过之际,也不管尊卑有别,礼数教养,只是敷衍的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
之后就跑到了宫玧倾城面前,神色慌慌张张,似有要是相告,翎语回眸一瞧,不以为然,跟着宫女走出了寝宫。
宫玧倾城见翎语走后,又见宫女惶恐不安,焦急万分,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心,说道:“何事如此慌张。”
“宫玧莲熙帝灵尊求见。”
翎语踏出门槛之际,见宫玧莲熙在外等候,她心里咯噔一下,素日里不相往来的两个人怎么今日却要相见了?
她上前冲着宫玧莲熙行了一礼,只见她身穿素色纱衣,粉黛未施,眉眼淡然,长身亭亭立于廊下,不言不语,单单从神态而言,就含着几分男子气概,纵有倾城绝貌,也难掩一身英气。
宫玧莲熙轻轻额首,眉宇皱起,“难道翎语帝灵尊于妹妹素日里十分交好,怎么这一趟趟的和逛后院一样。”
翎语对上她那双英气十足的眸子,不急不缓的起身,说道:“我们以姐妹相称,你说这感情好不好?”
宫玧莲熙不屑一笑,回眸之间,神色仍是淡然如水,“看来我扰了你们了?”
“哪有,我和姐姐谈完了,宫玧莲熙帝灵尊正好也来了,再说姐姐于帝灵尊您是血骨相连,这至亲至爱的关系,妹妹一比,更显得微不足道了。”她说的十分附和,见宫玧莲熙的眉头紧皱,有些不愿。
旋即,翎语又说道:“宫玧莲熙帝灵尊来找姐姐可有何事?”她说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别意。可入了她的耳里,却是十分防范。
只听宫玧莲熙道:“翎语帝灵尊还真是操心,我们姐妹二人的事,您也要插足其中。”
“不敢不敢。”翎语依然客气,面上丝毫没有怠慢之意,只见她微微侧身,恭恭敬敬的目送她离开此处。
瑾萱刚才本是陪主子进去,可刚才生生被宫玧倾城的宫女拦下,现下,看主子出来,又看宫玧莲熙帝灵尊远去。
她说道:“主子,今日你没磕着伤着吧。”
翎语闻言一笑,打趣道:“丫头,这又不是上战场,何来磕着碰着。”
瑾萱轻轻额首,淡淡一笑,随后,她见主子神色漠然,问道:“怎么了?”
翎语知道宫玧莲熙平日不与这个双胞胎妹妹来往,所以,心里倒是好奇的很,又见宫玧莲熙不说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她思索一会,冲着瑾萱道:“她平日不来的,你唤几个人来,去打听一下,帮我留意着。”
瑾萱额首明意,可见主子仍在担忧,就说道:“你放心吧,我之后会帮主子好好打听着。”
“我没有担心你办事不利,只是宫玧倾城这个女人心如蛇蝎,可终是有情有义之人,最可怕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姐姐宫玧莲熙。”
她按了按突突起跳的太阳穴,有道一句,“还记得从前我和你说他密室之中藏着什么东西吗?”
瑾萱点点头,神色迷惑,“是,记得。”
“她宫玧莲熙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这个妹妹得到,她把妹妹的容颜毁了,之后,她还要做出什么手段,可想而知。所以,她以后的一举一动,你要十分留意才是。”
瑾萱见主子说的有理,轻声应下,之后,主仆二人走在花间小路之上,他们有说有笑,口口声声念着甜儿长,甜儿短。
有时,想起他玉雪可爱的模样会齐声笑笑,不亦乐乎。
翎语道:“今日甜儿可曾练剑?”
“练着呢,甜儿格外认真,再说又天尊指点,主子就不必担心了,我也是一位玄尊,是个拥有灵力之日,这修炼之道,我也懂得一二,以甜儿的资质,方能成大器。”瑾萱看着说的言之有理,可终是略显浮夸。
翎语指腹按了一下瑾萱的天庭之处,“别替他说话了,我也不是不知道,甜儿整日里就想着吃喝玩乐,不过也是我调教五方,只知娇惯纵容。”
“主子这是哪里的话,甜儿天真烂漫,之处童年,若是不知玩乐,那还像是一个孩子吗?我看啊,甜儿以后定会有出息的,主子就别操心了。”
翎语虽听得舒心,可想到甜儿日益发福的身子,真的有些后悔,她携着瑾萱回到倾云殿。
庭院之中,苍君以迅雷之势腾空而上,手中长剑向四周射去,只见电光交错,一剑向地面刺去,一道口子渐渐延伸开来,瞬时,一道剑气又化作了星星点点,又腾空生气,消失于云端之上。
甜儿抱着雪团,大声喊道:“父亲好厉害,父亲好厉害。”他不由的蹦高跳跃,怀中的雪团颤颤抖抖,很是无奈,它红彤彤的眸子抬起,见甜儿不理它,只能在他怀里受着颠簸之苦。
雪团轻轻叹息一声,甜儿才意识到雪团有些不愿了,见它很不耐烦,摸摸它的头道:“对不起啊,刚才是我高兴过头了。”
雪团摇摇头,又看着苍君在庭院之中舞剑,这一招一式霸道凛然,都是它前所未见的。
雪团开始左思右想,这灵兽和神兽的差距虽是云泥之别,但只要耐心关注于修炼大道,心许有一天,它也可以变成神兽。
听说神兽可以变化成人形,这可是雪白最期待的事情,它全身雪白雪白的,如若修炼成了人形,那起码也是个肤白貌美的人。
翎语这时携着瑾萱踏门而入,见苍君昨日听了她的话,今日就履行承诺,她甚是高兴,抬眸为苍君擦汗。
那汗水浸湿了袖边,翎语说道:“练了多久?”
“我倒是练了很久,这小兔崽子只知在旁观看,不懂其中深意,害我白白教他一顿。”
甜儿听苍君向娘亲诉苦,上前说道:“那甜儿舞剑,父亲在旁边看着。”
苍君眉头皱起,眸中冰冷,“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让你娘亲在旁看着。”说着,他欲要抬脚,转身离开。
甜儿扔下雪团,双臂环住苍君的腿,然后爬了上去,说道:“父亲又不要我了,娘亲,父亲老是这样。”
翎语上前,眉眼温和,“别这样对你父亲,没有礼貌。”
“那甜儿让父亲抱一会可好?”他见苍君转眸,眉宇萧索。颇有些不愿之意,甜儿又噗通着两条小腿,道:“父亲,抱。”
翎语也有些无奈,于是,和苍君走进了内室,榻上,甜儿的小手始终不放,看着苍君俊朗的眉眼,说道:“父亲长得可比娘亲好看多了,当初是娘亲先喜欢父亲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