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醉酒
半碗稀饭2018-08-04 02:153,182

  最醇香的老酒,像十月途经一排桂花的风。虽冷冽些,却带着最沁脾的芬芳。

  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诺大的皇宫,许陈然歪斜着脚步走在回宫的鹅卵石小路上,她的双颊有两朵浅浅的红云,她有些醉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依稀记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曾经有人推着她的轮椅,轱辘噜走过这里,她光着脚跳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她在这里跪过整整一天,当时下了好大的雨啊,她那么记仇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一天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对过往微微一笑,既往不咎。

  冬日的太阳下山得比较早,许陈然还没逛完整个她闭着眼都能走出来的御花园,天已经黑了,虽宫中是彻夜掌灯,但她想着屋中还有美酒,便也没再多过停留,撩了夹着棉衣的长裙就往那有温泉的寝宫跑去。

  不过片刻,她已是独自一人坐在温泉之中,倚靠着池壁,端一杯酒,饮一世烦愁。整个身子都被源源不断的地热包裹着,血液加速循环全身,有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错觉,她嗤笑,或不许明日去练功,又是一代天骄,劫富济贫大女侠。

  自己对自己挥刃,你需要刀刃磨得又快又利,再续足力一刀斩下去,顿时鲜血横流皮肉翻滚,这你也不必管,反正总有伤好的那一天,尽管是腿脚已断,武功全废。

  可殊不知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对他人最易仁慈,她身边的每一个都想要她死,要利用她,可是真的到了可以复仇的时机,她却通通选择错过。

  许陈然终于弄懂了这堂以穿越重生为名的课,只是时机一旦错过便再也不得以重新来过,她也只能借助究竟麻痹自己,算是善待自己,别活在这巨大的悲伤疼痛之中。

  习凉刚推门进来,就被一阵扑鼻的酒味给震惊住,早先就听下人说今日皇后娘娘喝多了酒,竟没想到她居然喝到了这里来,其实他也挺纳闷,最近她总喜欢宿在他的寝宫。

  只不过,这后宫再也没有其他人,她是他仅有的妻,她想住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近日里朝堂上的争论,突厥的境况,扰得他头痛欲裂,他想要一劳永逸,便要承受这眼前的重担。

  习凉走到温泉边,路过被剥落的外衣,只觉得下腹微热,有火热的灼烧感窜上心头。走到近前,便发现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女人抓着个酒壶往嘴里灌,似是痛快至极,竟是闭着眼,什么都不管。

  许陈然眉头紧蹙,是谁抢走了她快乐的法宝?她不满的哼哼,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蹲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眉眼中带着嬉笑,“怎么?小九今日学江湖侠客,一醉方休?”

  “要你管,还给我,连三岁大的娃娃都利用,我看你是米青虫上脑,时时不忘床上床下来一发,cao你老母,怎么不去开三年一选秀,去啊!那些个人不都在逼着你吗?正好得了个借口,最好修掉我这个下堂妇,再去找一个靓丽的青春小妹啦,哦,我提醒你,别尽选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黄花闺阁小女子,要爽得下去江南,那里青楼,醉乡阁里的红帕女子包你满意,一夜七次停不下来的哦。”

  许陈然微眯着眼站起身子,从习凉手上夺过酒壶继续往嘴里灌,啰啰嗦嗦说一大堆,声音越说越大,断断续续,习凉却是完全听懂了,他脸瞬间蹿红,额头有青筋突突的在跳,手死死的攒成拳头。

  这个女人,又发什么疯!

  他是满腹委屈没地方诉苦,每日忙东忙西忙得如厕都没有时间,只为了早些能够见到她,却哪成想她没良心到这个地步,一回来就冲他大吼,他不过是想再要个孩子,到底有什么错?那帮大臣逼迫他,他可曾有一日松过口?

  越想越觉得憋屈,往日伪装的深情、温柔通通被丢到一边,站起身,衣服都懒得脱,直接跳下去,站到她面前,盯着她一双因醉酒而迷离的眼,恶狠狠道,“你是我妻子,我不管谁管?我上你是天经地义,合乎礼法,你要我开选秀我就开?你算老几?朕打下这江山当然是朕说了算,朕想怎样就怎样!”

  撕开高高在上的外表,骂一句脏话,做一回粗人,竟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酣畅淋漓,一时间所有的烦心事都被忘记在门外,忘记在天的另一边,而他们此刻就像是斗牛场上红了眼的牛与兴奋诧异的斗角士。

  许陈然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她被吓唬住了,从来没看过这一面的习凉,像一个从来没念过书的市井乡巴佬,像街头最不要脸的混混,同她说着最不要脸的话。噗,刚倒进嘴里的酒水尽数喷洒在他那一张因愤怒而胀红的脸上。

  “你,你干嘛学我说话?”陈然的脑袋因灌多了酒水,此刻有些沉重,正摇头晃脑,不知道云里雾里。原本是要自己泻火的,这倒好,竟学着她一般说粗话。

  习凉喘着粗气,满脸郁卒,若是同她较劲,必定要减寿十年,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自己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虽不是第一次听到许陈然说脏话,用这种泼妇骂街的叉腰状态对着他,但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个他暴怒的,还怒得学起了她。

  他撩一捧温泉水浇在自己的脸上,连连哀叹,“朕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一双长臂绕到她的身后,拿起地上的杯子,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尽,算是为自己一时昏了头脑而做的祭奠。

  “喂,你谁啊你,怎么抢我的酒喝?”许陈然不高兴了,一把将酒壶和酒杯抢过来,紧紧搂在怀中,像是在护住自己的命一样。

  习凉看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他低声开口,口中已然有了酒气,密密麻麻蓬勃在她湿漉漉的小脸上,“我不仅要抢你的酒,还要抢你的人。”说着就吻了上去。

  四片沾满酒精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原本应该是火折子点上炮竹,要轰轰烈烈好好炸上一番的,却没想到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喝醉酒的人,是不认人的,而且疯起来,其战斗值不低于一小支精良的军队。

  许陈然先是有片刻的愣怔,等反应过来,臀部往后一撅,手往前一推,直接将人甩到了池子的另一边。习凉压根就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硬是没有防备,生生撞在冰凉的池壁上。

  疼倒是在其次,只是嘴唇离开那一抹诱惑,心中莫名有一阵空,像是丢失了什么至臻至宝。

  而另一端的人显然是将没心没肺演绎到淋漓尽致,只见她又仰头灌一口酒,倏而咯咯咯的笑起来,纤纤玉手指着他嘲笑道,“就你,小样,还想亲老娘,回家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吧,老娘这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再早这么个七八年,但凡你敢靠近我一点点,现下就不是在这里了。”

  习凉紧紧皱着眉,也不理对面人的疯言疯语,径自开始脱衣服,湿漉漉的龙袍被甩出十里远,代表着一颗不成功不罢休的心,孤军也要战争,他势必要制服对面的这个疯婆娘,一举攻下长城!

  怒极反而平静下来,习凉又露出他常年示人的微笑,轻轻的勾起唇角,如若此刻有一群姑娘站在旁边,势必要眼冒粉红泡泡,齐齐甩着手帕上前将其团团围住的,但无奈,这里只有一个睁一只闭一只眼恣意享受美酒的疯婆娘,她才不管你帅气有多逆天,她只要一壶酒,一醉永不醒。

  习凉欺近,将人罩拢在自己的铜铁城墙当中,原本许陈然的个头也不算太矮,只不过被他这一般威压,倒显得十分藐小。她傻傻的端着酒杯,倒不出酒还知道喊一声小春,但小春哪里敢应声,里面有一只大尾巴狼,也只有她不怕死敢对其又推又骂,丝毫不留情面。

  “哦?不是在这里,那应该在哪?”

  红了眼的兔子还不知道危险,哈哈大笑道,“在天边啊,老娘一个佛山无云脚当然是将你踢到爪哇国!”

  只可惜,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笑个尽兴,整个嘴都被人堵住了,因刚刚一时贪乐,忘记往日抿紧唇,咬死牙,坚守最后一道关,被人一时钻了空子,长驱直入,横扫内部,管你是喝多少酒有多少力,敌军浩浩荡荡,将你杀得片甲不留。

  不过须臾,许陈然的脸已经更加胀红,她的双脚在水下动弹不得,这次怎么推都推不开了,因为这个混蛋将她压在池边,竟是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势必要将她压成汉堡肉泥才算是舒心。

  也不知究竟过去多久,久到许陈然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横死,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朝阳,这只饿狼终于放开了她。

  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孔武有力的手臂依旧死死抵制住时刻要反抗的败军,他不怕她卷土重来,只是他还没有……尽兴。

  许陈然倒在习凉的怀中,许是酒喝得太多,话说得太过,她又太累,他的怀里太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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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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